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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多谢……”“不必。”说完,江淮一把扯住她颈后罩衫,提着她微一使力,将她拖上恭谦王府的屋顶。陆舜华:“……”“咳咳咳咳。”她一阵咳,勒得喘不过气来,“你,你干嘛!”江淮打量周围几眼,看中一间房,踩在檐边推开窗子,将陆舜华丢进去。陆舜华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只觉得脑袋里星子点点,她待回过神,稍一使力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蹦到窗边,看着坐在不远处屋檐边的黑衣少年,气恼道:“江淮,你什么意思!”江淮微微低头,“我送郡主回来,倒成了我的不是了。”“你可以好好把我放下来,做什么丢来丢去,我又不是你扛的麻袋!”江淮抬眼,说道:“我从没扛过麻袋。”“……那你扛女孩儿不能温柔些?”陆舜华眉头皱起,只觉得这人十分讨厌。江淮一腿屈起,淡淡道:“我也从没扛过女孩儿。”陆舜华愣住,觉得江淮这句话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她莫名感觉自己有点热。她想,也许是因为刚才呛了酒,酒意又上来了。江淮扶着树站起来,隔着一段距离与她遥遥对望,低声说:“这几日上京突然多了许多越族人,渲汝院就快关不下,消息尚未传出,总之……”江淮低了下头,又抬起来,神情似有犹豫,说:“总之郡主多加小心,不要再独身夜行了。”语毕,他便一转身,如来时一样,轻轻跳跃两下,动作迅捷地消失在夜色中。陆舜华看着他的背影,怔怔地站在窗边,脸颊泛起微微红色。她想酒真的不是个好东西,从前陆昀和先帝喝酒喝死了后,她就不大喜欢酒。可今天,她明明只是咽了几口,怎么感觉自己醉得如此厉害。第二天晚,圆月街花灯节。陆舜华早早起床,给叶魏紫递了消息,约好祭典过后一同上街。她记得昨晚江淮和她说的话,特地叫上了阿宋。花灯节的热闹是民间的热闹,不用拘束,不讲规矩,陆舜华拉着叶魏紫的手,两人穿行在人潮中,一脸乐意的叶姚黄和一脸苦哈哈的阿宋跟在后头。阿宋时刻记得老夫人的嘱咐,在陆舜华和叶魏紫跑到一个摊子前玩起猜灯谜时壮着胆子走了上去,小声提醒:“郡主,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陆舜华把手里的花灯往阿宋怀里一塞。“还早着呢,我难得出来玩,你别扫兴。”’阿宋怀里一大堆东西满得拿不下,叶姚黄见状接了大半过来抱在自己怀里,听她这么说,露出憨厚的笑,转头对阿宋说:“不如你先回去吧,若是时候太晚了,我送六六回府便是。”叶魏紫闻言,随口应和:“就是嘛,反正都是一家人。”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阿宋在心里更愁苦了几分。这叶家兄妹搞什么,谁同他们是一家人了。一个两个的,真以为没人看出叶姚黄的心思。可他毕竟是个下人,下人是不能妄议主子的,阿宋也只能把话憋在心里,以讨饶的目光看着陆舜华。陆舜华完全没回头搭理他,被摊子上一只纸鸢吸引了注意。纸鸢做得不算精美,但上头画的锦鲤戏水栩栩如生,看着跟活了一样,她只看一眼就很想要。叶姚黄发觉她的心思,上前问摊主:“这纸鸢多少钱,我买了。”摊主摆摆手,“不卖不卖,这得猜灯谜,小公子你要是猜中了就送你。”叶魏紫凑过去,对这挂在纸鸢尾巴上的字条念出声:“左边一千不足,右边一万有余……”她琢磨了会儿没琢磨出来,将眼光投向叶姚黄,叶姚黄无奈地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可怜叶家兄妹和陆舜华都不是什么肚子里有墨水的人儿,三个人碰头想了很久都没想出谜底,摊主见状,笑的开怀,摸着下巴长须,眼里写满得意。夜风一阵阵吹过,陆舜华挫败地低下头。就在此时,身后传出一个清冷的男声:摊主一拍大腿,赞道:“公子答对了!”陆舜华回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江淮。他今天没穿月白布衫,一袭羽林卫的官服,衬得人更加倜傥。陆舜华从没见过他正儿八经作羽林卫打扮的模样,一时看呆了。江淮慢慢向这边走过来,板着一张冰霜做的脸,声音似古井不起波澜,“多谢。”他毫不客气地拎起锦鲤纸鸢,转过身向后走,经过三人身边时正眼都没看一眼。陆舜华愣了下,不要脸地赖上去,“江淮,你这只纸鸢是要送我的吗?”江淮头也不回,冷冷道:“郡主多虑了。”叶姚黄追上来,拦在他面前,真诚地说道:“我出钱向你买成吗,多少钱你开个价。”江淮:“不卖。”叶魏紫急了,和她哥哥并肩站到一起,“江淮你别这样,六六喜欢极了这纸鸢,你做个人情卖给我们好不好?怎么说她也……”江淮将纸鸢横在身前,眼里阴戾突显,但不过一瞬,又恢复成冰冷的模样。他墨色的眸子在叶姚黄和陆舜华之间流转,冷硬地拒绝:“不好。”叶魏紫还要说点什么,被身后陆舜华揽过胳臂拉到一旁。“算了阿紫。”她附在叶魏紫耳边说,“也不是非要纸鸢的,我累了,想先回家了。”阿宋简直喜极而泣,三两步奔过来,将叶姚黄怀里抱着的东西拿回,激动地点头:“走吧郡主!我们赶紧回王府吧!”陆舜华心情低落地嗯一声,和叶家兄妹告别,刻意没去看江淮一眼,随阿宋转身。叶姚黄在身后朗声说:“六六,你喜欢纸鸢,明天我给你买上十只!”叶魏紫恨铁不成钢:“你没看出来六六就喜欢那一只嘛。”她侧目看着身边绷着脸的江淮,心头冒火,又无处发泄,狠狠瞪了江淮一眼,觉得兴致全无,拉着哥哥也回了叶家。夜半时分,陆舜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越想越气,想到圆月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