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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在堕落。“下个月家里会举办春末的舞会,趁这个机会会正式把你带入这个圈子的社交场,周昱时会来。”“什么时候入学?”“八月。”“可以提前旁听么?”朱棠沉吟了一下,“有一位世交家的兄长在G大,你可以听他的课程,我之后会发给你。”他可以理解朱砂的急迫。朱砂点点头。“今天晚上二叔会过来。”“恩,需要准备什么吗?”“不必,除了见你,督促我离开可能才是他的主要目的。”朱砂微微蹙眉,“在你父亲面前也是这样么?”朱棠笑了一下,“我的父亲,信奉弱rou强食,家族为先,我或者我的二叔,都只是朱家人而已,胜者为王。”朱棠很好的隐藏了他的怨愤,几乎听不出来。但朱砂感觉到了。除了朱棠和朱启明,朱启元,才是真的薄情的那一个吧。—————————————————————————52、劫持朱启明在晚饭前到了朱家老宅,他刚刚结束了工作。他看起来比朱启元要年轻一些,因为身体健康将朱家人的气质与底蕴展现的淋漓尽致,他的身材保持的很好,岁月仿佛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朱砂在看到他时想。朱启明身上看不出朱棠所描绘的“阴险狡诈”,他带着一点上位者的亲和。“你好,朱砂,欢迎你回来。”他就像一个亲切的家长。他的妻子看起来十分沉默,表现出了一种漠不关心。朱砂向朱启明夫妇见了礼。这次碰面就到此为止,亲切,但不过客套。朱启明最后去了朱启元的房间细致地查看了他的病情记录,和朱启元的医生做了探讨,他的用词很深入,是真的了解而非敷衍。应该说是一副很虚伪的画面,但朱砂却莫名的感受到了真诚。他是真的在关心他哥哥的身体。很怪异的真诚。这是一个看不透的男人。朱砂没有试图去做这种无谓的努力。朱砂感到了一点朱启明和朱棠之间的剑拔弩张,这种感觉在晚饭时同处于一张桌子时达到了顶峰。朱启明不客气地批评了朱棠施行的部分战略,他使用了“幼稚”这个词。朱棠同样对朱启明的越界表达了不满,他微笑着说,“二叔的手未免伸的太长。”朱砂再度抽离看着这张饭桌。一个心中只有家族的病重的掌控者,一个不掩野心又滴水不漏的夺权者,一个年轻的心思沉重的继承者,两个游离在权力之外各有心思的妻子,一个旁观者。呈现出一种油画般的质感。朱棠在第二天就离开了家回到昌城。朱砂按照既定的计划搬到了朱棠的公寓,朱启元欲言又止,但最终只派人护送了朱砂过去。朱砂重新开始了上学生涯。朱棠提前为她联系好了那位姓宋的教授,她没有想到这位宋教授是如此年轻。朱砂像往常一样提前了一会儿到了教室,大部分同学都没有到,但这位教授已经到了,他站在最后面,身前是一个小男生。“爸爸。”小男生眼泪汪汪。“尹演演,你认为对我哭有用么?”教授的语气很冷硬。“没有。”演演带着哭腔。“那就闭住嘴。”教授毫不留情面。“坐在这里,保持两个小时的安静,然后回家跪着求你妈原谅你。”教授扭过头看见了朱砂,她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对父子。“抱歉,孩子在家惹了事偷偷上车跟了过来,现在没有办法送回去,麻烦这两个小时你照看一下。”宋教授像是突然看到了可以托付的对象。“没关系。”朱砂微笑了一下,没有想到宋教授这么年轻会有这样年纪的孩子。但这个小男孩其实很可爱。他大概有六岁,或者七岁,一旦离开了宋教授的视线,他就收起了眼泪,看起来充满了狡黠,“我一消失,mama着急就会忘记我的错啦。”他悄悄解释着他为什么会偷偷爬上爸爸的车。“那如果没有忘,两个错误一起罚呢?”朱砂眨了下眼。尹演演的眼里又汪出两包泪,会、会这么可怕么?会。尹演演下课后被宋教授拎出了教室。他的mama或许也是很可爱的。朱砂这样想着打开了车门,在那个瞬间仿佛还有另一道车门的开启的声音。车门关闭的一刹那,她闻到了车后传来的一丝血腥味,下一秒,一只冰冷的枪口抵在了她的脑后。“开车,按我说的走。”一个年轻的男人压低了声音,他的声音透出了狠戾,但有掩不住的一点虚弱,他受伤了,血腥中混杂着火药的灼烧味道,是枪伤。是被劫持了么。“快。”男人的枪口向前压了压,“甩开后面的车。”朱砂在后视镜中看了一下,男人似乎很有经验的将自己的脸藏了起来,远处的一辆车正向着这个方向而来。朱砂迅速地启动了车,“指路。”朱砂飞速地绕了两个街区,甩掉了后面跟着的两辆车,然后跟着男人的指引一路向东开去。枪口一直抵在她的头上,朱砂微微蹙眉,加快了速度。男人的目的地似乎在码头,他谨慎的和人通了话,确定了那一处地点的安全。朱砂拐过了一个弯远远地看见了一个破旧的酒馆。“开到门前。”环境安静地不像话,四周毫无遮掩,酒馆的门开着却没有一个人进出。朱砂放慢了车速。“快一点。”男人冰冷出声。朱砂没有理睬,继续放缓了速度,这里的环境不正常。很快,她看见了一个持枪的人影闪过了窗口。朱砂踩了一下刹车,飞快地调转了方向,将油门加到最大调头驶离。“我是让你开过去。”男人暴戾地从后面露出了头,枪口向前压低。“你是不想活了么?”“你给我把枪放下顾廷泽。”朱砂切换了中文,“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看不出来那里已经被人占了就等着你去自投罗网么?”车后传来了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了地面。顾廷泽的动作停滞了一下。他先是后怕,随后震惊,他的枪收了回去,然后声音带上了无尽委屈,“朱砂我好疼啊啊啊啊啊啊。”“你还有别的据点么。”朱砂没有空安抚顾廷泽,那个酒馆已经冲出了人上了一辆车在后面追来。“没有了,别的也不安全。”顾廷泽更委屈了。“抓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