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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然的好像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迎着时尔的目光回说:“怎么不吃,你以前明明很喜欢。”时尔察觉出他状态有些异样,不同寻常,但现下事态紧急,她根本没空去细想,只是怕白嘉宴在参和进来,情况必然更加混乱,于是吃下那只虾,僵硬的道了声谢。路子及露出了一个笑,低叹:“你喜欢就好。”晚餐就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氛围中结束,白嘉宴理所当然的留了下来,时睿叫人为他收拾了一间客房。虽然是留宿了,但时睿对白嘉宴并不放心,他虽不像姚莉枝那般期望时尔和路子及重归于好,但白嘉宴毕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要把女儿交给他,时睿仍然忧心忡忡,便让白嘉宴进了书房,想与他单独谈谈。时尔脑海里还在琢磨路子及突然变化的异常举动,便没有阻拦,等时睿和白嘉宴进了书房后她主动去找了路子及。他在游廊后的院子角落里喂鱼,那里有一处鱼池,里面有人工搭建的小瀑布和假山,金黄的茶鲤在石池中悠闲地摆动着尾巴,不时的将脑袋伸出水面捕食。路子及几乎是一粒粒把鱼食往里扔,也不在乎鱼儿到底有没有吃饭,仿佛只是图个乐子。天色已经黑的彻底,好在游廊上和院中的灯都亮着,昏黄的柔光洒到他身上,恍若月光映桂树,零落一地斑驳的清辉。听到脚步声渐近,来人是时尔他也半分不惊奇,仍然保持的喂鱼的姿势,只是侧着看了时尔一眼,眼神懒洋洋的,充满着漫不经心的意味。时尔心里的怪异感愈发的重,她总觉得,眼前这个人明明身姿样貌还是一样的,内里的东西却好像截然不同。他怎么能前一秒还泪眼朦胧的求她别走,后一秒就微笑着对白嘉宴说“我是她弟弟”。他到底想干什么?“没什么想问的吗?”路子及突然开口。时尔迟疑着走近,身体绷的很直,那是一种面对危险时下意识的防御姿势,她皱眉思量片刻,本来是想问“你怎么了”,可脱口而出却是:“离白嘉宴远一点。”路子及去捏鱼食的动作一顿,马上就恢复了,这一次他多捻了几粒,一落到鱼池里便被一尾橙红锦鲤吃了去。随后,他没有接时尔的话,反而把鱼食小瓷罐放在假山上,从脖子里把玉坠掏了出来,在时尔惊诧的目光中,缓缓开口道:“还记得它吗,我这几年一直戴着,从来都没摘下来过。”时尔顿时觉得难堪起来,这玉坠简直代表着她愚蠢的过往,她一看见它,就想起墓园阴冷的风。“你到底想干什么!”时尔压抑着声音质问他。路子及的瞳孔黝黑的发亮,他盯着时尔唇上明显被咬过的痕迹,突然发疯似的搂过时尔的脖颈吻她,舌头有力的顶进她的口腔,四处游荡,这是一种占有欲极强的亲吻,处处都透着狠厉。时尔根本没反应过来,等她意识到自己和路子及在做什么的时候,已经被他捉住舌头吮,于是时尔立马挣扎起来,在两个人交缠的动作间,鱼食罐被打翻在水池里,发出“咚”的闷响吓得鱼四处逃窜。终于,时尔狠狠地咬了路子及一口,他舌尖已经冒出一串血珠。“啪——”的一声。时尔狠狠地甩了一耳光在路子及的脸上,她喘息着擦了擦嘴,咬牙切齿的骂:“你疯了!”路子及看着时尔慌乱逃走的背影,又低头看漂浮在水面上密密麻麻的鱼食,舔了舔嘴唇,还似在回味刚才亲吻的甜味,喃喃道:“这么多鱼食,你们明天大概都会撑死。”争宠时尔疾步回到屋内的时候恰好碰上端着果盘的姚莉枝,姚莉枝被她脸上还来不及消散的震怒吓到,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是要送到二楼吗?”时尔没心情去照应她的情绪,直截了当的问道。姚莉枝点了点头,强撑着笑了笑,说:“厨房里还有,我去拿给你。”时尔说了声不用,走上前去把姚莉枝手里的托盘接了过来,语气淡淡:“我去送,您休息吧。”她转身刚走了两步,身后的姚莉枝突然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时尔微微回头,侧着脸看她,皱着眉,面色已是不愉,不耐烦的说:“有事儿吗?”姚莉枝的嘴唇抖了抖,手心无意识的拽着衣摆,好不容易才把话问出口:“你这几年,过的好吗?”时尔一愣,突然又笑了,但是这笑听起来并不刺耳,只是异常干瘪,没有什么内容和灵魂。她只是觉得有些没意思,没意思透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巴巴的送上门来和这帮人撕扯,三年了,没完没了,个个儿都想捆住她的腿,从她嘴里扒出点什么东西来。可惜她早就空了,他们想要的,她给不起,也不想给。“行了。”她直直的看向姚莉枝,用一种非常无谓的口气说道:“您放心,我不会逼着您和我爸离婚的,再怎么着,我爸现在也生着病,确实要人伺候,姚阿姨,以后就麻烦您了。”姚莉枝慌忙回:“我不是这个意思...”时尔:“没事儿,什么意思都一样,我先走了。”说罢,她再也没看身后的人一眼,径直端着盘子上了二楼,敲了敲门,还没等里边儿的人说请进,她就直接推开了。时睿和白嘉宴同时看向她。“你怎么来了。”时睿说道,他明确的说过要和白嘉宴单独谈谈。时尔把果盘放下,拍了拍白嘉宴的肩示意他站起来,她本也不欲白嘉宴和南城这边接触太过,刚才纵容他被拉走不过是想找个机会和路子及聊一聊,却没想到聊出那么个结果。糟心的时尔现在一点就着。“你身体不好,还是早点歇着吧。”时尔说道,还没等时睿回,紧接着又下了一剂重药:“哦,对了,我订了明天的机票。”女儿要走,时睿哪儿还管的了其他什么,急的连刚才想说什么话都忘了,忙问道:“怎么这么着急,再多住些日子吧,我和你姚阿姨...”“爸。”时尔重重的打断他,语气是平和的,可分明透着不容置喙的坚定:“工作室很忙,我不能把担子丢给皮熠安一个人扛。”时睿看着这样的时尔,突然有种护在羽翼下的雏鹰终于远离自己独自捕食的感觉,那感觉既恐慌,又欣慰,十分复杂,最终只凝结为一口气,叹出来,无力的挥了挥手,说了声“好”。白嘉宴礼貌对时睿欠了欠身,跟着时尔走出了房门。刚出门,白嘉宴就小心翼翼的去勾时尔的手指,跟小孩似的,左碰一下又碰一下,最后勾着她的尾指,冲她眨了眨眼,说“不高兴?”时尔现下是真没心情玩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