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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讲到减速和转向的技巧,江淼不得要领,跪坐在板上越漂越远,一脸无奈还要带着笑。她穿着绿色,像一片叶子。艾德文喊着“别怕”,跟她报动作,她跟着做,谁知刚过了这关又撞上岸边停着的私家船,艾德文怕江淼受伤,让她用桨推开。“现在我们要作弊了。”艾德文说道。江淼说等等,她一只手撑在板上,另一只扶住旁边船的船沿,按他开始说的方法慢慢站立起来。艾德文万万没料到江淼顺杆爬的坏毛病,在此之后里常常用桨省事,艾德文再一次看她理直气壮地捅向周边的墙,他带着好笑说:“Mia,让我们尝试一下停顿(break)好吗?”江淼握着桨乖乖点头,来回切换练习。这段路行得很慢,夏季水路繁忙,艾德文靠着边跟在她附近,时不时跟过路的船夫打声招呼,请求他们多多包容。按路线划完一圈,艾德文问江淼想多玩一会儿吗,江淼连连说要。艾德文便带她走另一条道。不知不觉已到黄昏,两岸的灯亮起,倒映在水上跟着波流来回晃。有小孩结伴进糖果店,艾德文想起朱莉阿姨刚搬来意大利时邀请过他们来过万圣节,当晚他打扮的是德古拉,拎着南瓜灯跟热情的陌生孩子们挨家挨户讨糖。“他们非常慷慨,”指路过的糖果商铺,艾德文慢慢划着桨,就要经过矮桥洞,他微微弯下身,声音都带着点回响,“有的冰淇淋店没有糖果,就会给你迷你支的冰淇淋,非常可爱。”“哇哦——真好!”江淼想象了一下,不无羡慕地感叹道。桥后是个窄小的弯,被称为“剪刀弯”,他说会比较难,跟她讲了两种不同的cao作方法。江淼连着失败两次,眼看越来越远,急得皱着眉头笑意不再,盯着这个弯,嘴都抿了起来。艾德文安慰她别心急,说这是难度最高的一个弯,再提出几个cao作上的意见。江淼过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重复练习刚才不足的地方,艾德文看着她不出声,倒觉得两人里她才像是那个小了三岁的。“呜——”身后的电动船摁着喇叭,江、艾二人忙往边上划。江淼心急反而乱了套,船是贴着她过的,艾德文看得心惊,对这没有耐心的家伙感到十分不满。电动船经过后会荡起较大的水波,水漫上浮板,往另一边划动没止住后江淼慌了神。她见到前面有一艘泊着的贡多拉,伸手便要去抓,没料到距离太远失了重心。江淼落水了。江淼在凑的时候便有预感,她反应快,攀住船立马钻上水面。艾德文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看她探出头,急急凑近方便她够。江淼的脚上绑着自己的浮板,艾德文帮着往前推,她试了试架在自己的板上往上撑,没成功,转往贡多拉的船身攀住两只手,用力撑起坐到了板上。“看来这两个月的健身房训练有用。”她全身滴着水,还有心思说笑,接下来瞬间变得懊恼,“糟了!桨不见了!”艾德文挥挥属于她的桨,恭喜她体验了最“本地”的沐浴方式。夏季威尼斯的水总带着股臭味,艾德文见她一脸没事人,放下心来,只说:“等十月来就没那么难闻了。秋季是最好的。”江淼的双脚还浸在水里,鞋里灌了水,带着原本的重量往下垂,江淼觉得好玩,两手撑在身侧,还在晃腿,想有没有小鱼能让她捞上。天已暗下,虽是夏季,艾德文还是担心她着凉,提议回去。江淼亮着眼睛直道没事,“我想玩呢。”艾德文无法,说“好”。江淼行在前头,没一会儿又要颤悠悠爬起站姿划桨。他看她湿漉漉的发尾和贴出曲线的衣服正迎着对岸的光,心想民间故事里的水妖是不是长这个模样。毛巾<玻璃罐头(岁岁光)|PO18臉紅心跳来源网址:shuise毛巾<玻璃罐头(岁岁光)|PO18臉紅心跳毛巾落水的那一刻,江淼有种宿命达成的安心,泳衣算是穿对了,不枉她下午在洗手间不得不全身赤裸如厕,让她持续五分钟地想骂娘。这很荒谬,但她能想到的形容只有这一句:“我会参加这个SUP,我会享受这个过程,我会落水”。她想知道什么时候能迎来“我会在今天死亡”。任务完成了。太平了。回程的路她很放松,艾德文倒是被吓得不轻,兢兢战战地仿佛能看到竖在他头上的耳朵,只差给她围个电网,电死某些霸道的来往船只。路上有一对年轻夫妇眼尖,这么暗的灯光都能看出她的窘态,他们停下耐心地等她和艾德文过去,女方开玩笑道:“女朋友落水了?”艾德文立马否认,连话都说不利索,江淼感到好笑,恨不得给他挂上“我是清纯男孩”的狗牌。返回基地后,艾德文将板放到一边便急忙进屋。江淼倒着鞋子里的水,听到叮铃哐啷一阵响,估计是在找什么。不一会儿艾德文便拿着电吹风和浴巾出来了,他带她到浴室。这是一个十分简单的淋浴间,水龙头,遮帘,洗手台,没了,连瓷砖都没铺,简陋到他都不好意思了起来。江淼脱掉长袜,一双脚白生生的,涂着纯白的甲油,站在水泥上。“没关系。”江淼说,“已经很好了。”她都没指望有浴室。江淼正要解开衣扣,注意到艾德文脸更红了,她笑道:“里面穿着泳衣的。”“我说了,来之前我就有预感会掉水。”艾德文不敢看她,手还是老实地要去接她的衣服,“我去帮你吹干。”不知怎地,吹风机的噪音竟盖不过水声。丝质衣物干得快,转眼只剩双层的袖口还有点湿。他听见里面水停了。江淼喊了一声“艾德文”。他应道“来了”,匆匆放下衣服就要进去,走到半路又想到她可能是要问衣服,又跑回去拿。进了门看见江淼穿着连体泳衣,头发随意地盘着,还有几绺落在肩头。他直觉应该回避,但她朝他招招手,他便转不了头,像是她手里有线似的将他拉了过去。“还记得我的名字吗?嗯,中文名?”他被她压得贴在墙上。说压是过分了,人家什么都没动,只俏生生站在那,他倒是那个主动想把自己嵌进墙里的。江家姑娘今年二十有一,因着出生被算到五行缺水,改了叠音的“妙妙”取了单字“淼”。“...Miao”半天,他开口,念得像是猫叫。“真厉害。”乖孩子。故事里的水妖从口中走了出来。那衬衫终是落了被吹上第二回的下场。(闻个rou味)同行<玻璃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