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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锐利的寒剑:“查到了?”“回侯爷,查到了。二夫人未出阁时认了贤妃身边的刘嬷嬷做干娘,您与夫人进宫之前,兰苑的东子夫妇曾托人送礼给她。想来是这一层关系。”孙诚一板一眼,说得直白。“唐泰的事怎么说?”“老奴派人找到了唐泰,他交代说是二夫人许他百两黄金,让他到梅苑勾引夫人,先前有人将迷情散放在夫人点心里,自然水到渠成。若还不行,便用强,届时只要让侯爷您看到她二人寻欢,推说夫人引诱,二夫人答应为他开脱,保他性命,日后从侯府脱身,也可衣食无忧。”乔宇默面色不改,眼中却冒出火光。“还有什么,说!”孙诚顿了顿,道:“这两年侯爷不喜夫人,夫人深居梅苑,不争不抢,倒也不曾有什么大乱,一些小事,自然也无人干涉。老奴查了后院的记录,又审问了一干人等,除了克扣日常用度、欺凌梅苑下人之外,夫人从娘家带来的几个贴身丫鬟先后被逐出府。去年年冬夫人受寒重病,因二夫人从中作梗,竟被压下不报,连外边的大夫都请不起,无钱买药,还是碧华东拼西凑,寻了老家的表兄,托一个老大夫看过,渐渐好转。请侯爷降罪,这两年管家,竟未察觉,令小人作乱,欺凌主上。”乔宇默岂会怪他,侯府每日大小事务上千件,大到御驾来府,小到针线采买,都需他经手。后院本就命专人掌管,他也无力去插手。没想到他乔宇默明媒正娶的嫡妻,竟在府中这样受辱,先前还不觉得有什么,总想着虽不见她,好歹吃穿不愁,不算亏待了她。便有一些小事,不过是妇人家的小打小闹,却不曾想最毒妇人心!如今他满心都是许亦涵,回想过去两年,一个锦衣玉食、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千金小姐,竟吃不饱穿不暖,更是心如刀割,恨不得将那些不长眼的下人千刀万剐。至于青烟,呵……素来当她是个贴心的女人,虽谈不上喜欢,也能放在身边做个床伴。不过是他对许亦涵有些恶感,再不能娶别人做嫡,因而想着多一房侧室,谁都一样,她又和其他女人有什么区别?这女人竟敢对他的妻子下手,当真不知好歹。乔宇默又是疼惜愧疚,又是怒意勃发,两种情绪不断膨胀发酵,身上的寒意愈发浓重。孙诚见他半晌没说话,也就安静地等候发落。又过了许久,乔宇默才算勉强压住火气,道:“你去一趟兰苑,让她滚出侯府,三日之内,把那里彻底收拾干净,我不想再见到任何与之有关的东西。兰苑的下人全部遣散,后院这两年办事不正的通通逐出侯府,再买一批好的,补到梅苑。从今往后,梅苑便是后院。”孙诚一句话也不问,应了便去。乔宇默自去梅苑陪许亦涵吃饭,暂且不表。侯府后院的大变动,在次日乔宇默离去之后,才传到许亦涵耳中。整个兰苑怨声载道,哭声震天,这些人当中又以青烟为首。她还在想着如何扳倒许亦涵,却不料孙诚带着人闯进来,直言三日之内,要她带着东西离开侯府。不久前她还是侯府唯一受宠的女人,突然间天崩地裂,竟生如此巨变。如此猛烈的冲击,令她一时回不过神来,竟怔怔地半晌无言。待回过神来,便是不敢置信地怒斥:“你敢假传侯爷命令?谁不知道侯爷最宠我,就是在梅苑过了几夜,算得了什么?我要见侯爷!我要让他把你逐出府!”孙诚皱皱眉:“还胡闹什么?这两年你做的手脚,还有前阵子对夫人做的事,侯爷都知道了。侧室不敬嫡妻,罪莫大焉,你还敢谋害夫人,妄图毁夫人清誉,侯爷不杀你,已是大恩。再闹下去,对你没有好处。”青烟杏目圆睁,样子看来有些狰狞,扑上去牢牢抓住他,指甲掐进他手臂的rou里,她大声吼道:“嫡妻?你们这些狗奴才,眼里只有所谓嫡妻。这两年都是我陪着侯爷,伺候他,知冷知热,她只不过空有名分,凭什么踩在我头上!侯爷应该休了她,扶我做嫡!”“越说越不像话!身为侧室,本就该悉心照料侯爷,辅佐正室打理侯府,为侯爷分忧。他日生下一儿半女,一生荣宠无忧,何必去动什么歪心思,觊觎嫡妻之位?你若不走错路,侯爷岂会对你无情?不必再说,三日之后,我带人来清理兰苑。”孙诚说吧,甩开她便走了。青烟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满心酸楚怨怒,大哭不止。这事由碧华说给许亦涵,许亦涵听了心中也是感慨良多,这作死的侧室被逐出府,距离完成任务也就不远了。她几次下套,要令自己不得翻身,先前两年又手黑心狠,实在自作孽不可活。但仔细想想这古代男女地位如此不平等,娶了妾,还想让最善妒的女人安心久居别的女人之下,本就是痴心妄想。爱情本就自私,男人不愿意和别人共享,女人就愿意?想到这里,更觉得五味杂陈,连饭都少吃了一碗。☆、冷酷侯爷(二五)夜里乔宇默过来,见许亦涵沉默寡言,似有心事,皱着眉去问碧华。碧华也不知其故,只说夫人听了青烟的事后便忧心忡忡。乔宇默挥手令她退下,坐到许亦涵身边,问:“这是怎么了?平日牙尖嘴利,伶俐得让人牙痒痒,这会儿倒这样?”许亦涵勉强挤出个笑容来,发自内心地感叹道:“侯爷肯为我清理后院,本是好事,但我不过也是个女子,想来与她有什么不同?日后若侯爷看我腻烦了,或是嫌弃我牙尖嘴利不饶人,再寻一个贴心的,我的下场比她又好到哪里去?”这话却是真心,素来男子薄情,爱情这东西虚无缥缈,又是自古以来最难长久的,何况古代男女地位相差甚远,若得一封休书,此生便无望幸福。虽然许亦涵对段昊说得信心满满,可是不爱一个人也有万千理由。时间长了,日子久了,谁能说万无一失呢?再想到自己拼命任务想要挽回的那段感情,许亦涵黯然神伤。“没想到你也会担心这个。”许亦涵嗔他一眼:“我也会人老珠黄,可这世间的如花女子,却是源源不断。”“谁也比不上你。”“你现在这么说,当初不也看不上我?”许亦涵说着,不客气地瞪着他,语气中竟有些委屈,似在撒娇。乔宇默也未见她如此,低着头,眉眼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