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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穆被他寂寥的语气怔住,没了挣扎,弓着身子静静的抱着他的脖颈,下巴抵在他头顶上,一下下的抚着他的后背,像是在哄孩子一般:“又跟何叔叔吵架了?”他不答,安穆垂下眼睑柔声继续说:“其实这一切真的不怪他,当初若没有他,我也会离开安家。”不过不会是那个时候,也不会和郑修函离开而已,“你们是父子,不该如此。”何墨阳久久没有言语闭着眼靠在她怀里,就在安穆以为他要睡着的时候,他突然出声。“穆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准离开。”不然我怕自己真的会疯掉,尝试过得到之后的甜蜜,又怎么能抵挡的了往后漫长的寂寞。…………安穆回想起那天何林忠在电梯口对她说的话,又细想想何墨阳最近的动作,最终在下班前拨出了电话。郑修函接到电话推掉了一个会议早早的到了,今晚何墨阳有一个应酬,她借口身体不舒服没去。服务员关上包间门,阳春三月,屋子里的暖气开的足,安穆解下脖子上的丝巾,将外套和包包放在椅子上,抬头时正好对上他的视线。“在何氏工作的怎么样?还适应吗?”气氛稍稍的僵硬,郑修函找话说,开了瓶红酒。安穆不会喝酒,但听见他说少一点无事也便没推辞,灯光下泛着红的液体注入高脚杯,酒香醇厚,“秘书的工作并不难,倒是你现在管那么大一个公司,很累吧。”郑修函笑,“累吗,或许吧,也可能已经麻木了。”“其实你可以换一种生活,我记得以前的你只想做一个朝九晚五的建筑师。”“我也记得你站在英国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说要为永远弹下去,小穆,我们都变了,都不在是当初的自己,生活将我们都改变,不变的是我的心。”安穆手下一抖,红酒差点泼出来,坚决的抽出被他握在掌心的手:“修函,在英国的那三年我真的很快乐,也很谢谢你,你很优秀……。”“不要说了,小穆,我的心意你早知,却还是选择他。”郑修函的视线落在她摘下丝巾的脖颈上,斑斑点点的吻痕虽已淡下去,又怎么能逃过他的眼睛,刺的真疼,从心眼里疼。三年,那三年的记忆里他到底算什么,一个人的独角戏早已落幕还恋恋不舍不肯散席,变成旁人眼底的笑话,仍旧不知悔改。☆、第二十六章“修函,对不起。”“该说抱歉的人是我,小穆,你不说我也猜到你今天来的目的,请恕我不能答应,这是我跟他的事情,与你无关。”安穆不由得提高声音,不可置信:“何墨阳意气用事,你也跟着胡闹。”印象中的郑修函稳重斯文,不急躁,何墨阳则是一贯的霸道不可一世,谁逆了鳞角定是炸毛,两个人从小生活的背景决定了他们的性格。“他已经和郑晋箫联手了,修函,你放手吧,我不想你们两个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你说我自私也好,我都认了,修函,放手吧。”郑修函转脸,不忍去看她恳切的眼神,仰头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高脚杯“哐当”一声丢在桌面上,安穆被他急躁的样子吓到,到嘴边的话终是选择咽回去。瞥见她欲言又止的神色,郑修函自知刚才的自己有多没风度,正欲说些什么缓解气氛,包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嘭”的一声撞到墙上又反弹回去,安穆转头就看见何墨阳满身戾气走近,敞开的西装衣角被风拂在身后,后面跟着郑晋箫。何墨阳脚步丝毫不停,直直走到她的位置上,一把拉起她,扯着她就往外走,一个眼神也没给对面的男人。安穆被他一路扯着经过郑晋箫,他似笑非笑戏谑的嘴角看的分明,又在他们消失之后立马止住了笑意。“堂弟,饭也吃的差不多了,该回去了。”门被关上,郑晋箫踱到刚才安穆的位置上坐下,满桌子的佳肴因为当事人的离去变成了残羹冷炙,高脚杯里的红酒在灯光下泛着晶亮,他食指弯曲,放在唇边笑。赤裸裸的挑衅,郑修函冷着脸拎着外套站起,看似没什么变化,其实眸子里的光早已冷下来,一言不发径自绕过郑晋箫出了包间,门锁声落下的急促,郑晋箫视线落在手边的高脚杯上,杯沿上印着浅浅的唇印,是方才她留下的,那抹浅色的唇印在脑子里掉落,郑晋箫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清明。安穆一路被他扯着出了餐厅,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霓虹灯闪烁,给寂寞的夜色添了层色彩,他分外用力,手腕被攥紧的几乎要断掉,他似乎丝毫无知觉,拉着她穿过马路,何为弯腰打开车门,来不及说话被他粗鲁的塞进去。听见她浅浅吃痛的低呼声,何墨阳懊悔弄疼了她,这个时候却也无暇去道歉,紧跟着坐进去。车子行驶在街道上,后座里无光,安穆看不清他隐在黑夜里的神情,仍旧清晰的接收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的冷体质,想了想摸索着将手放进他掌心。他的掌心微凉,茶靡花开的季节该是温暖才对,安穆将手掌贴近他的手掌,恍若两颗慢慢靠近的心。何墨阳闭着眼十指相扣,她的掌心一点点的熨帖着他的掌心,窝心的温度丝丝传来,也将他心底的那些忐忑和愤怒熄灭,一个伸手安穆窝在他怀里。车子滚过减速带,安穆的头顶撞到他下巴,两个人都是闷哼一声,总算是打破了凝结的气氛,安穆顺势双手环上他的脖子,轻轻地蹭了两下,然后找个舒适的位置不再动了。“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去见他,只是怕你不准而已。”六年前那一幕安穆至今心有余悸,何墨阳的占有欲已经到了恐怖的地步,“还在生气?真是小气。”食指在他手背上轻轻抠一下。何墨阳嘴里默默念叨着小气两个字,他小气?有哪个男人愿意看见自己的女人和情敌见面嘻嘻笑笑说的欢快,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小气的问题,而是原则上的问题,他也不打算说什么,既然已经发生了,若过多的追求倒显得自己没风度,索性顺水推舟下去。“以后不准瞒着,若是见面也要让我知道。”安穆点点头,他都退后一步了,她也该知趣,思及什么,她开口:“郑修函好像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安穆承认自己被他忽然暴戾的样子吓到,时隔三年的时间,一个人的变化竟可以如此之大。何墨阳搂着她的手更加的用力,隐在夜色中的眸子在她看不见得地方晦暗不明,“是吗,以后还是少见面为好,郑修函已不是六年前的他了,穆穆,我怕他会伤害你。”“不会,何墨阳你想多了。”安穆急着打断,“郑晋箫怎么会跟你一起?”她可不会忘记进来的还有郑晋箫,临走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