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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见丫裆处的血,转忧为喜,道:“哎哟,我的小祖宗不必担忧。这一个哭一个笑,曹淮安不解,若不是知道缳娘是她傅母,他还以为是恶续母呢。缳娘抑不住面上的喜悦,笑着对曹淮安道:“还先请君上先出去,待给翁主更衣掇饰讫了再请君上入内。”曹淮安在屋外站着,与端着橘枳露的宛童大眼睡小眼,二人皆不知就里。里头息响不断,凝神偷耳,则听到“女子之事儿”“不必担忧”“常事“等字眼。缳娘期间出来过一回,接过橘枳露的同时又让要宛童打盆热水,再采些香草过来。约么过了一炷香,那合得溜严无隙的门才再次打开。里头的人在榻上躺着一动不动,缳娘抱着血衣出来,目指宛童拿下去漱濯,就手一关门,邀曹淮安到亭中叙话。缳娘情绪难平,酝酿了许久才温辞来道:“请君上勿忧,翁主只是姅变了。”顿了顿,继续道,“女子多于二七天癸至,只因翁主自婴微恙,常三好两歹的,药不离口,体性不同常人,故逾笄而无姅变的迹象,如今二八才来。”看中裙上血迹有些微黑干涸,应是在宴席上来的,蛇多喜血味,所以才会爬到她脚下,这么一来似乎也说得通。曹淮安只是略知一二女子姅变之事,略知是多少,就是知道女子来了此血,意为肌体萌毓,会出血五至七日,在此汛期,手足麻痹,血脏钻疼。他心又有些疼了,肤体未萌毓毕,竟就配嫁为人妇。缳娘似是知他所想,口张了张,一副要说不说的形状。曹淮安沉吟良久,道:“可要找个乳医来调治?”“今次是头回来,身子不熨是定然的,多休息便好。”缳娘道。“知道了。”曹淮安幽幽说道,眼神在门上裴回不走,“今晚我就宿在里头罢。”萧婵压根未睡,一双流转如波的眸子来回睖巡周遭,风响、足音都似蛇匐地而行时所发出的声响。方才喝了浆水,温水抹了身子,昏冒的脑袋萌醒,腹中疼楚也渐消。儿时那条巨蛇又闪过脑海,绵软似无骨,色光朎朎,其实还挺漂亮的,就是蛇群中的一朵花儿,绕在身上时很阴很凉,就像被冰雪裹盖着。比起今晚的白章蛇,萧婵顿时觉得那条中色的巨蛇有些温柔,还有些胆小,但留下的阴色非是它的温柔胆小能抹去。曹淮安蹑足进屋,看她没睡,且颜色焕发,精神开爽如常,不禁有些意外。他动作也不再拘束,几个步子就走到榻边,道:“怎么还不睡?”萧婵拉起被角遮住唇鼻,作出一副女儿家的羞态,用略嗡鼻之声道:“我记起来了,那不是双枳蛇,它只有一个头,也只有两寸长,但是很丑,黑黑的……”醉酒的时候什么话都能把黑说成白,萧婵觉得伤脸,还好没有说出它是一条生着翅膀的腾蛇,否则只想挖个洞入蛰。萧婵只忆起自己与曹淮安说双枳蛇的事儿,至于教他如何扎猛子,半掐也没想起。曹淮安也不深究,道:“时候不早了,快些睡吧。槐里侯没有备其它房,今夜要借一席之地了。”王澹哪知道这对看似恩恩爱爱的夫妻是别寝而居,遂没有备别寝屋。萧婵点点头,往里头臑臑动着身子,让出半边榻来,但一想赶了一天的路,他满身的垢坌,脏兮兮的,忽的又展臂霸占,道:“可你还未沐浴,浑身脏兮兮的,要沐浴之后才可以……”“我现在就去。”曹淮安双眉一展,岔断了她接下来的话。他本想睡在房里的小榻上,虽然自己人高马大,缩着身子倒也能将就一晚。可萧婵似是误解了,非没有赶他还自愿让出半边榻来。时隔大半月,终于能再次与美人偶寝一榻,怀抱美人香躯了。曹淮安忙三迭四沐浴更衣,榻上的人儿捂得严严实实,只有半个脑袋露在外边。萧婵一双眸子半掩着,见他来了,悠然向里挪着,道:“好困了,快熄烛火罢。”烛火一灭,通室暗黑,萧婵背过身而睡。曹淮安心猿意马的上了榻,方沾枕,香气簇定鼻间,深入肝脾,煞是好闻,他又把头拢过去半分。各自躺了良久,萧婵睡思正浓,下一刻将要去梦里,可酸胀的腹部上匹然有重物压着,低抑之音又从耳畔传来,嗡嗡嗡的就和恼人的蚊虫吵个不停。“我待不好吗?为什么总是气我呢?”“想是讨厌我罢,那你喜欢谁呢?赵方域?可若不是赵家侧足,你早该是我的妻了。”那年父亲为他得请一婚之后,总念叨着,要他待一个叫萧婵的姑娘好,不可辜负她。因为萧婵的祖父舍命救了父亲。不过几年,一纸婚约破裂,他奉父亲之命去荆州挽回局面,却被萧瑜拒于城外。那时萧瑜肩头上趴着一个睡着的小姑娘,脸蛋粉nongnong的,似三月的绽开的桃色。后来这小姑娘醒来,趴在女墙上看着城下的他,天下起酸雨时,还送了一把伞。确实如父亲所说,是个相当有灵气的小姑娘。但也并不是非娶不可罢。想到从前之事,恍若隔世,曹淮安抚上削肩,又自顾说道:“他待你好吗?”萧婵在半眠中回道:“他太过分了,禽兽之行,娶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妻子,竟还与其妹有上蒸下报之行,明明说要待我好,一转头就有了别的佳人,呜呜呜,心里好难过的。”口里嘤呜了几声,眼角却倒真的流了几滴泪。曹淮安拿指肚拾去那几颗泪,问:“你还真的喜欢过他吗?”也许是把曹淮安当成了赵方域,萧婵怒气可不减清醒时,眼睛紧阖,但柳眉重晕,从窝里伸出手来朝耳边一挝挠,骂道:“吵死了,吵死了,你个禽兽。”曹淮安脸闪得快,利爪没挝挠到面庞,可颈侧却不幸负伤。血淋淋的五指之痕赫然,过了一会儿,略有燋热之感。曹淮安“嘶”了一声,抓过手梢来看,爪上附着感目血皮,他暗道:明日非把你们修短了不可。说完一个翻身压上萧婵,与她轻咬几句耳语:“如今的夫君待你好不好?”萧婵又困又恼,回道:“好……不好、好……好烦啊。”“为什么好烦?”“就是好烦,天天絮絮叨叨的,吵死了。”他揭开这个话题,又道:“那你喜不喜欢夫君?”萧婵已经分不清这个夫君是前还是后了,左右摇首,想摆脱扰人之语,她此刻只想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