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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他一眼,低头专注cao控封魂钉转换阵列。这是隔断外界的封闭型态。永夜瞬间根据魔力变化判读出术式。他担心米斯特乱做傻事,立刻朝她赶去,却被封魂钉的力场拒绝在范围外,无法靠近分毫。七支鸢型反角晶柱开始聚拢下降,受困的尸偶们犹如遇到炽烈阳光的冰雪,随之迅速溶解。金光消散,晶柱合围成环状,轰隆插入地面花海,中心的艾希迪亚,尖利嘶吼着恢复原本的样貌。纤细修长的裸体,半身艳红花纹。他仰头瞪着晶柱上的少女,戒备她再出后招,却察觉她身上带着熟悉的波动,发现封禁的祭司竟然不知何时脱逃了,遂勃然大怒道。「祭司!连你也跟我作对!」但见少女怜悯一笑。她答应将身体借给祭司使用,所以现在是他在行动。「我只是修正错误罢了。」祭司跟另一个自己说。「你根本就不该存在。」「愚蠢的家伙,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别以为能跟我撇清关系。」艾希迪亚冷冷讥诮。「是啊,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祭司表示同意。「你源自于我,所以你造成的罪业,我应该一起承担……」米斯特自晶柱跃下,踩着妖花的尖端,走向死魂之主。「你想做什么?」他感到莫大的危险,却无法逃离。祭司笑着说。「把一切导回正轨。」少女展臂拥抱艾希迪亚,后者体表花纹刹那褪去,狂乱的表情突然变得空白,红眸如宝石灿亮。◇◇◇开满红花的灵魂世界,祭司与艾希迪亚,以光团状态激越缠斗。暗红色的光团突起许多尖刺,企图把透明光团贯穿,后者分裂成无数小光团,黏附在暗红的表面,造成红光剧烈震颤。数息之后,红色艾希迪亚安静下来,变成尾部微勾的半圆形,透明小光团也聚合出相同形状,两者镶嵌为一个整圆。艾希迪亚,这么多年已经够了,我们结束这一切吧。暗红光团沉默。获得胜利的祭司,幽幽一叹。◇◇◇安安静静地,祭司与艾希迪亚合并为一个人。他放开少女,幻化出白衣遮蔽身体,红眸澄澈,光风霁月。米斯特从他神情便知道成功了,现在是祭司主导。她打算后退,而他反手握住挽留。「就要结束了,求妳再陪我一下。」她没有挣脱。祭司握着她手,喃喃诵念咒语。以两人为起始,一股能量化为可见冲击波释出。被艾希迪亚束缚的法则获得解放,异常视界迅速被还原,扭曲的事物恢复正常。祭司散去了艾希迪亚的大部分魔力,只留下维持封锁他的必要力量。归还从这个世界抽走的东西。不过几息时间,艾希迪亚的野望彻底破灭,结果是一场徒劳无功。然后祭司低头凝视少女,笑得云淡风轻。「他呢?」米斯特问。「被我关起来了。」祭司拉起少女的手,按在冰冷胸膛。没想到真这么容易就制服艾希迪亚。米斯特有些错愕,不敢置信。「谢谢妳,我的心愿达成了。」终于自由了。他语气温和,仿佛与少女是老朋友,几乎算是亲昵的。少女呆呆回望,样子有点傻。「然后轮到妳的愿望……杀死艾希迪亚。」他缓缓地道。「命匣融合后,艾希迪亚便不是巫妖了,趁着我还能够压制他,动手吧。」「杀了我。」「你想跟他同归于尽?」米斯特没想到祭司会是以这样的方式,让她如愿。「我已经活太久了,现在只想要平静地永眠。」祭司神态悠然,犹如谈论天气般轻松。米斯特一时沉默。理智教她不该迟疑,但是为何她无法果断地动手?「妳是个心软的孩子呢。」他揉了她金色脑袋一把。「快点杀我,要俐落一点哦。」听他催促,米斯特不再纠结,深深吐了口气,化出金色双手大剑。刃面霜花闪过锐利寒芒,反射照亮了少女眼眸,映现一片海蓝波光。祭司笑着闭目。双剑交错的瞬间,人头飞起。没有血液,身首分离的祭司,刹那全部变成红色花瓣,飘散坠落花海。一抹红光冲向少女胸口,蓦地钻入消失。获得赫尔的碎片。任务……完成。以太界的魔王就此终结,米斯特却感到说不出的憋闷。她看着祭司消失之处,沉默了片刻,才解除封魂钉的隔离力场。银发恶魔很快来到身边。少女抬眼看他,那对温柔银眸使她莫名感到微微酸楚,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却蓦然脱力,倒在他怀里。米斯特最后只记得永夜抱住她,便人事不知了。◇◇◇应该算是毫不意外地,少女见到赫尔。昏暗天幕笼罩,脚下是一望无际的黑色焦土,半人半尸的冥界女神,仿佛一座雕像,静寂伫立在龟裂荒地。米斯特走到赫尔面前,被她无视。赫尔给少女的感觉跟艾希迪亚一样,让人完全没办法理解。她身穿宛如血液凝固形成的深红长袍,眼珠灰白似死者,眸光涣散,面无表情,气质极度冷漠。那灰蒙眼眸微微反射着一朵金色的九瓣小花,跟上次米斯特在魔狼芬里尔眼中见到的相同,看来这就是她在魔神梦境里投影的样子了。少女仔细观察赫尔长相,左半是几乎干枯的尸骸状,右半却相当美。五官精致,皮肤白皙,海草似的暗蓝色长卷发,蜿蜒直到脚踝,使得右半身有种魔性魅力,也让左半身在如此对比之下,显得更为可怖。此刻她在想些什么?由于赫尔根本不动、不做任何反应,即便是人型也无法交流,少女只能和她默默相对。她不禁回忆起芬里尔,那时他从锁链禁锢获得解放了,但是赫尔,到底算怎么一回事?直到这场梦境结束,米斯特始终看不懂。◇◇◇等米斯特悠然转醒,她已经被银发恶魔带到某个地方。这里是他的幻域。她漂浮在虚空中,四周有异彩光云不断流转,宛若深空宇宙的缩影,非常美丽。虽说永夜不见踪影,但她知道在此非常安全,索性放任微凉的光云承载她飘流。舒适的环境让紧绷的情绪松懈,她开始思考大战时见他重伤浴血,她正视自己真心的事情。即使没有记忆,她对他,还是爱着。再也不能自欺欺人地说不需要他。所幸他刚好不在,否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