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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傻笑笑的忍不住怀疑他是否被人打坏了脑子,梵清和这才稍稍收敛一些,换上一副正经的傻笑开口道,“你还找得到当年月国进贡的那串月铃吗?”梵帝耐着性子同他解释,“这种东西你让海公公去找内务库要便是,没必要再开口跟我提。”梵清和不以为意,依然高兴的把玩着自己被爻幼幼吮过的手指,“我记得当初你还挺喜欢这串月铃,带在身边把玩过一阵。”梵帝皱眉,“是吗?不太记得了。”梵清和没再接这话茬,没被他带在身边就好说了。他飞快起身,还不忘扫一眼梵帝正在看的太平御览,“你后边还有三百六十七卷,史说亡佚三百零五卷,其实不然,楼中便有其中七十九卷孤本原件。我去找月铃了,再见。”“……”梵帝看着梵清和飘进来又飘出去的身影哑然失笑。书楼总十一层,入地还有十层,他用了近十年时间才堪堪看完首层藏书的一半,而梵清和却自幼研读,楼中藏书他甚至都能倒背如流,怎能不教人艳羡。当初梵家选拔之时如若不是危急关头梵清和挺身而出替他承担下了所有反噬,恐怕如今泰和不会再有什么梵主、梵帝之分,有的,仅是那个梵家百年来难得一遇的天纵奇才——梵清和,而他,不过一捧枯骨。2-33梵帝“爻立,有你的拜贴。”“放着吧,谢谢。”“爻立,家母最近总觉得胸闷心悸……”“没见过令堂,建议找大夫看看。”“爻立……”爻幼幼看着眼前络绎不绝前来跟她套近乎的人群,真心觉得自己在马场之上展露医术是一件多么冲动的决定。因为不管是眼高于顶的富家子弟还是不信任其他大夫的寒门弟子,如今都把她当成了济世救人的观世音菩萨,恨不得她能隔山看病、点水成药,好像什么顽疾都能从她这里得到药到病除的办法一样。马场一事,出力最多的自然是梵清和与太医院,其次便是夏蝉带领的蒙学馆、蒙学医府。她在其中,甚至连打酱油的角色都算不上,偏生因为出现的时机太过微妙,最终成了心善技高的典范。结束了一天的水利课,她终于从无休无止的追问中脱身出来。刚走到门口,王明瑶满含同情的站在门外看着她笑,“外头还有三辆马车,说是在等着当面给你道谢。”“……”爻幼幼恨不能吐血三升,只能回以同样无奈的笑容。她的脑子里最后剩下的唯一念头便只有——找一个无人的地方,清清静静的待着。密林之中鲜有人烟的僻静书楼依旧孤寂的立在那里,风雨不动。爻幼幼打发掉了所有拜访者提着灯笼摸索着找过来时,楼中并没有点灯。她在书楼外头朝东的第三扇门下仔细寻找了片刻,终于在门与门槛之间的暗缝中找到了书楼主人特地留给她的钥匙。这一发现让她的心底生出小小的窃喜,就好像是与人共享了什么小秘密。事实上,打从上次她离开书楼时便有了想要再来的念头,所以在离开前才特地给书楼的主人修书一封。没想到今日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此,竟然真让她等到了回应。她将火烛在楼外吹灭,开锁进去,长明灯旁的夜明珠正幽幽的发着光。她借着这光亮只点了离门最近的一盏灯,没有奢侈的将整栋书楼都点亮。等到火光在造型优美的琉璃盏灯具中亮起,她这才满意的席地而坐,开始专心研习功课。蒙学馆的课程进展到了水利,便不仅仅是当初背诵算经那样简单了。大名城并不需要死记硬背的书呆子,而是需要能够学以致用的英才。蒙学初试之后,各科学子会根据平日作业及学堂的表现被分至不同的部门,就拿眼下来说,爻幼幼他们面临的作业便现实的有些令人咋舌。——如果让你治理天陡河,你将如何安排水利布局。天陡河位于是泰和两大常用水系之间的长年河,独流入海,因沿途地势陡峭且河道落差过大,才得名天陡河。被交到爻幼幼他们手中的除了这个课题以外还有天陡河及关联水系的所有详细数据,细到乃至每年降雨、沿途植被覆盖,甚至某一个河道经冲刷后角度的改变都记载在册。但,这并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因为据爻幼幼所知,大名城建立至今,泰和都未曾出手治理天陡河,数据统计的越详细便越说明工程之难,难到一直观察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人能真正攻克这个难关。好在这个课题属于开放课题,并没有真正的标准答案,她只需要依照自己的想法规划出布局、测算评估其可行性,至于最终天陡河治理时究竟会选那一套方案就不是她能够控制的了。书楼当中藏书极其丰富,虽然没有现成的天陡河治理办法让她参考,却让她找出来许多其他水利工程成功的案例。她一一参阅,对比其中利弊,认真思考每一项工程之所以成功的原因,如此这般在书楼和住所之间往返了十日,这才最终梳理出自己的思路。十日之中,书楼主人都未曾露面,爻幼幼只遵循自己先前同书楼主人约定好的时间前来和离开,并未因主人不在就对楼中藏书生出什么贪念。直到第十一日,她抱着沉重的测绘卷赶到书楼时看到久违的灯光,这才生出些恍如隔世的感慨。这一次,爻幼幼再进门时,梵帝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稍长了一些。她礼貌的同他微笑致意,因为仍旧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他“不闻不语”的缺憾,她又从自己抱来的东西中翻找了半天,洗笔研磨,良久才将一张新写好的墨迹未干的“感谢信”推到了梵帝面前。梵帝挑眉,看着上头诺大的两个“谢谢”,不明她为何要用这样的方式同他交流。不过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并不值得他开口,他淡淡瞥了眼她极为好认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