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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占秋才想起来,他昨个儿刚外派出差了,于是问:“怎么了?”“我老婆要生了!”陶占秋甚至能在电话里感受到切肤的焦急和喜悦,他声音有些颤抖,又说:“她一个人在家,我叫了救护车,兄弟,我现在正赶回来,这时候你得帮我顶上。”“预产期不是下个月吗?”“谁他妈知道啊,肚子那小祖宗着急了。要早知道,打死我我也不出这趟差。”电话那头,南利强一边催着司机快点开,声音颤抖,初为人父的惊喜,溢于言表。“好,你放心。”陶占秋二话不说将车掉头。这几年,郑敏对他成见颇大,几乎没有心平气和的时候,后来南利强两边为难,就索性不把两人凑一块,见不着也就安宁了,偏偏陶占秋贱,三天两头的要找郑敏打探打探段嘉林的消息。郑敏从头到尾只有一句话:“现在知道着急了?你弄丢的,谁都帮你找不回来。”兜兜转转,他又驱车回了刚才的医院,郑敏刚被送进手术室,被送进去之前,他看了一眼,满头的虚汗,嘴都白了,扭着拳头,拧着眉,像是被水浸过一样。忽然他就想起几年前,他在医院见到段嘉林的最后一面,也是煞白的一张脸,两只手扭在一起,坐在人流室外面的长椅上,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仿佛与她相隔在两个世界,她纤长的睫毛扑扇,随之而来的,是guntang的泪珠。刚开始,他常常做梦,梦里也是这样的场景,他焦急的等在手术室外面,段嘉林滚圆着肚子被送进去,然后,一声婴儿啼哭,医生报一句母子平安。梦里,一切如初,段嘉林成了陶太太,孩子和她都还在。只是这梦做不了几回,他早就清楚,不过是自己念念不忘罢了。他坐在走廊里垂头沉思,他将所有的喧闹屏蔽在外,终于还是猝不及防的想起她。后来,南利强一下飞机,就打来电话问情况,因为是早产,羊水已经破了,郑敏还在手术室里没出来。“你先别挂电话,我正赶来医院,心里慌得不行。”陶占秋忽然就轻笑两声:“恭喜你,终于正式当爸爸了。”南利强一时顿住,再明白不过他心里想了些什么,也平复心情,说:“这件事儿吧,这么多年了,放不放下,本来是你的事儿,我们没资格插手,但是你要做好一切准备,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跟小段那丫头没可能了呢。”陶占秋从来没设想过这个问题,在他的兵书里,只有能不能找到她,关于和她的可能,陶占秋心想,就算是天皇老子不允许,他也要把段嘉林留在身边。他沉默,许久未答,期间,手术室里传来一声啼哭,干干脆脆的就传到了电话那边,护士抱着孩子出来,笑说6斤8两,是个女孩儿。南利强鼻头瞬间酸了,嗫喏着说:“我上辈子的小情人啊。”郑敏被推出来送到病房,陶占秋朝她点点头,说:“南利强马上到了。”果不其然,当了爸爸的人,异常亢奋,没多久就感到了,跑到病房不停地亲吻,躺在床上的妻子,眼泪挂在眼眶里转了几圈,才跑去抱起自己刚出生的孩子。“辛苦了,好歹你也是孩子干爹了,回去休息吧。”陶占秋被冷落许久后,终于被南利强这小子记起来,拍拍他的肩膀。他叹了口气,没人察觉,才拿起外套,搭在手臂上,往外走。已经是半夜,医院里依然迎接着新的生命,医院外已经是静谧一片,他目光忽然触及在走廊尽头,那身影,在他梦里,脑海里出现过无数次。那头的身影已经挺住脚步,他定睛仔细瞧了瞧,是她没错,即使她瘦了,头发又长长了,即使她身边站着另外一个男人,他依然还是能一言辨认出来。是他的段嘉林,是她回来了。段嘉林没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到他,一如当初不辞而别时的难堪,也是在医院,nongnong的药水味,惨白的床单,那些记忆,猛然间涌上心头。锥心刺骨的痛,段嘉林心口上的伤,翻了血,又重新长了rou,依然不见好,都说情伤最难愈,她以为自己差不多忘了,可能这一瞬,仅仅这一瞬。往事如纷落的大雨,全都浇在旧伤疤上,她下意识的转身就走,却被站在一旁的付洧川拉住了手腕。“别怕,你不是都已经放下了吗?”陶占秋蹙起的眉头越来越深,怒火,在男人手握住她手时,攒起,如林中困兽,终于压抑不住。“段嘉林。”他干干脆脆唤了一声,声音穿过走廊,变得悠远又深情。“过来。”他朝她轻轻招手。第95章如她所愿(剧情)段嘉林一直以为,相爱的两个人,即使重重困难,总会有终成眷属的那天,可是她忽略了,欺瞒,和仇恨。她看着眼前削瘦又熟悉的身影,怔忡片刻,多少次,午夜梦回,阴魂不散的就是眼前这个人,爱之深,恨之切,折磨她,浑浑噩噩的几年。段嘉林低头看自己的鞋子,佯装不在意,心底的防线几近分崩离析,谁说时间可以治愈情伤,时间带给她的,不过是自找的折磨。“陶老师。”她声音轻轻冷冷的回荡在医院的走廊里,越飘越远:“好久不见。”付洧川站在一旁,护小鸡儿似得往前一步,将段嘉林挡在后面,得了这个空隙,段嘉林低头,眼眶忽然就湿润了,她闭了闭眼睛,才算调整回来。“好久不见。”陶占秋眼睛直直的看着她,喃喃道。的确是好久不见,三年时间,几千个日夜,他都在期待今天这样的重逢,只是她,似乎除了冷漠,没有其他情绪。“嘉林……”他又轻声唤她的名字:“我好想你。”那头段嘉林只是轻笑一声,几分嘲讽,与付洧川的手握得更紧:“没想到,几年过去了,陶老师您的个人兴趣依然这么独特,以前是惦记学生,现在怎么开始惦记有夫之妇了。”有夫之妇这四个字,犹如一记闷雷,粉碎了陶占秋所有关于重逢的希望,他愿意让她承受这几年的孤单,大不了,自己往后一点一滴全都补回来。从始至终,他惦记的,不过一个她罢了,也不算贪心。“乖,别闹。”他只说了这么一句,殷殷看着她,仿佛这中间分隔三年,不过是一场梦。段嘉林不露痕迹的笑,紧紧握着旁边男人的手,付洧川感觉她力道越来越重,只是侧头看她,以示宽慰,才对对面的人说:“陶老师,我们之前讲过,您应该没有忘记,我太太当年是您的学生,也感激您的教诲,只是,您应该明白物是人非的道理。”走廊不宽,陶占秋干笑两声,强撑这么久,终于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