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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在亦真亦幻的情境里心交力瘁的寻找着安宁的身影。她在哪?苏澈遥遥的看见安宁孤身一人走在一条悬崖边的小路上,一侧是险峻的山,一侧是幽深的海。他大声呼喊,拼命想追,可是安宁头也不回的自顾自走着,而他怎么费尽全力也追不上。明明她就在面前,却仿佛与他横贯着千沟万壑。求而不得的落寞折磨着苏澈,他终于一脚踏空,在大汗淋漓的噩梦中醒了过来。他撑着酸涩的眼睛望着干干净净的天花板发了好久的呆,终于意识到家里只有他自己一人。苏澈步履不稳的翻出手机,反复拨打安宁的电话,除了“不在服务区”的机械语音播报,他的家安静得像一座坟冢。每一次听见门口的脚步声,苏澈便挣扎着爬起来开门,可是打开门,随即而来的是又一次的失望而归。最后他索性裹着床被子靠在门边,象是一只等主人归家的小狗。安宁就像打定主意似的,从这个空荡荡的家彻底消失了。不安在苏澈心底扎根,发芽,最后长成了一棵参天巨树。昨天……把她欺负得太过分?她生气了?离家出走了?这大周末的,她能去哪?他一边焦虑着会否因为自己的僭越而惹恼了安宁,一边心乱如麻翘首以盼着安宁的归来。他忽然发现不知道从何时起,他成了一颗围绕安宁公转的行星。她眉间的轻皱,嘴角的浅笑,她每一个细致入微的表情和动作都牵扯着他的心,勾着他的魂。苏澈在家里患得患失了一个白天又一个晚上,眼见时钟滴答着跨过了十一点,他顾不了高烧带来的头晕脑胀,魂不守舍的披了件衣服便出去找安宁。正是一层秋雨一层凉的时节,淅沥的水珠敲打着出租车的窗玻,吵得苏澈心烦意乱。他先去了她的出租屋,失魂落魄的拍了半天的门,直至左右邻居用看疯子的眼神探出头制止他才肯作罢。苏澈耷拉着脑袋往回走,再然后,他忽然发现还有一种可能性——安静所在的医院。果真,出租车经过医院附近的便利店时,苏澈一眼就认出了站在门口捧着咖啡的安宁。急急忙忙让司机停下,苏澈冒着雨冲出去,正打算喊安宁的名字,没想到尾随安宁出来的……是骆闻舟。?骆闻舟和安宁并排站在便利店门口,身后融融的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留下两个交互重叠的身影。骆闻舟弯腰侧身在安宁耳边低语了几声,安宁露齿灿烂一笑。随后骆闻舟也笑了。他抬起手,揉了揉安宁的头,然后撑开手上那把透明的伞,和她并肩走入漆黑的雨夜里。苏澈呆呆的站在不远处,任凭冰凉的雨点顺着额角滑落。冷风骤起,吹得他遍体生寒。他已经很久很久未曾见过安宁的笑容,而此刻她却将那难能可贵的笑脸毫不吝啬的赏给了骆闻舟。苏澈已经分不出是妒忌还是羡慕,他只觉得像有把锋利的刀粗鲁的剖开了自己的胸口,露出一颗淌着血的柔软内心。苏澈宛若丧家之犬般亦步亦趋的跟在安宁和骆闻舟后面。他眼巴巴的看着骆闻舟细心的让安宁走在人行道的里侧,帮她挡着汽车飞驰而过时溅起的水花。看着安宁把手中的咖啡塞给骆闻舟,笑着让他暖暖手。看着他们在住院部门口道别,而后骆闻舟伸出手抱了抱她,又将唇贴近她的额角,仿佛是在吻她。?苏澈的脑海中传来一声轰然巨响,那是宛若信念倒塌的声音。他一直以为自己在安宁的心目中是特别的,可是在这个凄风楚雨的秋夜,他忽然觉察到自己的地位……并非无法取代。有人比他更温柔细致,更善解人意,更体贴入微,更能……抚慰她那颗习惯于寂寂独行的心……现在的他……该怎么办?作品甜宠百分百-18.气急败坏的表白内容苏澈呆呆的站在转角的阴影处,直到骆闻舟从视线里淡出,他才鼓起勇气喊了安宁的名字。那沙哑得不像样子的声音吓了安宁一跳。安宁转过身来,一脸愕然的望着这个踉踉跄跄朝她走来的男人。她从未见过如此狼狈不堪的苏澈。衬衫的纽扣扣得七扭八歪,西服外套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水,而且他脚上踩着的……还是一对居家拖鞋……苏澈几乎是以一种近乎绝望的姿态将安宁紧紧的拥了入怀。他身上带着雨夜的寒气,即便隔着外套,还是冻得安宁打了一个激灵。“别不要我。”苏澈贴着她的面颊,用冷得发颤的语调恳求道。“诶?”“留在我身边,不准走。”苏澈反复的嗫嚅着。安宁愣了愣。这个惯于清冷的男人忽然换上了一副低到尘埃里的姿态,让她有点手足无措。可是她……明明留了纸条在床头……弟弟今天做骨髓移植手术,接下来几天都是观察危险期,她必须得留在医院陪床。她被苏澈紧紧的拥着,用力之大,象是想将她揉进自己的血骨里。安宁开始有点搞不懂苏澈的变化无常了。有时他强硬蛮横得像一堵高墙,而有时候却又柔软低伏得像一曲溪流。她揣摩着苏澈话,犹豫着语句背后会否是另一种她自作多情的含义。踟蹰半晌,她否定了自己,垂着眸子回道:“3个月,90天,一天都不会少算给你。请的这几天假,稍后我会补回的。”话音刚落,苏澈象是一只炸毛的狮子,愤怒极了将她抵在墙上。他伸手掰着安宁的下颌,暴躁的吻了上去。安宁被动的张着口,迎接着这个男人宛若狂风暴雨般的吻。他不安的咬噬着她娇嫩的唇,攻陷着她温热和湿濡。他用舌尖剐蹭着她的口腔,带起一阵阵宛若电流般的酥痒,换来安宁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秋雨的寒凉漫漫渗进他们身体相贴的地方,可是最后却被一点点燥热起来的体温所湮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