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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不要动……”,嘴唇就贴上了她腿心的花瓣,他仔仔细细亲,伸了舌,打着转儿弄着缨珠,舌尖还轻轻地朝里钻,她一颤,四肢就全散了架,他的东西就坚硬地杵在她边上,受了冷落似的,一下下委屈地轻磨着她的脸,她喘着,终于伸了手握住,再一次把它含进了嘴里。她那儿被他用唇舌无微不至地弄,不停不停往外溢着一股股蜜汁,舒服得红了眼圈,几乎连腿根都颤起来,她总算也学坏了一些,嘴儿含着他的,手往下伸,摸到了那两颗柔软的东西,先试探着轻抚,听见小满喘得厉害了,才用手掌心包覆起来温柔地揉。小满喘着,喉咙里甚至是不自觉发出一些压抑不住的低吟,一边还像和她较着劲似的,不停嘬着她已肿胀到了极限的缨珠,水杏实在招架不得,绷紧了腿,还是先一步丢了身子,他慢一些,就只慢一些,也很快颤抖着交代在她嘴里。两个人抱在一道,沉沉入了梦。正月初一,按风俗是不适宜出门,水杏找出针线来,替他把做小的衣服重新改,小满就在她边上,拿出那本洋人给的册子,回想一阵第一天坐的电车的样子,试着用笔一点点地描摹下来。原本他只是想在她边上,才想着找些事情来打发时间,但这么想一会儿,画一阵,到最后竟也画得像那么一回事,他就拿给她看。小满笑着告诉她,这就是他们第一天到的时候乘的车子。水杏搁下手上的活去看画,脸上也笑着,心里却想到,小满头一回就出这样远的门,在外头无亲无靠,面对的又都是全然陌生的事物,光想想就是难的,自己却又实在帮不上一些忙。她心里酸涩,惟有起身轻轻抱住他,又指一指他画的电车。小满回抱她,轻拍一拍她的后背安抚着,“我明白的,等安定了,我就带你去看看。”水杏亲亲他嘴角,张张嘴,有些艰难地发出两个怪异的音,“一起……”他一怔,却也一下子就懂了她的意思,心里一热,把她的手抓紧了,认认真真点头,”我们一起,不管现在将来,一直会在一起。“隔天初二,小满带着从上海买回的东西,水杏拿了给小孩子做的新衣,一道去柳嫂家拜年。柳嫂几乎没怎么变样,他现在难得回来一次,她待他的态度倒比从前好得多,一见了面,上下打量着他,就笑着说小满真是高了不少,出去时候还没觉着怎么高,现在都比杏儿高半头了,真是长成男人了。小满被她说得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倒柳嫂媳妇翠芬倒了茶水来,又拿了自家炒的瓜子花生招待。他们坐下,边吃花生瓜子边闲闲地聊话,水杏就在边上带着笑安静地听。柳嫂问小满一些在上海的新鲜事,再把他不在这大半年里家长里短的琐事也有一样没一样地和他说起。临走时,柳嫂又喊住他,说自家去年修屋子,还剩一些材料,空堆着可惜,问他需不需要。他在回来路上,其实就想好了要趁这次回来把家里荒年时损坏的屋檐修补一下,就忙不迭道谢接受下来。接下来几天,小满便几乎是在屋檐上度过,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些损坏了的瓦片揭下来,刷上一层泥浆,再把新的砌上,他的动作利索,毫不拖泥带水,没一丝在高处的胆怯。倒是水杏始终是拢着手满脸不安立在底下,眼巴巴盯着他,紧张得呼吸都不敢了似的,一直到他把最后一块瓦砌上,才算放了心下来。修补过屋檐,他又顺便把家里仔细检查了一遍,年久破损的地方都修补过,忙完这些事,人仿佛都没回神过来,正月就过了半。又要出去的那天,小满原本不想闹醒她,天没亮,就轻手轻脚起来,他正穿着衣服,她却也起来了。他还没说一声话,她就到他边上,拿了那件重新改好了的新衣服,替他穿上,又伸了手,仔仔细细地替他扣好衣扣。这一回,终于是正正好好了。水杏笑一笑,让他等一会儿,便自己走出房门,再回来时,手上提了一篮子鸡蛋,还有两大包晒干了的笋子豆角腌腊。她看着他,还有些发怯,仿佛自己也觉得拿不出手似的。她的意思,他全懂。这些,她是要他去送给让他读书的恩人。他受人家的恩,其实她比他还更不安。她又实在拿不出来什么,只有把所能拿出来的全数倾囊。他要开口说话,喉咙口却有些发梗,只有点头,上前去将她抱住。她一下一下地轻摸他的背,再轻轻推开他,带着笑指一指外头,提醒他:时候已不早了。该走了。他们两个并排着走,狗儿摇着尾巴跟在他们后头。到码头时,天边才刚泛起鱼肚白。她把篮子交到他的手里,再替他把衣领子又整理一遍,人就站着,像前一次出发时一样,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上船。这次他硬着心肠没回头去看,船开出了一段,他望着滚滚的江水,蓦然想起,自己还有多少时日才能再见她,不想还好,一起了头,就仿佛一个无底的深渊,把他全部的心思都吸了进去,只剩下排解不得的离愁。小满深吸一口气,又逼迫着自己去想别的,自以为压了下去,一低头,看见她交给他的那篮子东西,到底还是红了眼圈。回上海的第二天,他就提着这只篮子,照着阿立给的地址,搭了两辆电车,郑重其事地去到了沉姨位于日租界的住处。是幢独门独户的小洋房,离闹市远,就显得清净,他到跟前,也几乎没什么缓冲的机会,都没来得及按门铃,就听见有人叫他名字,小满下意识一抬头,就看到沉姨支着胳膊立在二楼的阳台上对着他笑,她穿一件家常的鹅黄色开司米毛衣,一只手里端着茶杯,另一只手里却夹了半支细长的女士烟,这是他头一回看见沉姨吸烟,虽是并不觉得有多少突兀,却仍有一瞬里觉得好奇,仿佛对她的固有印象被打破了似的。她很快下了楼,替他开了门,还是看着他笑。小满也打一声招呼,沉姨点着头让他进门,他发现,她手里的烟已扔掉了。一踏进门,他就明白过来自己似乎是弄错了什么,房子内里装饰清雅,却并没一丝有男人生活的痕迹,甚至是带着一种独居特有的冷清。——原来她和魏大亨并不是住在一道的,甚至或许也不是自己理所应当所设想的那一种关系。这一下,他就有些发窘,提着篮子的手揪紧了,备好的话也一时语塞住,竟就无言地傻站着。沉姨又叫他一声,他才总算回神,把手里的东西小心翼翼放下,说了一句,“多谢你平日里对我的关照。”也就只有这一句。其实,他心里还怕她不收。沉姨只是笑着看一眼他带来的东西,点头道谢,又说一声,“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