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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公主的闺名本是不该告诉旁人的,不过这世上的人只知道一个长欢公主,却并不知道她叫做什么。其实我本可胡诌一个名字,可是我不喜欢撒谎。“殷素,这名字太普通。”他想了一想,眉头儿忽然一挑,依稀间我好像又看到了五年前那个轻狂的少年,他说,“你今后就叫修罗吧。”“传说中美丽而又强大的魔神。”他大约是怕我不理解这名字的含义,又补充了一句。殷素是母妃为我起的闺名,父皇则昭告天下赐我封号长欢,我并不喜欢这样一个陌生人随便给我起名,即便在他看来这是一个美好的寓意。我看着他,没有说话,我想我那时的眼神一定很不友善。他看到了我的眼神,他没有发怒,他只微笑着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温柔的说道:“若是不喜欢那便算了。”他的话还没说完,我便感到一股内力自我肩头涌入,在我经脉里横冲直撞,撞得我生疼,我咬着牙运起内力反抗,却泥牛入海,毫无作为。他很强,强大到我无法抵御。我知道,这五年让我变强了,却还是不足以强大到可以做一切。教官应是瞧出了端倪,赶紧在一边说道:“殷……修罗,还不快谢宫主。”“谢宫主。”我顺着台阶而下,终于低下头。“喜欢便好。”他把手从我肩头已开,掸了掸身上的衣袍,“你既然已经胜出,便无需在留在此地,从今以后,你便留在我身边,可好?”没有第二种答案,我只能点头。他问我姓名,为我改名,却始终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我只是和其他人一样称呼他为宫主,离恨宫宫主。我和他同上了一辆马车,那马车看着朴素,然而内饰却是典雅华贵,与他的气质如出一撤,而我却一身旧衣,沾满血迹,显得如此卑微。他单手撑在脸侧,看着窗外,始终没有和我说一句话。马车奔驰了大半日,终于在一个庄园前停住,一个萦绕在浓雾间,若隐若现的山庄。他告诉我,这里叫碧落山庄,碧落,乃天外仙境之意。我有了自己单独的房间,可以在有限的范围内随意走动,不受限制。他传授我内功心法,那时我才知道高深的武功并埋头苦练便能达到,普通的招式搭配上心法,攻击力瞬间递增。曾经有那么一刻,我以为我在他眼里是特殊的,可是到后来我才知道,碧落山庄里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每年,他都会选拔几名胜出者,带回山庄,进一步得磨练,让他们成为他的武器,为他谋取利益,为他扫清道路。于是,我成了一名杀手。亦如他将我从那洞xue的那一刻便已决定好的命运,我注定以他人的性命为生。他寄予我厚望,只是没想到,我的第一次任务便失败了。第7章伤口那一次的任务是一次集体行动,刺杀某位游街而过的高官。我穿着黑衣,蒙着面,与其他的人一般无二,我并不是这次任务的主力,只是负责杀了他轿子前的护卫,好让我的同伴能一一击必中轿中的那人。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游街,带着夸张的面具,身着五彩戏份的戏子们一路载歌载舞的前行,吸引了我的注意。其实非但游街,这街道,这人群,甚至路边摆摊的小贩都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一切让我新奇。我看的有些出神,所以等进攻的信号传来的时候,便慢了半刻,以命相搏,只半刻,便会要了性命。不过我比他们幸运,护卫的剑虽是从胸口刺入,位置却是偏了几分,并未伤及脏腑。因为我的失误,轿中那人有了防备,作为主力的队友刺了两剑方才要了他的命,我们迅速撤去,回到了离恨宫。任务并未失败,失败的只是我。我一身的血衣还未换下,便被宫主传唤了进去。我本以为他会责骂我,可他却没有什么都没说,他的脸上永远带着笑容,好像不会生气一样。“听说你受伤了?”“是。”“伤的如何?”他手托起了我的下颚,迫使我仰望着他。“还好。”我的话永远那么简练,他大约也是习惯了,没有再多问下去。我有些小小的心虚,其实这一次的伤口很深,除了堂哥在我胸口留下了的那一刀,恐怕这是我有生以来伤得最厉害的一次,专业护卫的出手绝非那些才学了几年的少年们可比的。因为我身体的特殊,伤口已经结了血痂,不过浸透了血水的衣服却和皮rou粘连在了一起,他看了看我,一把拉开了我的衣襟,带起了一片血痂,刚愈合没多久的伤口又流出了血。衣襟被扯开,便露出了我整个儿胸部。训练之时的衣物是统一发放的,并没有亵兜之类女子的用品,我便也习惯如男子那般穿衣。那时的我尚未发育,胸部除了有些微微凸起,自觉和男子也并无多大的区别。他把我散乱的头发拨到了身后,然后指背在我脸颊划过,沿着颈脖一路向下,落在锁骨上,再往下轻触我伤口的边缘,轻轻滑动……他说:“你分心了。”他点了点我的伤口:“你的资质是近年来最好的,不该受这样的重伤。”我深深得吸了口气,点了点头,是的,我分心了:“不会再这样了。”他没有马上命我退下,吩咐人准备了热水,为我一点点洗净了伤口。伤口的血水洗去,便也露出了我从前的那个旧伤。左乳之下,心脏的位置。我身上所有的伤口都会很快愈合,不留伤疤,唯有它,五年来还留有淡淡的痕迹,在每个冬夜里,会隐隐作痛。“你这里还有伤,很重的样子。”他的指尖微凉,轻轻扫过我心口的疤痕,我的心忽然开始剧烈跳动起来,我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抖……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我知道那不是害怕。“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我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再问下去,只是为我敷上了药粉,包扎了伤口。除了母妃,大约这是第一次有人对我如此殷殷关切,让我心里萌生了点什么。我在想在他心里我究竟是不是特别的。我是特别的,所以他在我伤口还未痊愈的时候,又为了指派了任务,比上一次更凶险的任务。依旧没有全身而退,不过受得只是些轻伤,回去交差的时候,他很开心,为我处理着伤口,他说:“比我预料的结果好很多,我还以为你会回不来了。”心里忽然一凉,我为什么要说凉,其实我的心从来都是冷的吧。一次次的任务,一次次得受伤,每一次他都会为我细心的处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