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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的时候眉头略微皱起,“你知道我最喜欢的是画画,对于公司也没什么很大兴趣,你和我在一起不好吗?刚才电话里我发脾气了,”“对不起,可我不想离婚。”“爷爷走了,爸妈都不太管我,我只剩你了。”“就算是协议的婚姻,可我用了心。”说话的人将人抱在怀里,高高的个子软软的趴在她身上,泄气般的样子。身高的差距让江流难得的感受到小鸟依人的感觉,更让她汗毛都要竖起来的,是对方放软的声线和语气。/PO18局外人061061061“邵...”“你别说话,我怕你一开口我就想发火,”江流刚准备开口却很快被人打断,语调急促而焦灼。“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大学的时候跟三哥去过我外婆家,我见过你,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笔下创作的女性角色就再也不是那种温柔善良的长发女子,我喜欢上画消瘦锐利的短发女孩,但我没注意原因,爷爷当初让我选结婚对象的时候,我本来是不在意的,说老实话我不感兴趣,以前画画的时候女人的落体和器官见多了,有点恶心,如果不是确定自己不喜欢同性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同性恋,可那么多人的照片里,我一眼就看到了你。”“可这些或许也算不得什么,真要说有了什么...这间宅子,我们的新房,我们在每一个地方...渐渐的我才...”说话的人语气渐渐干掉,隐约发烫的耳根让人说不下去了,总觉得他们之间,像是什么都是做出来的。他的感情,她的欲望。说话的人微低下头,灼热的视线点落在自己怀中女人脖颈上的那一点,觉得碍眼的紧。“我说的是真的,只要你别和我离婚,那男人你想怎么都可以,”反正最后我总会弄死他!压低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力,男人的身体散发着火热的生命力,和石岸那种热情截然不同——那个男人哪怕是最热情的时候都带着一股子矜持劲儿,让人有征服和破坏的欲望——但是这一个...“我不会管你,真的。”邵安阳的视线从那一点红痕上挪开,拥抱着人的动作更紧了些,湿润的唇自然的轻吻上怀中人仅只带着一颗细小碎钻耳钉的耳垂,顺着那柔软的触感滑到更靠后的位置。“等,等等!”“邵安...唔...”带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一块儿摔倒在沙发上的时候,江流整个人脑子都懵了,火辣辣的亲吻,熟练的技巧,微凉的指,每一个都在叫嚣着,试图满足她的欲望。“他给不了你这种感觉,对不对?”“我可以!”江流有些拒绝不来这样的热情,但这种事情可一怎么可以二,可是——疯狂到来的欲望像是暴风骤雨的海上呼啸着的风,而她像船,负载浮沉的过程里孤独的对抗。所以没有发现压在身上的人轻轻从她身上抽走了手机,那上面闪动的明亮颜色被情/潮掩盖,她没看到,可有人看到了,并且接听。石岸不安。他总是不安。冰凉的水被自己拍上脸颊,站在洗手台前的男人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情绪,可他——只要被抛下,就会不安。镜子里的男人拥有一张秀气的面孔,或许是校园的环境相对单纯,又或者衣食无忧从没为钱发过愁,优秀的教育和家庭的宠爱让这个男人身上的时间缓慢得不像常人,到了如今这种适合婚姻的年纪,也依旧带着一股单纯而不谙世事的天真——这是江流一直觉得的,也是让她,心动的一部分。可是此刻,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染着轻愁,恐惧和忧郁,还有种阴郁,像被积累了太多之后终于忍不住冒出头来。石岸看着镜子,端详着自己的脸,一面觉得能讨人喜欢挺不错的,一面却又...美人总是色衰而爱驰的...会不会有一天...呵,他都在想些什么?那女人...他都不一定能够到色衰的那一天...她又去那个男人那里了,上一次就...镜子里的男人垂下头,耷拉下的眼睑遮住了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还有里面再也藏不住的阴郁和看不清的许多颜色。石岸从一旁的抽纸上抽出一张,擦了擦手,从洗手台上拿起手机,没有查找,直接输入了脑子里像影印一样牢牢记住的号码,嘟...嘟...嘟...是你自己说,让我管我才打的,江流...嘟...嘟...嘟...电话打到第三次,终于被接通,可对面并没有正常的人声传来,石岸喂了好几声,耳朵几乎和手机长在一起,如此之后才终于听到——沉甸甸的压抑感从压在她上方的人身上传来,被触摸和安抚的每一个位置,都欢呼雀跃着,对于即将到来的愉悦充满着渴望,可是——“等,等等!”“邵安...唔...”“他给不了你这种感觉,对不对?”“我可以!”遥远的男女对话声,从手机的另一端传来,石岸忽然觉得自己心脏被一只巨大的钢铁手指猛力抓紧,捏握,刺穿,粉碎...眼眶瞬时酸疼,被咬住的下唇渗出血色,湿润的物体不期然自眼角涌出...泪流满面的男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沉默。细长的手指握着手机,看着屏幕亮起的光,面无表情的按下了外放键,继而翻开了手机的外壳,从里面摸出一片轻薄的细小刀片,然后伸手捏住。面上的泪痕干涸,那种涌出的液体只有很短的一个时间存在,男人面无表情的脸上什么都没有。他一手拿起那薄薄的一小片,轻飘飘举起,一手却像是研究般摸上自己的脖子,看着那上面还隐约留存的痕迹,讥讽的唇角勾出了一抹弧线。江流,是你逼我的!你一直在骗我,一直骗我!/PO18局外人062062062那片轻薄细小的刀片,其实已经存在很久了。大概是...从对方结婚的新闻铺天盖地的时候吧,所以啊,有时候交往的对象,真的不能是会出现在报纸杂志上的人物,否则对方新展开的恋情会像是跗骨之蛆一般黏在自己的生活里,于是,本来就走不出去的小虫子,就死的更快了。镜子里的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些许轻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或许是笑他自己。活了三十年,大概是处在了男人最耀目的年纪,却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