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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她看着埋头于书籍里的太九,于心不忍的道:“九儿,阿瑢回涂山了。”太九手里的书瞬间滑落,“啪”的一声。砸到了地板上。他急忙起身,步履匆匆的往外跑去,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去庄子。到达庄子后,他推开紧闭的大门,发现庄子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他寻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未见到阿瑢的身影。有些颓唐的躺在阿瑢睡过的床上,太九悲戚的望着头顶上的床帐,心里像被挖空了似的,难受极了。她走了,她真的走了,毫无留恋的走了。就连他们的孩子,她也不留恋吗?走得如此果决,那么小的孩子,没了母亲,该是多么的可怜,这个狠心的女人,心里不会难受吗?131、去涂山阿瑢离开后,太九萎靡不振了几日,当他看到自己嗷嗷待哺的儿子时,又像打了鸡血一般活了过来。他还有儿子呢,怎可如此颓废下去!把孩子从妖后那里抱了过来,太九细心照料着孩子,每天夜里不辞劳苦的起身几次,孩子一饿,他便热了羊奶喂他。太九睡前还会唱歌哄儿子睡觉,就连换尿布和替孩子洗浴这些都是他亲自为之。谁能想到这个曾经冷漠狠厉的男人,会为了儿子温柔得像冬日里的暖阳一般。以前若有婢女犯了错,太九定会厉声斥责,然后再重罚她。可自从他有了儿子后,行事作风上,变得宽容了许多。有一日,用膳时,端菜的婢女手滑不小心把汤弄洒了,将地面和桌上弄得到处都是汤水油渍。那婢女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以为自己会被拉出去杖毙,便不停的求饶着。正在给孩子喂奶的太九蹙了蹙眉,他舀了一勺羊奶喂给张着小嘴、嗷嗷待哺的儿子,接着扫了眼狼藉的地板和桌子,淡淡的对那婢女道:“收拾干净,重新再端份汤上来。”没有被重罚,婢女很惊喜,急忙收拾干净,又重新端了份汤上来。太九因为孩子变得越来越温和,渐渐的,整个东宫的人都发现了他的变化。婢女们看着太九一脸温柔的给小皇子喂奶,时常惋惜不已,殿下长得清隽俊美,身姿挺拔,就是有些怪可怜的,一个大男人自己养孩子,连个皇妃都没有。听说是皇妃抛弃殿下,独自回娘家了,连孩子也不要了。太九不知宫人对他的看法,他现在一心扑在儿子身上,靠儿子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才能不那么想阿瑢。若是思念太过强烈,他便会带着孩子去一趟庄子,躺在她睡过的床上,嗅着她遗留下来的味道,他心里那像野草一般疯长的思念才会停止奔腾。他也曾想过要不要去涂山把阿瑢抢回来,可如果阿瑢不是自愿跟他走的,那么这一生他们都会活得很痛苦。他不愿让阿瑢痛苦一辈子,所以不想强迫她,如果她真的想和宴之在一起,那他尊重她的选择。即使这一辈子,他终身不娶也无所谓。日子一天天过去,太九如以往一般,每日细心照顾着儿子,不好也不坏的过着。时间一晃,三个月便过去了。前些日子,妖帝有退位之心,想把皇位交到太九手里。今日是太九的登基大典,东宫的大殿上举办着隆重的庆贺典礼。所有程序都准备就位了,只等太九盛装出席。眼看着吉时将到,可太九还是未现身。妖帝和妖后都一脸焦急,不停的望着前方,九儿今日是怎么回事,他从来没有如此不守时的,登基大典岂是儿戏,他怎么不早些做准备。等到吉时的钟声敲了三下之后,太九终于出现了,不过,他没有着华丽的盛装。他依旧穿着平日里那一身玄色衣袍,怀里抱着孩子,不疾不徐,脚步从容的走向妖后和妖帝。等太九走到跟前,妖后急忙催促道:“九儿,磨蹭什么,还不快去换衣服?”太九半弓着腰,朝妖后和妖帝行了个礼,一脸歉意的道:“父皇、母妃请原谅孩儿现在不能登基,还请父皇继续担任妖帝之位。”“九儿,为何现在不能登基?”连妖帝都有些困惑了,他不解的望着太九。太九攥紧了手里那对红白相间的白玉玛瑙耳坠,郑重其事的道:“后位尚空,乳儿无母,心不平,无意登基,望父皇体谅。”妖帝也知太九心里的酸楚,他点头应允:“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便去吧。”“父皇、母妃保重,孩儿会尽早归来的。”太九向妖帝、妖后告别后,随即转身离开,抱着孩子登上神车,奔赴涂山。*涂山大门前。太九望着手掌心里那对白玉玛瑙耳坠,心情有些激动,这耳坠是他无意中在阿瑢的房里发现的。当时只看到其中一只耳坠孤单的躺在梳妆台上,他乍一看觉得有些眼熟,拿起来细看时,突然愣住了。他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耳坠,或者说他捡到了一只一模一样的耳坠。记得那日,他和阿藜在涂山成婚,夜间与那道士打斗,他输的很惨败,口吐鲜血,心脉受损,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那时已经很晚了,三更半夜的,鲜少有人经过,他在冰冷的地上趴了很久,意识越来越混沌。不知过了多久,有脚步声靠近。视线朦胧中,他瞧见她的鞋袜和裙摆,白色的,绣着好看的花纹。原来这是个姑娘。她艰难的把他挪到了床上,弄来热水帮他清理干净伤口,又给他上药,包扎好伤口后,还给他掖好被子。他以为她要走了,可是她没有。132、让她重新爱上他那姑娘握着他宽大的手掌,趴在床边,守了他一晚上。这一夜她都没怎么合过眼,隔一段时间便会起来查看他的情况,帮他擦汗,给他喂水。天色微亮时,她又爬起来,再检查了一遍他的伤口、呼吸、心跳,确认他并无生命危险时,才松了口气。她不舍的看着他,用白皙的手指描摹着他俊秀的眉眼,然后俯身轻轻的吻了吻他的额头,低声细语道:“殿下,你一定要好好的,我走了,祝你身体安康!”太九受了重伤,胸口处隐隐作痛,疼得他睡不着。昨夜,他只是磕着眼眸,半昏迷着,并没有睡觉。那姑娘对他做了什么,他都能感觉得到。她亲他的时候,他的身子其实有些僵硬。不过,很神奇的是,当她柔软的唇瓣印在他的额头上时,他居然没有感到很愤怒。或许是因为,他听到了她话里的疼惜和担忧,以及那种依依不舍的伤感。在这世上,除了母妃之外,还没有第二个女人如此为他担忧过,竟默默的守了他一晚上。也许,这个姑娘心里爱慕他。当时,太九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他并不想与这姑娘有什么纠缠,即使她很爱他,他也不会给她回应。因为他心里只爱阿藜一个,所以醒来后他没有去打听那姑娘的下落,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