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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继续说:“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可怎么想,都好像都没有求你原谅我的资格。你说你要开始新的生活,你想和从前彻底划清界限,好,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我不会烦你,也不会让家里的事情烦你,你想要的,我都给你。”时尔没想过他会说出这么一段话,许久没回过神来,好不容易憋出了一个“好”字。路子及眼睛死死盯着时尔,似乎想从那张脸上盯出什么痕迹,但他只能接着说:“我不会再去深圳,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要按时吃饭。”时尔又说了声“好”,她语言在这一刻极度匮乏,都堵在喉咙里,其余一个字儿也蹦不出来。雪花已经在时尔肩膀上落了薄薄的一层,路子及微微上前,极轻极轻的,抱了时尔一下,又马上松开。这么短的一个拥抱,可时尔似乎还是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鼻子酸的几乎有些痛,她拼命的忍住,努力做出落落大方的姿态,好不容易说了一句:“希望你...以后一切都好。”路子及深深地看了她最后一眼,退了一步,突然说道:“时尔,有一句话你说错了,你说没有什么事情比命重要,不对,在我这里,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话毕,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时尔全身的劲儿都松了,仿佛被卡车碾压过一遍,她咬着牙,可眼泪还是拼命的从眼眶里挤了出来。疼。怎么可能不疼,她几乎有些体会到了当初路子及在南城机场苦苦乞求她别走的心情,这样看着对方的背影,那种此生可能都不会再相见的恐慌萦绕着她整个身体。他们也曾并肩看日落,他们也曾牵手看星河。可到底还是走散了。时尔转身,用袖子粗鲁的把眼泪抹了下去,上了车,向着相反的方向奔驰而去。二月中旬,新疆雪豹的拍摄告一段落,时尔回了深圳,助理阿瑞来接的机,她连家都没回,直接回了工作室,皮熠安见到她的时候吓了一跳,一直叫嚷着说她瘦了。“没,是变成肌rou了。”时尔说,跟拍野生动物是体力活,她这段时间身体倒是练出来了。因为太忙,雪茄一直养在皮熠安家,时尔并没有把它接回家,又过了一星期,她挤出一下午的时间去机场接白嘉宴。这段时间她深思熟虑,打算挑个合适的时候和他说分手,总不好再继续耽误他下去。不料接机的时候却接到了两个人,俞亚东竟然也跟着来了。白嘉宴看着比临走前瘦了不少,下巴都尖了,脾性也不如从前活泼,仿佛遭受了什么打击似的,一见着时尔就耷拉着眼腻在她身上,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当着俞亚东的面,时尔没敢多问,刚想问是直接送白嘉宴回学校还是怎么,俞亚东就开口了,他说:“时小姐,让嘉宴在您那儿住几天,可以吗?”时尔瞧着白嘉宴这个状态也不敢说不行,到最后竟然是俞亚东开车,白嘉宴拉着她在后座说话,都后来还靠着她的肩膀睡了过去。进了家门,白嘉宴就甩开鞋子钻进了卧室,时尔给他掖了掖被角后就出来了,俞亚东正在看茶几上白嘉宴和雪茄合照的相框。“俞先生,请坐。”时尔给他倒了杯热水。俞亚东把相框放回原处,突然说:“其实嘉宴并不喜欢猫,他还小的时候家里养过一只,这小子见着都绕道走,还不许猫进他房间,说那东西总是掉毛。”时尔有些意外,白嘉宴和雪茄一直相处的很好,甚至比她还喜欢给雪茄添置玩具,但俞亚东既然这么说了,自然不是随口唠家常。时尔三两拨千金,笑了笑说:“确实有些掉毛,勤打理就好。”俞亚东见她不接招,索性也不再绕弯子,直接问:“时小姐打算什么时候和嘉宴说分手?”时尔眉头微皱,她确实有意和白嘉宴分手,但俞亚东三番两次的警告还是让她很不舒服,便回道:“这跟您似乎没有关系,我们会处理好自己的感情。”俞亚东却笑了,他半靠着沙发背,说:“你误会了,我这趟过来,是希望你短期内不要和嘉宴提分手。”“什么?”时尔有些懵,不知道俞亚东究竟出的什么招。俞亚东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冷冷的看着时尔,说:“过年期间,时小姐和前男友在新疆玩儿的愉快吗?”时尔脸色陡然一变,咬牙问:“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什么意思你应该很清楚。”俞亚东语气淡淡的,却有股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威严,“时小姐,你和前男友相会的时候,嘉宴却因为祖父去世深受打击,可他还是怕打扰你工作什么都不说,一直瞒着你,这段时间他状态很不对劲,你作为他的恋人,没有察觉到吗?”“我...”时尔有心解释,可却还是什么都没说,俞亚东说的没错,白嘉宴这段时间和她通话的频率一直很少,也不如从前活泼,她曾觉出不大对劲,可工作太忙,就被她忽略了过去。她皱着眉说道:“抱歉,是我做的不好。可是您这一趟过来,不会只是为了这个吧?”“当然。”俞亚东说着,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了个文件袋儿,递到了时尔面前的茶几上,淡淡说道:“时小姐,看看吧。”时尔一脸莫名的打开,拿出一沓十几页的纸,越往下看,脸色越差,看到最后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这是她从小到大所有的资料。细到她小学一年级期末考试是多少分,大到姚莉枝和她在血源上的母女关系,条条框框,事无巨细,甚至连十熠从创始以来所有明面儿上的资料都有,更别提路子及和她发生的所有事情。时尔捏着纸的手指骨节用力的发白,她猛地把这堆东西摔到地上,怒目看着俞亚东,咬牙切齿的问:“你到底想干嘛!”俞亚东理了理钻石袖扣,雷打不动的保持着淡淡的笑,说:“时小姐,请你理解一个父亲的爱子之心,嘉宴情况特殊,我希望你对他多用些心,你们俩之间,只有他说结束,才算是结束。”时尔压着火,绷着脸回:“俞先生未免太不讲理,正话反话都让您说了,分手与否您也想替我们做主,即便是白嘉宴的亲生父亲,也没有这个权利!”俞亚东看着时尔,淡淡的回:“他亲生父亲没有,我有。时小姐,您的工作室创建到如今并不容易,现下正是关键期,想来你也不想到此为止吧?”“俞亚东!”时尔多少年没见过这种人了,气得手都发抖。俞亚东却啧了一声,笑说:“除了嘉宴,好多年没有人连名带姓的叫过我了,感觉不算坏,时小姐,你是个聪明人,应该会做聪明的选择。”说完,俞亚东并不听时尔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