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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词儿的意思了,心里头默默想着:这难道是边关那边的方言?等安定下来以后,他得学学那边的方言了。最后柳容歌还是半推半就和纪珩对半分了干粮,吃完后两人又开始赶路了。从荒山下去,看到的是另一片景象。四处望去隐约可以见到山脚零零散散的人家,也不知他们避难去了没。对于贫苦百姓,遇见战乱弃田逃难的也不多,不过这一次进犯的士兵手段残忍,百姓手无寸铁,避难是上上之选。出了山林,柳容歌把纪珩放下,靠在树干旁,自己先去最近的一户人家探路。果然,柳容歌在里面找了一圈也没见有人,东西都被搬空了,只剩下破破烂烂的桌椅板凳。不过她在院角找到了一个落灰的独轮车,这倒是意外之喜。她刚刚碰到独轮车把手,就听到身后传来粗声粗气的一声呵斥:“你是什么人!”她吓得腿软,差点没坐在地上,转身一看,背后站着一个脸色蜡黄但身形魁梧的汉子,手里拿着一把大刀,戒备地对着她。她赶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以为这家人逃难去了,这车没人要了。”那汉子一瞪眼:“现在你知道有人了,快走吧!”柳容歌挤出一个良善的假笑:“大哥,你看这兵荒马乱的,您既然没走,想必藏身之地有存粮吧,我想问您买一些,您看成吗?”那汉子看她一个弱女子,警惕性没那么重了,只是语气依旧不好:“现在最值钱的可是粮食,你拿什么跟我买?行了,你赶紧走吧。”柳容歌叹了口气:“那这车您卖吗?”趁那汉子还没来得及开口,柳容歌先一步哽咽起来,绘声绘色讲述了她如何和自己的弟弟逃难至此,弟弟又是怎样为了保护她而被人打断腿,短短一分钟,硬是把她和纪珩塑造成了一对姐弟情深的可怜人汉子没开口,他背后的干草堆倒是先动了,原来那汉子在干草堆下挖了地窖,他的妻子和一双儿女一直躲藏在里面,柳容歌的胡说八道成功感动到了初为人母的妇人,同意把车送给她。所以纪珩看到柳容歌回来的时候,她的脸上就差没直接写着“快夸我”三个字了。等她把前因后果交代清楚后,才注意到纪珩手里提溜着一只毛茸茸的兔子。比起邀功的柳容歌,纪珩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们不愿意卖粮,可愿意以粮易粮?”柳容歌傻眼:“兔子哪来的?”“我抓的。”“......”最后他们用一只兔子换了一小袋炒熟的粗粮面面,纪珩半倚在忽悠来的独轮车上,被柳容歌推着继续一路往南。阴郁少年(11)<露滴牡丹开(蛋挞皮)|PO18臉紅心跳来源网址:阴郁少年(11)即使纪珩多番劝慰,柳容歌依旧坚持尽快赶路。除了她想要尽快逃离战乱安定下来外,更多的是怕追杀纪珩的人追了上来。纪珩听了直摇头:“不用担心,他们肯定追不上来的。”可是柳容歌怕啊,纪珩有cao控蛇这么夸张的技能还是被打的要死不活的,那群追杀他的人该有多厉害啊,万一追上来了,肯定以为她和纪珩是一伙的,她多冤枉啊。不过她纯粹想多了,追杀纪珩的那群人认为纪珩伤势过重还不能行走,困在树林里没吃的没喝的绝无生还可能,连在树林里搜寻尸体的行动也没多紧迫。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纪珩会遇到柳容歌这等悍妇,连背带扛把他带出了树林,又脚程飞快的一路向南。最后因为柳容歌的脚底板伤势严重,两人不得不找了块临水的地儿停下来,柳容歌白天走路的时候没觉得多疼,现在一脱鞋,粘着皮rou扯下来一大块,痛的她眼泪汪汪。纪珩看不下去了,皱眉问道:“创伤药呢?”柳容歌舍不得:“就没剩多少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的。”“药瓶给我。”纪珩往她那边挪过去,“我给你上药。”柳容歌考虑了一下,还是依纪珩的话,把药瓶给了他。纪珩把她小腿抱起来放在他怀里,小心翼翼地给她上了药。柳容歌看着他严肃认真上药的样子,思绪飘飞。仔细想想,她捡了纪珩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她当初热血上头冲动行事,根本没想到就算引开了士兵且甩掉了他们后,一个人一路往南逃难有多困难。乱世求生,颠沛流离,有了纪珩的陪伴,她至少不会觉得孤独畏惧。再加上有纪珩这个对照物,她这个手脚健全的人的那些自怜自艾郁郁寡欢的情绪也散得一干二净了。纪珩虽低着头专心为她上药,但还是在注意柳容歌的一举一动,虽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但他明显感觉到柳容歌浑身松弛了不少,对他的抵抗和戒备也少了很多。尤其是他抬头的时候,正好对上柳容歌怜惜的眼神,隐约还带着点温柔的神情,他有瞬间怔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抿着嘴角一笑,作出腼腆的讨好的笑。他接触的人不多,这个笑还是凭着记忆中那些族中小孩讨好他时的笑容模仿的。果然,柳容歌见了他的笑容后,那层戒备又松了几分。有时候人一旦思维转了弯,就很容易一冲到底回不了正轨了。在柳容歌心里,纪珩确实是很值得可怜同情的,在古代这种医疗环境落后的地方,残疾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纪珩有着如此的样貌和朗月入怀的气质,本该是最耀眼的谦谦少年郎,却被困在那荒废的院子里,养出个阴郁的性子也不奇怪了。她滤镜一重起来,就自动忽略了那天出现在纪珩附近的黑衣人,把纪珩那晚来她屋子放蛇的行为解读为熊孩子恶作剧。可不是嘛,看看他脸上这个孩子气的笑,她怎么就误以为他是想杀她呢?“我脚底上了药也不能走了,今晚就在这儿睡吧。”纪珩自然同意,只是他却没就着身下的草地睡,而是撑着手肘往推车那边去。柳容歌看他那个样子就不忍,连忙阻止道:“你要干什么?”纪珩垂着眼眸:“我想在推车上睡吧。”柳容歌不解:“木板多硬啊,而且这木板又小又窄,你躺下不得蜷缩起多难受啊。”纪珩像是害怕柳容歌嫌他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