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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玩物的男人竟然会在自己生病的时候陪在床边,而且···如果她仅存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那个伺候自己喝水喝药、沐浴更衣的人貌似也是他。连翘彻底懵了,退了烧的脸儿又红了起来,整颗心又酸又胀,眼眶中也泛起丝丝泪意。她不明白,男人究竟在玩什么把戏,是怕她这个玩具被玩坏掉,所以才施以一点点的怜悯吗?可是,他大可把她丢给倚兰去照顾,有什么必要非得··非得···连翘不敢想下去,她一向本分的做着男人的药引和玩物,任他予取予求,从未有丝毫怨言,只为求得一家三人的安身之所罢了。她是没有什么资格多去妄想什么的。想到这里,她的心头飘来一丝阴霾,刚才因羞意染红的双颊也恢复了苍白,她坐在那里,思考着如何能不惊醒男人而抽出自己的手时,喉咙处突如其来痒意让她控制不住的开始大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尽管努力压低声音,欧阳延还是被惊醒了,他猛地跳了起来,抓住桌上的茶杯,一边轻拍着小药娘的后背、帮她缓过气,一边吹凉杯中的茶水,小心的递到她嘴边。“慢点喝,小心别呛着。”她剧烈的咳嗽着,别过头去不敢去看男人的脸。她怕。她怕看到男人关怀的表情,怕那些不真实的记忆。更怕沦陷在那一点点的怜悯和温柔中不可自拔。—————————————————————————————————小药娘病了sosad◇药美人第十七章温热的茶水缓解了喉咙的嘶哑,总算止住了剧烈的咳嗽,她示意想要再喝一杯,将空了的被子递给欧阳延。“·····”她想要道谢,火燎过般的喉咙却不允许她发出声音,只得接过男人递来的另一杯茶、颔首向男人表示谢意。看到小药娘脸色还算好,他不知为什么轻松了许多,正想去叫侍女来把熬好的药汁端来,绣枕旁一本翻折的书吸引了他的视线。“这是····”还未等他多看几眼,连翘就匆忙把抓住那本书,塞进了枕头底下。“?“欧阳延讶异的挑起眉,”想不到你也会看这种书?我以为你只会看医药方面的书。”乃是几代前著名的地理学家和旅行家岳之鸿的心血之作,他花费数十年游历中原,考察各处风土人情、地理奇观,撰写了这篇游记,可以说的上是旅行者的宝典。欧阳延以前也曾读过这本书,他天生过目不忘,只看了三言两语就能推断出书名。令他惊讶的是,这绝对不是一本会出现在闺阁女流书桌上的书籍,她看这种书是做什么?而且上面还用娟秀的簪花小楷写下批注感想,他还未来得及看清,就被夺走了。连翘避开男人探究的眼神,往床里缩了缩,含糊的回答道:“只不过是从父亲书架上拿来看着消遣的,算不上读书····””哦····消遣么?“小药娘窘迫又紧张的样子反倒引起了他的兴趣,心下一动就掀开了床帘,将那本游记从枕头下抽了出来。“别!你!”一看书被夺走,连翘急得坐起身子,想要下床去夺回自己的书,可一阵眩晕袭来,她双腿一软,无力的瘫倒在床上,风寒刚有好转,这么一刺激,眼前又是一阵模糊。不行的···不行的啊···连翘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悠哉的坐在椅子上,翻开那本游记细细品读着。她知道,男人绝非是想看书中的内容,而是她那些拙劣的批注。不能被看到啊···连翘羞窘的闭上双眼,害怕看到男人鄙夷嘲弄的表情,书页翻动的声音像是处刑的号令,将她一步一步推向冰窟的深渊。他竟然看到了自己那些幼稚的点评、天真的想法、还有可笑又不切实际的愿望····这本,是义父书架上为数不多、与医药无关的书籍,她从小被禁锢在这个巴掌点大的小院,除了幼时在破庙居住的短暂时光,从未见识过府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更别提那些宏伟壮阔的山川河流、奇妙的风土人情、稀奇古怪的动物植物。所以,一看到这本书里描绘的神奇景象,她就完全沉迷进去了,每天都捧着这本书幻想着、幻想着自己也能像岳之鸿一样,独自一人行走在幽深静谧的竹林小路上,花上半天的时间,只为走到山涧里看一朵稀有的花,听听风从竹林里刮过的声音,岳先生说那是山在唱歌。她只听过风穿过窗缝的声音,呜呜如鬼泣,那份恐惧几乎要将她吞没。这本书的书页都快被她翻烂了,空白的地方也写满了字迹,没有人知道她心中这份可望而不可即的梦想,义父不知道,倚兰也不识字,她可以安心的躲在房间里独享她的秘密,活在虚幻又美好的梦境里,在那里,她是愉悦的、惬意的,更是自由的。而这个梦境,很快就要被打碎了。她睁开朦胧的泪眼,透过樱粉色薄纱向外看去,死死的咬住唇不让男人听到自己哭声,她可以因为被欺负而哭,但是这一次,她要保护自己最后一丝尊严,就算是再怎么被嘲笑、被蔑视,她也绝对不能失了体面。连翘从未感到时间过得如此漫长,也许是半个时辰···不···可能是一刻钟,也许只有一盏茶的时间,那令她心跳如雷的书页声终于停止,她连忙用袖子擦干眼泪,抚着胸口让自己冷静下来,准备接受男人无情的话语伤害。他是不是要来跟自己讲,她是一个多么愚蠢的女人,身为一个药引,还做着如此不切实际的梦,妄想得到自由,不仅如此,她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自己想要去游历山川什么的,简直荒唐可笑,也许···也许··还会更加残忍的惩罚她,让她的身体彻底堕落成他的玩物。令她惊讶的是,床外的男人合上了书,起身后并没有朝着她这边走去,而是在书桌上取了笔墨,在书页上画着什么。这个举动彻底吓呆了连翘,她不顾病弱的身子,笨拙的爬下床,脚下一个踉跄,就扑倒男人后背:“爷,求您,别——”她害怕极了,以为男人要用墨把她的书全都涂黑,她不顾一切抓紧欧阳延的衣袖,刚止了泪的眼儿又红了,嘶哑的喉咙艰难的恳求着男人停止,慌忙之下,她连罗袜都未着,光裸着双足踏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