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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漆黑的毫无亮光的眸子里,幽深的将她整个人吸进去,来不及惊呼,他的手落在她太阳xue上,温柔的开口:“穆穆,是不是头疼?”她僵着身体看着他掀开被子坐起,微微冰凉的手按在她太阳xue上,挨得很近,鼻尖满是他的气息,安穆乱了呼吸节奏,慌乱的伸手推开就要下床。被他拽住:“穆穆要去哪里?”安穆一根根掰着他手指,急的直呼其名:“何墨阳,你就不能放过我,我们之间永远也不可能。”周遭的气氛在她话音落下之后结起薄薄一层冰,她不敢留下更不敢看他,踩着拖鞋慌张的跑进卫生间。何墨阳漆黑的眸子追随她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苦笑的掀开被子下床,还是睡着的时候好,只有那时候她才不会抗拒他。安穆忐忑的坐在马桶上,扯着身上的睡衣,定也是他换了,抬头,镜子里映着的女人面孔苍白的厉害,站起走到镜子前,摸着上面的面孔,和六年前并无太多的差别,不过是面容长开了些,眼底的忧郁多了几分。这样的自己早就不敢奢望什么。…………“呦,回来了,看你一脸包公样就知道又被拒绝了。”何墨宇翘着二郎腿闲适的坐在沙发上,何墨阳闻言未吱声,不过脸色沉的更厉害,秘书进来送咖啡,看了一眼腿肚子直打颤。“老五,不是我做哥哥的说你,你问过丫头当年为什么走吗,还有,郑修函,你确定丫头喜欢他?”何墨阳本无波澜的眸子一瞬间动了动,笔尖重重划在纸上,穿透在桌面。季潇然哼着小曲进来被急着出去的何墨阳撞的人仰马翻,抚着胸口扶正挂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朝着他走远的背影喊:“二哥,这要是孕妇,孩子都给你撞出来了。”何墨阳早已经走远进了电梯,办公室里何墨宇听了痞痞的吹着口哨,打量着季潇然的肚子:“季大妹子,几个月啦。”黑色迈巴赫泊在咖啡厅对面的树荫下,降下的车窗玻璃正好可以看清演奏台上女人的背影,黑发垂在腰际,光是一个背影就足够令他疯狂,无所不能的何墨阳唯一致命的软肋。等意识到非她不可时她已经和别的男人筹划飞去另一片土地,机场里无耻的拦下他们,看着她流着泪一遍遍求他,那一声声“五哥,对不起”烙印在心底,一扯就疼的厉害,结疤的伤口再次血流不止。她一直很安静,在他身边的那几年静静的跟在他后面,一回头便可看见,等到她真的离开,他的脑子里反而难以静下来,一声声“五哥”扯动每一根神经。闭上眼,是他们离去的样子,也是他的世界轰然崩塌之后的荒芜。安穆下班出了咖啡厅远远地看见他的车子泊在对面的树荫下,低头看着脚尖思索了许久,再抬头时他已经走到了跟前。颀长的身影,在她身上投下一大片阴影,将她细细密密的笼罩在里面,安穆想要后退一步的脚在看见他手臂上那道极深的疤痕时止住,何墨阳发现她的视线落在手臂上,不动声色的放下袖子盖住。“穆穆,我来接你下班。”车子停在山顶,夜色渐浓,山下万家灯火,山风吹来,乱了发丝,安穆将散落的发用皮绳扎起垂在身后,发梢微微的卷起一直垂到腰际,何墨阳将外套披在她身上打开车门下来。nongnong夜色里,指尖香烟猩红的光忽明忽暗,立在栏杆前一连抽了三根后听到她的声音:“五哥,别抽了。”摁灭回头,她披着宽大的西装外套站在不远处,晶亮的眸子比繁星还要明亮,毫无预兆的照进他心底最深处。“穆穆,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年我是怎么过的?”安穆下意识的摇头。何墨阳瞳孔里的光一下子熄灭的干干净净:“穆穆,你不想知道?但我却想知道你在国外的那几年过的如何?”他们分开的是六年不是六个月也不是六天。想上前一步止住他自嘲的笑声,发现自己竟连上前的勇气也没有,转身打开车门上去,关门声一直没响起,他的手将她禁锢在胸前和车身之间,炽热的吻落下的准确迅速,她来不及反抗,他已经攻占城堡,舌尖苦涩的烟味在口腔蔓延,混着他特有的味道,几乎是在一瞬间冲入脑子里,牙齿轻轻磨着舌尖,安穆全身颤栗的厉害,何墨阳吻的真切,吻得入神,吻的深情,如此美好幻想了几千几万次在今天终于实现,难以抑制的兴奋流遍全身,想要的更多。“穆穆,告诉我你不爱郑修函。”他含着她柔软的唇瓣含糊不清的开口,手指触碰到温热的液体,所有的热情瞬间冷却。郑修函,也就是阮晴和安怡口中的野男人,当年发生的事情今时今日不愿在想起,她的确是心甘情愿的跟着他离开,在一起的三年,是她人生迄今为止最快乐的日子,没有安家,更没有背着见不得光私生女的包袱。“安穆,发什么呆,那边有客人让你去弹琴。”安穆忙收了情绪走上去,昨天何墨阳阴狠的眼神让她打从心底害怕,幸好她和郑修函如今早已经分开,不然以他的手段,定是不会轻饶。下班和果果姐去逛街,从进BLUE开始她便一直照顾她,她曾说过自己差点流落街头,是现在的沈姐救了她,知恩要图报。正值周末,商场里人头攒动,她挽着果果姐穿梭在人群里,今年的秋装早已经上架,安穆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前些年的旧款,洗的有些发白,也难怪果果姐一下班非拉着她来。“去试试,这颜色很衬你皮肤。”安穆拿着衣服被她推进更衣间,嫩黄的长袖短裙,胸前缝制着精致的金属铆钉,收腰的款式,的确很适合她,立在镜子前,里面的人身材高挑,露出笔直的两条腿,挽起的发突然被果果姐松开,微卷的发梢披在肩上,都说卷发最能够让女人风情万种,这话不无几分道理。“真好看。”指尖流连在金属铆钉上,是很好看,但目前以她的经济情况根本就消费不起上千块的衣服,从出国的那一刻开始,安家断掉了她所有的经济来源,是谁的杰作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走吧。”小果当然知道她眼底的酸楚,自己也曾那样走过来,甚至比现在的她更为狼狈,所以格外的心疼:“走,果果姐请你去吃好吃的。”“呦,我当是谁这么不长眼,小贱人,踩了我就想走。”安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安怡,拉着果果姐转身就要走,安怡想不顾形象在公共场合丢人,不代表她要奉陪。“安穆,今天不给我擦干净休想走。”安怡平时虽是大小姐脾气,但也没如此的不知分寸,今天的她分明是个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