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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几丝落在额前或者鼻尖,等他放开她,她喘了好几口气,舔舔嘴唇,说:“我会好好练习肺活量的。”徐桓司笑着骂她一句:“小流氓。”他又在她的眼睛上啄了一下,从后座拎起她的书包,放进她怀里,这才推了她一把,“走吧。”丛丛下了车,想说“周末见”,又想起他要出差,隔着车窗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后面还有一辆车,远远停在那里,按了一下喇叭,大概是示意他让行。徐桓司看着后视镜,说:“回来就给你打电话。”因为有那辆没眼色的车,这次徐桓司并没有等她上了楼再走,丛丛还没进楼门,他的车子已经驶离了视野,那辆车果然很快发动,紧随而去。两辆车一离开,夜晚的校道上就显得空旷又寂寥了。马上就要大三,班上萦绕着紧张的气息,因为很快就要进入实习轮转阶段,可以选择的医院无外乎是跟学校有合作的几间,其中有首屈一指的,也有平平无奇的,这学期的成绩直接牵扯到未来的去向。当然还有不少同学依然谈笑风生,因为一早就确定了研究方向,打算直接跳过实习,出国做研究。丛丛之前举棋不定,拿不准要去哪间医院,也拿不准要不要去国外,现在有了一颗恋爱脑,器宇轩昂地宣誓:“我,徐意丛,上有老,下有小,就在临城蹲着,哪也不去。”室友们还记得刚上大学时的约定,愤怒地问:“你下有什么小?”徐意丛说:“我二哥有女朋友了,那不是分分钟就结婚、分分钟就下有小吗?”“……你二哥下有小关你屁事!说好了要一起去滨江泡帅哥的!”滨江医院是出了名的高颜值高男女比例,但徐意丛很没良心地说:“我反悔了不行啊?年轻人不要总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会影响学习的!”拉架的李明阳很淡然,“大家不要着急!好像她考得上临城的医院似的。”徐意丛心里没底,但还是“哼”了一声,“……我哥哥说我一定考得上。”徐桓司的确说过。上次丛丛在沙发上趴着背题,让他不要打扰自己,“等我做完这个题。不然我考不上怎么办?”他把丛丛的腰握在手里,含住她洁白的小耳垂,“你一定考得上。”临城的医院是全国顶尖水准,自然是人人都想去。丛丛上次这么发奋苦读,还是高中时被徐桓司威胁的,起初百般不情愿,后来习惯成自然,再后来干脆有了惯性,像吃了西瓜味口香糖一样学得根本停不下来,那时都流鼻血了。她这次埋头用功,过了好几天,才想起都没有跟徐桓司打电话,也不知道他在法国有没有被大美女搭讪。她一时有点心痒,但刚拨出号码,就又赶紧收了回去,因为一辆车停在门口,徐家的司机就在车前等她,见她过来,笑着说:“小姐下课了?先生派我来接您回家。”他说的“先生”是指徐廷。徐桓司不在家,徐桓易也有事,所以丛丛本来打算自己回去的,但徐廷竟然有心记得接她,丛丛受宠若惊,乖乖上车回家。外公最近有些感冒,晚饭都没有下楼来吃,餐桌上只有丛丛和徐廷两个人。丛丛还像小时候一样对他充满敬意,低头扒饭。徐廷放下筷子,一言不发,丛丛觉得他似乎在打量自己,心里发毛,头都不敢抬了。过了几分钟,外婆下楼来配茶,嗔怪道:“丛丛,女孩子家,少吃一点。还有你,看报就去书房看,在那里吓唬孩子做什么?”徐廷终于靠回椅背,说:“丛丛,哥哥们都不在,一会你去陪陪外公。”丛丛这才知道原来徐廷只是在看报纸。她巴不得一声,立刻跑上楼去了。外公虽然病得有些精神不济,但仍站在书桌前,悬腕临帖,整个人清瘦而矍铄。丛丛反手把门关上,鬼鬼祟祟地把手递到外公面前,张开手掌,掌心里是一颗很小的糖。外婆谨遵医嘱,现在是禁止外公吃糖的。外公的表情涟漪都不溅一个,默契地接过丛丛手里的糖,从书柜顶上的小格子里拿出一枚小钥匙,打开存印章的抽屉,把糖放到最里面,最后才若无其事地清清嗓子。那抽屉里有些杂物,丛丛没等外公合上抽屉,已经弯下腰去,看到里面的印章盒子底下有几张照片被压在下面,只有一张露着边角,她的视力好,一眼就看到了,“外公,这是我mama小时候的照片?”————谢谢父老乡亲的富养!一时加更一时爽,一直加更火葬场好押韵37徐桓司呀原来外婆整理的老照片里还有漏网之鱼。照片已经褪色了,上面的徐晏还是个小孩,穿着日本小学生的制服,一手捧着红豆冰淇淋,笑得眼睛弯弯,另一手被大人牵着。牵她手的女人穿红色的猫跟鞋和白色的连衣裙,一眼即知是徐晏的生母,和徐晏一样眉目温婉,有种大和抚子的气质,像日本老电影里那种戴丝巾的女人。粗粗一看,丛丛觉得神奇极了,第一次见到自己血缘意义上的外婆,母女两人竟然那么像。外公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弯下腰,站也站不直。她连忙扶住外公,按铃叫护士进来。护士急急忙忙跑进来,搬出仪器吸氧,丛丛想要帮忙,刚到床前,只觉得手心里一凉,是外公把钥匙塞进了她手里,颤抖的手匆忙向抽屉指了指。外婆马上就要进来。人老了就会像个孩子,外公现在很惦记那颗糖。丛丛把抽屉锁好,钥匙放回原位,轻轻握握外公的手指,让他放心。明明冬天已经过完了,外公年纪大了,免疫力下降,才会在这个时候感冒。中医西医都来看过,开了药方,第二天,丛丛跟金苏苏去药房拿煎好的药,也在吸鼻子。金苏苏说:“你是不是也感冒了?”丛丛兴致不高,沉默了半天,最后才说:“我总觉得外公还很年轻。”年轻到可以把她抱在膝头,骗她mama的病就快要好了,年轻到还可以卷起报纸打徐黎,为她打抱不平。但现在连外公都生病了,上次风湿,这次感冒,下次也许还会有别的。转眼之间,叱咤风云的外交家变成了贪恋一颗糖的小孩。金苏苏心有戚戚,给她拿了一颗牛奶糖,“你开心点,他们才会开心。”丛丛回家陪外公喝了药,总觉得胸口又闷又堵。她在后院的白墙下转了好几圈,才想起自己本来是想给徐桓司打个电话。从后院看去,家里的灯都亮着,但是很安静,外公外婆都睡了,徐廷在看书,没有人注意到她在这里。她拿出手机,拨出徐桓司的号码,但是很久都没有人接。她算了一下时差,不是休息时间,徐桓司大概是没听到,所以她发了一会呆,又打了过去。这次铃声只响了几下,很快就有人接起来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