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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惠娟能在狱中受到善待不是偶然的。这是因为,经过多年实践警方发现,性格和善的看守能给予犯人一定的心理抚慰,从而减少犯人的暴力倾向。使用他们看管绝望的死刑犯,犯人施暴、自残、自杀的发生率都明显下降。于是,大量挑选性格和善的警察看守重犯。杨惠娟作为重犯,被捕以来直接为她“服务”的区看守所胖看守、市重案组中年女内勤以及现在的王姐都是按上述原则特地挑选的。 大约过了15分钟,王姐将重型联体镣铐上脚镣的一只黑色镣环,锁在杨惠娟左脚还戴着的狼牙脚镣镣环下面的牛仔裤上,并立刻打开左脚狼牙脚镣的银色镣环。接着这种cao作又在杨惠娟的右脚重复了一次,这样一刻也没有得到过自由的双脚上已经换了脚镣。“手腕还疼吗?”听到王姐问话,杨惠娟知道这个“笑面虎”(这是换过脚镣后她对的王姐评价)又要给她上手镣了。经过这段时间按摩,她的手腕确实也不那么疼了,于是对王姐笑了笑,慢慢伸出手来。转眼间,王姐用力提起连着重铁链的黑色手镣,“咔嚓、咔嚓”两声,把它完整地锁在杨惠娟双手上。 被捕才一周多,杨惠娟关押地点改换了四次,身上镣铐组合更有七、八种之多。每变化一次镣铐,都要试着活动一下,看看它的“功能”,已是她例行的“功课”。这种“功课”开始还需要别人提醒,慢慢地就变成了自觉行为。这次没等王姐开口,杨惠娟自己站起来,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拘留室。她尽量将双手向上伸展,感觉毫无阻碍。简单的数学运算可以证明这一点:举起的手要比头顶高出50cm,加上她170cm的身高就是220cm,减去180cm的连接铁链长度后,尚有40cm的缺口。脚镣镣环离地有10cm,手镣镣环离指尖也有10cm,再加上脚镣镣链受拉还能上移15cm、手镣镣链下垂也有5cm,正好补上了这个缺口。暗自推演无误后,杨惠娟对这副联体镣铐没有限制双手的运动空间很满意,但凭借身体感觉知道它的威力主要还是体现在重量上。至于如何克服重量给自己带来的麻烦,她想等吃过午饭,补充些能量后再进行“研究”。 大概是因为提前“入住”(按孙组长原计划,审讯还要进行整整一个下午)还没有布置好或不愿再布置的缘故,除一张单人床外,拘留室里空空如也,与前几天的星级宾馆待遇真有天壤之别。对于这些杨惠娟毫不在乎,坐牢还有什么可讲究的,又不是度假?只是没有电视可看,了解不到外界信息,还是稍微有些遗憾。对此,杨惠娟只能希望明天的牢房里有电视机(根据前面经验,估计这里也只将暂住一晚)。 12:00午餐餐盒送来了,但没有桌椅可放可坐。酷爱整洁的杨惠娟不肯坐在地下将就,只能以极大的毅力,承受着7、8公斤锁链(一副手镣加2/3根连接铁链)的重量,抬起双手捧盒进餐。一顿饭下来,血印未消的双腕又被压得青紫起来。 坐在床上稍事休息之后,杨惠娟端详起身上的新刑具来。这种沉重的联体镣铐,好像也出现在女英雄题材的影视作品中。想起来了!出现在电影里,由张玉红扮演的达斡尔族女首领傲蕾·一兰,在沙俄监狱戴的就是这种长链联体镣铐。影片中傲蕾·一兰还从被囚禁的木笼里飞出铁链,正中沙俄侵略者的额头,足见连接铁链之长。戴着这种镣铐的傲蕾·一兰,只要身体稍微一动,就会传出刺耳的锁链撞击声。这与戴手镣基本可不发出声音,戴脚镣只在行走时出镣声有很大不同,不知道自己戴后是否也是这种效果。想到这里,杨惠娟猛地站起身来。果然,原先垂落在地上的连接铁链突然被拉起后,导致链环之间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站起身来的杨惠娟又一次把锁着手镣的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她感觉手腕的承重增加了很多。仔细分析也不奇怪,除脚镣镣环(每环重量是1公斤)外整套刑具的重量都施加到手腕上,没有13公斤也有12公斤,能不感觉重吗?于是她又将双手下垂,尽量让连接铁链多落几节在地上,果然手腕上压力减轻了一半以上。但这样会不会增加脚的负担呢?她试着走了几步,与前几天只戴脚镣相比真的沉重了许多。她想,应该是双脚必须拖动留在地面上那半条连接铁链(约产生3.25公斤额外负担)的缘故,看来走路时还得把整条铁链提起来。于是她提起全部的连接铁链继续迈步,果然脚踝的压力重新减至只戴脚镣时的份量。这时她发现,为减轻手腕承重,自己正不自觉地将尽可能多的铁链捧入手中,以致于一部分连接铁链也进入了由摊开的两个手掌组成的小平台里。在潜意识里,她作出了用手臂肌rou分担镣铐重量的科学选择。 做完这几个动作后,杨惠娟突然记起电影里的傲蕾·一兰,就是按她刚才找到的这些规律做动作的。在怒斥敌人时,静止不动的傲蕾·一兰双手自然下垂,让连接铁链的重量尽量传递到地面;被押出牢房时,傲蕾·一兰或手捧铁链或用力手拽铁链,努力由身体更多部位的肌rou来分担本只有手腕和脚踝承担的重量。想必拍摄期间,演员张玉红一定是与这副镣铐朝夕相处,否则又怎会对它的脾气摸得这样熟。杨惠娟不由佩服起张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