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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这声音,白嘉宴怎么听怎么觉得耳熟,可就是想不起来是在那儿听过的。直觉告诉他这事儿有些奇怪,那个男人刚转身要走,就被白嘉宴叫住了,“唉,哥们儿!”男人侧身回头,侧脸线条精致漂亮,眉头微锁,眸光冷冽,带着些许不耐,浑身都是十足的高傲和疏远,他问道:“有事儿吗?”白嘉宴长那么大了,还没被人用这种眼光瞧过,从来都是他目中无人,哪有别人给他脸色瞧的时候,出口叫人也是心绪来潮,现下智商回笼,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眼睛一转,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指着对方落下的饮料瓶子,道:“你东西落了。”男人淡淡说了句谢谢,把瓶子拿起来就快步走了。白嘉宴坐了一会儿后仍耐不住性子,又跑时尔门口蹲守,这回倒好,没几分钟就听见又脚步声传来。时尔抱着猫包,正同身旁的保安说话,脸上是白嘉宴从未见过的明朗笑意。初见她时是楚楚可怜,再见时她却截然不同了,两回见两回醉,但酒桌上的应酬却也是气势十足,语言来往间,玩笑讲的起,底线也留存,嘴里倒是在说笑,可点漆般的瞳仁却像古井一样无波无澜。偏偏是这样一个人,也不知道喝多了怎么就那么可爱,或许那才是本质上的她,只是世情艰难,人活着,难免要披一层皮,换成旁人白嘉宴大概会觉得俗,可人都是偏心的,轮到时尔了,他却只觉得她这样的与众不同。现下又见到她温柔小意的一面,心里那些不足以提起的烦躁尽数消散,只想对着她笑。白嘉宴迎了上去,把保安手里的东西接过来,又道了谢,十足的男主人姿态。时尔有些懵了,顺口就是一句:“你怎么来了?”白嘉宴委委屈屈的开口:“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都没接。”作为头一次包养男大学生的“金主”,时尔还真不晓得金主和被包养人之间都是怎么互动的,比如,他给自己打电话,自己一定要接吗?这怎么弄得跟谈恋爱似的?正思索着,白嘉宴又接上一句,“而且,我很想你。”那小模样,瞧着可怜巴巴的,别提多招人疼,仿佛时尔再说一句重话他就要掉金豆子了,奶乎乎的甜。时尔心道自己跟一个不到二十的小孩儿闹什么呀,怪可怜见的,得哄着来,便随口扯了个谎说:“今天太忙了,实在是没顾上,乖,进来吧。”白嘉宴也是好哄,屁颠颠就跟人回了家。关上门,时尔也来不及管白嘉宴了,小心翼翼的把雪茄从猫包里放出来,小玩意儿竟然也不认生,不躲不藏的,围在时尔脚边蹭,给时尔乐的不行。白嘉宴没成想时尔会弄只猫回来,难得瞧她那么高兴的模样,于是时尔瞧着猫,白嘉宴瞧时尔,两人坐在地毯上,中间夹了只猫,场景着实协调又温暖。小雪茄似乎很喜欢白嘉宴,发现他之后竟然开始沿着他的脚脖子往上爬,白嘉宴慌忙拿手护着,把小家伙抱到怀里,雪茄自顾自的舔白嘉宴手心儿,这一人一猫倒是很投缘的样子。。“小白眼狼。”时尔无奈笑着,拿手指轻轻戳了下它的脑袋,雪茄又转过身来舔她的手指,时尔被她舌头上的倒刺勾的一阵痒,爱心大发,微微上前亲了亲它。刚亲完,就听见白嘉宴眨巴着眼睛软乎乎的说:“那我呢?”“什么?”时尔一时没反应过来。白嘉宴微微噘嘴:“我也想要亲亲。”时尔脸一红,赶紧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道:“小孩子家家的,也不害臊。”白嘉宴抱着雪茄跟着她,看她白肤粉腮心头一阵悸动,笑嘻嘻的去用肩膀蹭她:“时尔,你害羞了。”时尔:“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白嘉宴把雪茄举在眼前,憋着笑对它道:“小宝贝儿,你长大了后可不能学你妈,口不应心。”“白嘉宴!”“到——!”“你赶紧给我把猫爬架装起来!”“好嘞~您请好吧。但是...真的不能奖励我一个吻吗。”时尔瞪了一眼白嘉宴,终于被他这死缠烂打的样子打败了,没好气道:“你过来。”“唉!”白嘉宴一脸期待的走过去,还贴心的弯了腰。时尔十足敷衍的碰了碰白嘉宴的唇角,问:“够了吗?”白嘉宴低笑一声,看着时尔的眼中是满满的热烈情愫,仿佛要溢出来似的,他一只手搂住时尔的腰把她紧紧贴向自己,再次低头吻住时尔,结束时动情的吮了下时尔的唇,沙哑的说:“这回够了。”雪茄被白嘉宴的另一只手举着,活生生吃了一嘴“狗粮”,喵呜喵呜的抗议着。这叫声唤醒了时尔,她从白嘉宴怀里挣脱开,尴尬的语无伦次:“你这小孩儿...真是...没规矩。”——————中医大实验室。“路子及,你手机响了。”裴东已经是第二次提醒路子及了,他径直走到路子及面前,戴着医用手套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你想什么呢?”“嗯?怎么了?”路子及终于回过神来似的,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倦意和疲惫。裴东无奈的看着他:“你手机响了,没听见吗?”路子及仿佛这会儿才听到铃声似的,面无表情的回了句:“不好意思,我忘了关机。”裴东:“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吗,我表嫂是心理咨询师,我觉得你有必要去跟她聊一聊。”路子及沉默片刻,刚想说些什么又被裴东打断。“我们是医学生,更没有讳疾忌医的道理,你懂吗。”路子及嗯了一声,“我知道。”裴东拍了拍他的肩:“回去休息休息吧,你最近的状态很糟糕。”睡眠障碍、记忆力减退加上脑力疲乏,路子及神经衰弱的症状已经很明显了,裴东怕的是自己诊断失误,毕竟神经衰弱和轻度抑郁症的症状很相似,长久下去,如果没有心理和药物干涉,情况会越来越危险。走出生科楼路子及才发现今天是个艳阳天,阳光毒辣,空气几乎停止流动,闷热的像是蒸笼,可他竟然在这样的天气里生生的冒出了一层冷汗,浑身的虚的厉害,不用人提醒他大概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都多难看。但也无所谓了。他实在不晓得自己还要笑给谁看?从心底涌上的疲惫一层一层的包裹着他,束缚住他的手脚,控制着他的情绪,了无生趣不再是一个简单的成语,路子及感觉自己被一张颓废的大网完完全全的覆盖着,白日与黑夜来回颠倒,而他只是时间夹缝中的一个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