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杀人越货
7.杀人越货
“小姐,怎么突然变了主意?”初十掀起一点布帘,拧着眉探头询问。 马车里的骆弥烟端坐着,感受到这一丝光线,眯了眯眼,老神在在地摆摆手遮了下光。 “多问,自然是有人不甘心呢,我不得防着点?”骆弥烟挑了下眉,望向初十,可初十却没有松开眉头的趋势,她叹了口气沉下声,“你别担忧了,赶快赶路吧。” 帘子缓缓落下,初十拉起疆绳,神色莫测地赶着马车。过了会儿他伸手,一只白鸽落到了他臂膀上,他卷起一张纸条塞到小竹筒里,挥手把白鸽放飞。 希望还来得及,他有些担忧,心里也涌上一股酸苦的感觉,像是刚剥了皮的苦枳,刺激得他眼角都有些酸胀之意。 要是小姐知道他是……初十摸了摸手上的扳指,光是想象一下就令他一阵心悸,小姐要知道,一定会对他失望的,一定就不要他了。 白鸽飞远,翅膀扑朔中,黄昏的光芒终究被吞噬掉,只留下一片寂静的黑暗。 今晚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官道旁的树影婆娑,骆弥烟手撑着窗沿,一点点地攥紧,忽然,一道破空声呼啸而来,她猛然睁眼,立刻蹲下身子,一支箭破开窗帘直直地向里射了进来,好在里头的人躲得及时,利箭射空扎在了车身上。 要她的命?骆弥烟惊疑地看向那支箭,杀人越货这四个字浮现在她脑海里,那她可得高看叶青一眼了,或者是那位正夫,手段狠辣果决,不留人一点后路。 马车狂奔起来跑出去了一段距离,然后停下,一阵抽刀的声音,骆弥烟听着耳熟,是初十,外面冷兵器频频碰撞,她听得心焦,只凭这动静来看,应当来的人数不少。 风声响起,布帘被人陡然掀开,骆弥烟抽出匕首,趁人还没反应便狠狠朝着他眼睛扎去,鲜血溅开一声惨叫,她用力踢了一脚把人踹下马车,跑路的马儿也烦躁不安地开始踢着蹄子,骆弥烟督了眼,果断下了车。 初十本在与五个人缠斗,转身见小姐下了车,连忙挥刀重重砍了人两刀,脚尖一跃到了自家小姐身旁。 “可有胜算?”骆弥烟望了眼初十,握紧了匕首,初十的脸上溅满了血,一时也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初十喘着气,闻言却笑了声,“麻烦了点,不过好解决得很。”说罢便提刀冲向周遭一圈的人,招招打人要害。 可人那么多毕竟也不是吃素的,初十在里头打斗着,也绝对占不上什么便宜。 骆弥烟在身后冷静地看着,计算着时间和可能的危险,忽然缠打中的一个人脱出身,凶恶地看向骆弥烟,长剑一挥,她后退着堪堪躲开,衣裳被划开了一条缝。 不过那人仿佛意不在此,如鹰的眼睛盯紧着骆弥烟,抬手一弹,一道烟雾就冲着人袭去,她躲避不及,竟生生呛到了喉咙里。 “小姐!”初十急了眼,踹开缠着的人,跨步过来把下黑手的人一刀封喉,他接过身子软下来的骆弥烟,心都要从喉咙里跳了出来。 “小姐!你撑着!”初十搂着人,少了个人纠缠,他很快就把人清得只剩一个,刀尖抵着那人的脖子,他缓缓逼近。 “解药。”初十瞪着人,眼底都有些红血丝。 那人古怪地笑了笑,丢了武器,拉下遮脸的黑纱,“十,我们不会有解药啊,你最清楚不过了。” 初十冷了脸,手起刀落便把人放倒。 “他会有,他会有解药。”,初十抱着骆弥烟,魔怔了般嘴里念叨着,又仿佛找回了主心骨,迈开腿就往杭城的方向又跑去。 歌舞升平的竹风阁,晚上正是热闹非凡的时候,初十一身是血的闯了进去,惊得倌人们花容失色,连忙上楼告诉他们老板。 初十也走了上去,一步一个脚印,他粗喘着,恍惚感到有热意从胳膊流下,他头脑清楚了些,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受了伤。 这不重要。他摇摇头,把怀里的少女又往上托了托,稳稳地走到顶楼推开门。 柳慎仍是半倚在贵妃塌上,只是穿着变了个样,衣服松垮着在身上,但没露出一点肌肤的颜色。 他望着走过来的初十,笑了笑,语气亲切,“怎么回来了,啊,是弥烟受了伤?” “救救她。”初十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抬眼看向柳慎,既笃定又恳求。笃定的是柳慎必然会有解药,恳求是为了小姐,想让小姐快些醒过来。 柳慎起了身,从初十怀里抱起骆弥烟,他走向内室,脚步缓了下,回头又瞧了眼正紧紧盯着他的初十,嗤笑了下。 “以前怎么训,你都是条不服的狼崽子,如今倒是像条狗了。”他走了进去。 “我救了。”声音从内室传来,让初十的心终于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