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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瑟足够喜欢她的话,他就应该早察觉到这一点,可他并没有,一意孤行地想把孩子留下来。现在孩子没了又想博取她的同情心,怕不是想立马再找自己生一个。哦对了,还有个叫佐伊的人。不通世故到极点,绝对极少接触过人群。如果有幸再见的话,他应该已经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也不知道那时他会变成好人还是坏人,但愿他以后能成为一个好国主,那个时候怕不是已经不认识她了。一桩一件,她都放在了心上。她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自会察觉并且回报别人的好意,但如果有对她造成伤害的嫌疑时,她也会倾尽全力求自保。喜欢,但不可沉溺,她始终牢牢地守着那道界限。至于凯瑟琳,嫡系,预言,兰斯…这些莫名其妙的存在,总给一种她是要干大事的错觉。她是天选之子!是能改变世界的存在!怎么能偏居一隅年纪轻轻生了娃!哎…发现自己越想越偏,安娜即时刹住,将目光落在了房间对面的花盆上,这个预言里出现传送阵的地方。她绝对是要离开这里的,不是说说而已。安娜跑啦<女巫安娜(NP)(媛酱)|PO18臉紅心跳来源网址:安娜跑啦104.安娜跑啦莹白的双足赤裸地陷入暗红的绒毯,柔软的瘙痒让她不自觉地蜷缩起脚趾。一步,又一步,她向着那个预言中出现的地方走去。安娜比任何一刻都确信预言的正确性。穿越、预言、女巫,与这片魔法大陆同名的兰斯,她不相信这个世界背后潜藏着的意志会任由自己轻而易举地死去,而且当初从兰斯的只言片语间不是还暗含着一切皆可重来的意思吗?安娜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进了一款游戏,如果是BadEnd走向的话,她就可以读档从头开始。倘若真是如此的话,她决定照常和奥斯顿一起,但是要绕着圣殿走,避开格兰瑟这条跌宕起伏的剧情线,打出个中规中矩的内宅贵妇混吃等死结局得了。七想八想间,各式各样的花盆呈现在她的脚前,错落有致的摆放显得格外温馨可爱。按照记忆,安娜一下子就从中找出来那株契机之花:精致奇特的形态,粉红色的蜡质梅花形花瓣。她毫不在意地蹲下,将花盆倒置,黑黏的土牢固地牵着花根掉了撒了一地,安娜用手直接捏开每一个土块。咦,没有…泥土嵌进指缝有些微不适,安娜记起预言显示的最后,那花随着法阵的激起融化成了灰烬。一拍大腿!她真是太傻了!这个预言说明的只是储物戒肯定不会藏在这盆花里啊!安娜嫌弃地瞅了一眼那契机之花,觉得那粉色花朵蔫巴巴的模样就像在嘲笑她的愚蠢。可是没办法,出于对预言最后结果的担忧,她不得不再去将这盆花复原。要不再预言一次?就问戒指到底藏哪?不行…要是预言出个什么压根跑不了的结局,以她的本事岂不是只有绝望的份儿!这盆没有,也许藏在别的里面呢,安娜琢磨着。她凭着感觉随手拿了一盆,随着土块的下落,一块闪着银光的东西混迹其中在她的眼前一闪而过,安娜顿觉惊喜,跪立在地上仔细寻找。然后她顺利地找到了两块银色的金属。黑乎乎的土壤像是浑浊的水渗入繁芜的花纹,遮住这银制物的表象,而当她尝试将它们合二为一的时候——太过分了!奥斯顿送给她的族徽竟然碎成了两半!安娜气愤地瘫坐在地上,少了这个族徽她以后如何在兰斯大陆用身份唬人,她真是太心疼自己了!想起之前格兰瑟问她的关于奥斯顿的那些话,她就觉得不怎么对劲,话语间的滴水不漏也挡不住暗地里的行为,枉她还相信之前他那些“你可以尝试别的追求者”的鬼话。她得赶紧走,如果可以的早点联系上奥斯顿,再让他送自己一个。安娜下意识地将格兰瑟把她的储物戒也弄碎的可能性抛之脑后,忍着怒气再去寻找,指缝间填塞进又脏又黏的泥土,鲜活的花束枯了一地,就连裙子的下摆也沾上了漆黑的土粒以及五颜六色的花瓣。终于——屋外的空气混着水汽,扑面而来的凉意让格兰瑟瞬间从上一刻说不出是恼怒还是嫉恨还是别的什么的失控情绪中清醒过来。不对等的付出,遥遥无期的回报,反而还率先招致咄咄逼人的仇敌。这种种让他恼怒、让他愤恨、让他不甘、却让他起不了半点杀心。太可怕了。关上房门的格兰瑟步履渐快,宛如身后有怪物在追赶他。如果没有奥斯顿的话,一切都好办了,他完全有能力统筹好一切。如果安娜能够爱上他的话,一切就更好办了,他就不会有那么多担忧。如果孩子存在的话,他也许真的会考虑…不——他厌恶做无谓的假设。奥斯顿比想象中更在意他的未婚妻,安娜也压根没有爱上他,孩子是上天迷惑他的假象。格兰瑟啊…他在心底低吟自己的名字。格兰瑟应该成为一个无往不利、毫无破绽的人啊。绵长溪流间的莲花开得正盛,长廊一如既往的潮湿温热,纷繁的思绪丝毫没有影响格兰瑟对捕捉魔法元素的灵敏性,“福玻斯。”他在河岸边停驻,喊道。数以万计的光斑汇聚成的人像,没有激起平静水面的丝毫涟漪。格兰瑟于河岸边坐下,月蓝色的长袍为席,雪白的边陲被水流打湿成蔫蔫的模样。他低头对着水面,宛若在揽镜自照,在自言自语:“我希望她离开,又希望她永远留在我身边。”水面中倒映出的他看不出任何变化,依旧保持着远离人群时完好无损的冷漠和理智。“留着会影响我的判断,离开亦有可能成为祸害,如此棘手的存在,最好的处置办法就是杀了。”倒影闭上了双眼。“但我决定三者择其中,放她走。”无数的透明水珠吻过长廊的青色石壁,沉静着,喧嚣着,绵柔着,热烈着,像是一首令人怦然心动的抒情曲。伫立着的福珀斯看向了格兰瑟,随后又望向不远处的那个地方,就好像在看一幅错乱的画卷。许久,他说出了现身之后的第一句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传送阵的催动时间有三分钟,在最后一分钟的时候无法逆转。”“我知道。”“现在还有两分二十秒。”“我想我并不关心这些。”“两分钟。”“住嘴,福珀斯!”“一分四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