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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尔收回余光,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你眼前的心怀热忱的少年身上,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来。问:“那你要不要陪我谈一个恋爱。”然后她就弯腰吻了下去,把少年的回答含在了两个人的唇齿之间。盛放的木棉花树下,面容皎好的女人温柔的亲吻着红着脸害羞且激动的少年,经过的路人含着笑偷偷的看。多么美好的城市一景。却有人几乎死在这一刻。便利店的店员忐忑的上前,发现这位坐了一下午的客人手里的易拉罐已经被他握的裂开,尖锐的铝制品扎破了他的手心,已经有鲜血流了出来,他却浑然不觉,双目炸裂一般的死死盯着窗外。店员小心翼翼的提醒:“客人,客人?您的手被扎破了,请问需要...”话没说完,男人猛地站了起来,一转身就差点被高脚凳绊倒,跌跌撞撞的站起来,竟像是没了魂魄一般。原来真正的凛冬,从刚刚那一刻才来。我可以抽烟吗<春潮与凉风(海鲜皮皮酱)|PO18臉紅心跳来源网址:我可以抽烟吗路子及点燃了一根烟,银色的烟嘴,纯黑的烟身,与火苗碰撞后飘散出青色的烟雾,路子及狠狠吸了一口,然后才问:“曲医生,我可以抽烟吗。”甚至都不是疑问的语气,只是平淡的告知。曲龄风看着路子及死气沉沉的眼眸,做了个你随意的手势,等到路子及抽完整根才缓缓开口,“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路子及把烟蒂按进烟灰缸里,看着那火光一点点的湮灭,整个人无力的往后躺,背部整个靠在沙发背上,双眼木木的盯着房顶的吊灯,忽的恍然笑了笑,答非所问的说了句:“她是想让我死心,我知道。”曲龄风问:“你去找她了?”路子及神思恍惚,眼前的吊顶光线扭曲,逐渐幻化成一片白光,紧接着,他似乎又看到那几乎让他形神俱灭的一幕。年轻的男孩儿半跪在时尔面前索吻,双手逐渐搂上她的腰,越来越紧,甜蜜的痴缠着,最后他将人一把抱起来,兴奋的转了好几个圈,明目张胆的向众人炫耀。路子及清晰的看到了时尔嘴角的笑,她攀附着男孩儿的肩,手臂环绕着他的脖颈,满脸的纵容无奈。他真的,被她彻底抛弃了。一年五个月零二十三天,她拥抱了新的爱人,把他遗忘在无底的深海。他变成了她过往里的一粒沙,无足轻重到不配被提起来,若干年后回忆年少,或许会皱着眉头想上半天,道,好像是有过那么一个人。曲龄风看着沉默的路子及,只觉得他周身都环绕着低沉的暮霭,nongnong的雾气钻进他的身体,把他纠缠成了一具行尸走rou。可曲龄风知道,让路子及变成这样的其实并不是爱人的离开,而是他对她的愧疚感。他把对方所受到的伤害都归结到自己身上,背负着原本不属于他的罪刑。“路先生,你应该尝试着走到她面前,同她交流,或许她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恨你,或许她也在等待。”路子及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嘲讽着自己:“我不配。她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我不能...不能再把她拖下来。”曲龄风:“你不能一直给自己消极的心理暗示,她受伤也并非你所愿。”“可她求我放过她,希望我再也别出现在她面前。”“情人争执时,大多都是气话。”“那天我吻她时,感觉到她紊乱的呼吸,她醒了,可她不愿意睁眼。”“南城是她的家,她终归要回来。”“是啊,是我把她逼的不敢回家。”曲龄风沉沉的叹一口气,路子及已经把自己逼到了死胡同,越聊下去他就会越糟糕,她或许应该换一种方式。“路先生,你想要尝试催眠疗法吗?”路子及却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剑眉深目,在透过玻璃窗的阳光的映射下半明半暗。“不必。”他说道,随后沉默片刻,又言:“曲医生,这几个月多谢你,我以后不会再来。”曲龄风大惊,路子及的情况越来越差,现在放弃岂不是将自己置于死地,她也站了起来,严肃的说:“路先生,我们也算是半个同行,可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路子及无言,微微屈身弯腰致谢后径直离开。从诊室出来,他乘高铁回了家乡,只用了不到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又从高铁站往墓园赶。今天是清明节,路人行人繁多,似乎去的都是一个地方,老老少少,手里都提着纸钱和花束。路子及捧着大束白色菊花,和那一年时尔送的是同一品种,密集的花瓣上依稀还有露珠。刚进墓园门口,就能闻到浓烈的纸钱灰烬味道,平日里荒凉的地界儿,到了人烟最多的一天,可并不喧闹,没有人哭,大家都安静的往火堆里添着纸钱,同沉睡在地底的人轻轻的说话。路子及的脚步突然停住了,他父亲的墓碑前已有俩人。时睿和姚莉枝。两个人显然已经来了有一阵子了,地上的纸钱灰烬里都没有一丝火光,是时睿先发现了路子及,他碰了碰姚莉枝的肩,姚莉枝马上转头去看路子及。双方都滞留在原地。姚莉枝眸中的泪光还未来得及收敛,就这样怔怔的瞧着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儿子,想要说些什么,双唇开阖着,却没有吐出一句话,只有期艾的目光。事到如今,路子及突然发觉自己就算看到这场景都无动于衷了,要是两年前他看到这两个人一同来给他父亲上坟,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古井无波。现下他看着姚莉枝双眼下的铁青和发间的白发,觉得她就像是一株快要枯死的花,到底叫了二十几年的妈,路子及心里怎么可能不痛。他走上前,主动叫了人,半跪着把怀里的花放到了路进的墓前,轻声道:“爸,儿子来看你了。”姚莉枝不知多久没见过路子及了,时尔走后这孩子就不肯回家,偶尔过去一趟,一顿饭的功夫就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他从没主动问过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谁才是他的亲妈。他从没埋怨过她一句,可他一直在惩罚自己,时尔没了家,他也不敢回家,那孩子丢掉了,他要不再要。一个是她十月怀胎孕育的,一个是她呕心沥血养大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