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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牌和包装,帮她摆到相应的地方,摆的时候还不忘四处摸摸、瞅瞅:“还有,这些家具家电你也看下有没什么坏的或者不喜欢的,我帮你找人换了。”“这里呢,平时家政阿姨是一周过来打扫一次,既然你住进来了,我让他们两天或三天过来一次。”“你上班的地方离这里有段距离;我开了我那辆卡宴开过来,就在负三层车库。”他说着将车钥匙掏出来放在桌上,想了想又问,“还有什么我没想到的地方吗?”“你干脆再给我请个保姆?”池妍挑眉。“可以啊,不过你口味比较挑,我得花点时间……”余嘉遇。“打住打住——”池妍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禁打断他,认真看着他道,“余嘉遇,再艰难的环境我都经历过了,你别再把我当曾经的池妍好吗?”说完又一把拉他坐下:“别忙了,这些东西我自己会收拾的。”余嘉遇于是笑笑,“今天周末,有什么打算?”“上班。”“周末还上班?”“一般周末都是要上班的,因为有展览。”“哦,我可以去看看吗?”在余嘉遇的坚持下,两人吃完早餐一起出门去了美术馆。池妍虽干了也有一个月了,但平日的工作大多还是各种打杂;于是当秦墨在馆里找了好久终于看到池妍时,她正同余嘉遇在一间类似杂物室的房间里给几副油画打包。那样的活儿,不是秦墨亲眼看到,他根本不敢想象池妍会做,甚至还做的挺熟练的。之前池妍说她找到工作时,他就曾怀疑她所谓的工作到底能坚持多久,毕竟她一向三分钟热度——但他差点忘了,对于她真正喜欢的事情,她其实既有耐心,也极能坚持;就像当初同他帮她补课的时候。那个时候,她的理想还是当一名画家。她父亲执意让她考个管理类专业,以后好继承企业;可她一心只想画画,于是表面顺从,私底下却偷偷准备报考英国某所艺术学院。有次他发现了,于是问她为什么不试着说服她爸?毕竟她那样的性格,她真要执拗起来,她不可能输给她爸的。他于是向她表达了自己的疑惑,谁知她听了反问他道:“你所谓的说服是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那太难看了。”她笑,“他既然不支持,我就自己挣奖学金去好了;等我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到时也已经满十八岁了,做什么决定,选择权在我。”她从来都是那样,不肯示弱,不肯示软。为了坚持自己的决定,她除了每日除了要完成高三繁重的功课,还要想方设法挤出时间练习绘画,练英语……好在,最后她成功了。她家出事过后,他找了她好久,几经周折从人口中打听到,她最终如愿去了她曾梦寐的学校。只是——后来不知什么缘故,她在英国待了两年又回国了。后面这件事,还是他还在酒吧遇到她后觉得不对,暗中找人调查的。关于她为什么回国,他也曾几次婉转地问她,她都不肯说;直到现在;余嘉遇重新提到了这个问题。“你的工作就是做这些?”杂物室内,余嘉遇似乎颇有些替池妍不值。“没办法,任何工作都得有一个过渡期不是吗?”池妍反问,继续打包。余嘉遇一愣,大概是没想到现在的池妍居然能说出这种话,过了会儿又问:“可你以前的梦想不是画家吗?”“是啊,可惜没天赋。”池妍。“?”余嘉遇不解。池妍打包的手忽然停了下来,转头看他:“阿里斯基与龟听过吗?”余嘉遇:“古希腊哲学家芝诺的那个著名悖论?”“不是。”池妍,“我说的是北野武拍的那部电影。”“讲什么的?”余嘉遇。“讲什么……大概是讲凡人与梵高的距离隔着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池妍说到这儿顿了下,吐了口气才继续道,“我试过了。在英国那两年,我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然后发现,并不是那块料。”“我可以画下去。”她的目光停在正打包的油画画面上,“我可能终其一生也只能做一个画匠。”“所以……你选择了现在的职业?”余嘉遇又问。“对啊。”池妍,“如果我家还有矿,我大概可以随心所欲地画下去,不管什么艺术的眼光,自己开心就好。可现在……我得有一技之长养活自己不是吗?”“……”余嘉遇忽然发现自己也有不会安慰人的时候。池妍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在我虽然没有创作的天赋,但并不妨碍我欣赏。”余嘉遇默,只好笑道:“你会成为一个出色的策展人的。”“不,是艺术经纪人。”池妍纠正。“嗯,你会成为一个出色的艺术经纪人的。”“我也觉得。”两人旁若无人的的一边打包一边聊天,直到画都打包得差不多了,池妍转头看到了门外的秦墨。“来看展览?”余嘉遇见到秦墨,招呼道。“嗯。”秦墨应了一声。他来时设想过很多情形。比如池妍见到他会如何嘲讽、讥笑他;笑他没有艺术修养,却还要硬凑着过来装逼。但这次,池妍很平静,平静地仿佛根本没看到他一样,转头继续手里的活儿。直到,她将画都打包完了,她才终于开口同他说了第一句话。用无比冷漠的语调,她说:“麻烦让让。”————————没天赋这种事池妍会告诉秦墨吗?当然不会。(提醒一下,这是今天的二更,觉得不连贯前点前一章。自取其辱秦墨早上收了一个快递;两张门票,是某个池妍喜欢的画家的画展的。他之前从池妍上班的美术馆的微信公众号上看到今天有主题展览,于是便过来找她。这理由其实很荒唐,毕竟画展的门票池妍完全自己重新买,并不是多难的事,可他还是来了。他想,不然就说自己过来看展览吧。虽然知道她八成又会对他冷嘲热讽;却不料,她只当他陌生人一般。“麻烦让让。”池妍对秦墨说。她在前带路,身后跟着余嘉遇,手里抱着两幅打包好的油画。“要帮忙吗?”秦墨侧身避让,看着两人身后还剩下的几幅画开口道。池妍根本没理他。以前他一向觉得她的刻薄让人难受,直到这一刻,他才发觉,原来还有比她的刻薄更让人难以接受的——直接无视。“池妍——”忍住心头翻滚奔腾又纠结拥堵的复杂情绪,秦墨试图叫住池妍。然而她已经走出老远,他只好跟上去,直到看见她和余嘉遇进了走廊尽头的电梯。按住按钮,秦墨跟着踏了进去。载重十多人的宽敞电梯,池妍见到秦墨,却仿佛被挤到了一般,往余嘉遇的方向又跨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