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起来的他们
三个最近正处于风口浪尖的人要一起去参加男子一千五百米，很难让人不把原因联想到季晴晴身上。是的，陆忘川也报名了，比赛名单出来的时候，惊掉了一地的眼珠子。要不是阮清雅头疼地找季晴晴又谈了一次话，她都不知道这三个人又在折腾。拉拉队的训练结束，一回到家季晴晴就揪住了季青岚的胳膊：“你早就知道吧！你都不告诉我！”季青岚报名的是篮球，训练起来同样忙碌，不过和拉拉队相比结束的时间稍早，也比季晴晴回来得早。至于陆忘川，因为学生会的工作，这两天都回来得很晚。“他们又没跟我说，虽然确实有同学告诉过我。”季青岚坦白。“他们想干嘛啊！现在别人都快把我当成红颜祸水了！”季晴晴抓狂。其实你现在确实跟红颜祸水没区别……季青岚小心地控制住吐槽的冲动，转而将季晴晴揽进怀里，后者挣扎了一下，嘀咕着“身上还有汗味呢”，见季青岚没打算松手，也就放弃了挣扎。“其实我觉得……他们也没想什么。”季青岚琢磨着另外三人的想法。外人可能会猜测季晴晴许诺了什么好处，比如说第一名可以接个吻啊之类的，可是季青岚他们都清楚，只要他们对季晴晴说，她肯定会答应他们的一切要求。再说了，接吻算什么，谁还没亲过吗？想着季青岚就在季晴晴脸上亲了下，熟练得季晴晴都懒得管。“没想什么干嘛要三个人参加同一场比赛啊！”季晴晴头痛，又吐槽道，“而且我觉得比赛跑的话，还是秦悦最厉害。”别的不说，秦悦那个天天练散打的，光是基础体能都比他们强吧？“就算秦悦体质最好，也不一定能拿到第一。”季青岚摇了摇头，“男子一千五是有学校体育队的人参加的，比较起来他们中任何一个人获得第一名的可能性都不高。”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或者不擅长的东西，季青岚也不清楚他们干嘛要选这种比赛。“其实我们确实没什么想法。”陆忘川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季晴晴一跳。她猛地抬头，就看到手臂上搭着外套的陆忘川站在客厅门口，还对着她笑了笑。陆忘川也没走过来，只是说道：“我去洗澡。”就朝着浴室走了过去。季晴晴和季青岚对视了一会儿，还是一头雾水，想想她就从季青岚怀里钻了出来，跑到浴室门口。陆忘川的速度不慢，浴室里已经响起了淋浴的水声，隔着磨砂的玻璃拉门，季晴晴只能看到大致的人影，她纠结了一会儿，稍微放大了音量喊道：“那你告诉我原因啊？”里面的水声响了一会儿才停下，陆忘川的声音因为隔着一扇门，又是被封闭在浴室里，听起来多了些许沉闷：“只是我们自己想要决定一个顺序出来。”“不管别人的名次如何，只看我们三个，以到达终点的顺序，作为到时候约会的顺序。”“什么约会？”季晴晴没听懂。玻璃拉门忽然打开，季晴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眼前，就被抱了个满怀，呼吸间都是湿润的水汽。陆忘川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润：“你终于承认了我们的关系，我们也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和你约会了吧？”季晴晴愣了两秒，把这个逻辑梳理清楚。她公开了他们的关系，所以他们可以理所当然地和她相处，所以他们想要单人约会，所以他们决定用比赛的名次来决定谁先约她。有！必！要！吗！季晴晴整个人都斯巴达了。“就是个约会啊！用得着这样吗！还专门去比赛？！”季晴晴的音调都拔高了一个八度。“当然有必要，”陆忘川很耐心地说道，“先约会的人就可以先带你去一些你想去的地方，市里能玩的地方也就那么多，越往后就越不好找出有新意又有趣的地方了。”“我其实不介意到哪里去玩……”季晴晴的话没说完，就被陆忘川打断了：“我们介意。”他握着季晴晴的手，声音很轻，却听起来格外郑重，“我们想你得到最好的。”学校里的那些风言风语他们都能想象得到，也或多或少听到了部分。明明这一切都是由于他们的任性和占有欲，最后却把过错全都推到了季晴晴身上，别人都认为是她在勾引他们。季晴晴可以不在意，可是他们不得不在意——他们这么喜欢这么珍重的女孩子，值得最好的一切。所以别人越是觉得他们只是一时兴起、越是觉得以后他们会逐渐丧失兴趣，他们就越要让别人都看看，他们有多喜欢季晴晴，又会喜欢到多久——久到那群外人哑口无言。男人任性起来，和年龄就没什么关系了，饶是陆忘川也不例外。季晴晴的鼻尖发酸，抱着陆忘川，试图把眼泪憋回去，她带着玩笑话的语气说道：“别人要是知道你们专门比赛就是为了抢一个约会的顺序，一定会觉得你们小题大做，还有形象崩塌。”“我们从来就不是因为别人的想法，才会喜欢你的。”陆忘川摸摸她的头发，“而且形象这种事，本来就是别人对我们的看法，每个人的看法都不相同，而我们只是在做我们想做的事。”总觉得这种发言有点儿嚣张，季晴晴有点想笑，心脏却像是被浸在名为爱的温水里，暖意止不住地往里灌。“我喜欢你们，特别、特别喜欢。”季晴晴说得很郑重。陆忘川垂着眼睛看她，心里欢喜的同时，却还是有一句话想说。既然如此，能够为了他们留在这个世界吗？他没有把这句话问出口，因为还不是时候，季晴晴刚认识到她对他们的重视程度，感情才刚刚明晰，就将这种沉重的问题甩出来，既是一种为难，也是一种威逼。她确实应该做出选择，可是这个选择应该由她自己去考虑，他们的强迫只会适得其反。陆忘川在心里叹了口气，又轻柔地抚摸着季晴晴的发顶。没关系，他们会继续对她好的，让她选择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