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一章 把衣服脱了
喧闹的午饭落下帷幕,黄小善陪阮颂回房。近横与他们同路,若即若离地跟随其后,打量他们交叠在一起的手,偶尔黄小善回头与他说话,他的视线立马放平,等黄小善不看他了,他的视线就又不受控制地下垂。阮王储只是得了点风寒,用得着这么关怀备至吗!黄小善将人送到门口,阮颂没有放开她手的意思,她心领神会,两人一起进屋。近横站在门口,对她说:“你等下来我屋里一趟。”黄小善正扶着阮颂慢慢坐下来,抬头问:什么事?”近横看见黄小善放在阮颂身上的手就碍眼,没好气地说:“让你来你就来。”黄小善傻不拉几地“哦”了一声,见近横要走,赶紧喊住他,“阿横,你不给阮阮再看看身体?”近横返身,“看什么,午睡盖暖和点,出出汗,晚上就好了。”“嘿,我傻了,走吧,走吧。”黄小善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近横心想:走就走,没人说你不傻,昨晚刚“骗过”我,隔天就钻阮王储的房间,是爱照顾他,还是爱照顾病人!想也知道是后者。也对,你本来请回家住的人就是他,我只是个顺带的拖油瓶。黄小善整理好被褥,扶起阮颂躺下,再用被褥将他盖得严严实实,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仿佛又回到从前照顾病西施黄mama的时候。虽然黄小善起初是被阮颂凄美的皮囊吸引,但慢慢接触后她越来越将体弱多病的阮颂跟病逝的黄mama重叠在一起,将阮颂当成黄mama的化身,将体内对亲妈没有宣泄完的情感移驾到阮颂身上,阮颂眉头皱一下或者咳嗽一声,她就忙前忙后地瞎紧张。她自己当局者迷,却被敏锐的阮颂注意这点。“阮阮,热的话你也别掀开被子,捂出汗后风寒就好了,头也不会难受了。”黄小善坐在床边,拨弄他的刘海,“阿横没给你吃药,应该是考虑到你每天已经有固定在服用调理身体的汤药,所以能少吃其他药就少吃,所谓是药三分毒。”这厮自持懂点病理,就敢揣摩大科学家的心理。阮颂一把将黄小善拉倒、压在自己身上,紧紧地抱住她,像落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浮木那样紧紧地抱住她。黄小善这次没有像上次那样一惊一乍地着急从他身上起来,而是顺从他的心思,乖乖压在他身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手心在他身上轻轻地拍打。她理解长期与病魔抗争的病人心里所承受的非同一般的压力,更别说阮阮的压力不止来自身体,还来自他所处地位带来的纷纷扰扰。身上的重量让阮颂心神安定,抱到他心满意足了才虚弱地说:“阿善,你进被子里陪我躺一会儿。”黄小善二话不说钻进去,脸颊靠在他肩头上。室外大太阳,室内也没开冷气,黄小善闷在被子里片刻身体就发热了,然而阮颂的身体却还是温凉温凉的,给黄小善心疼的呀,抱住他,用自己热情的体温给他暖身子。黄鼠狼,你可真热情。阮颂用下巴磨蹭她的发顶,“阿善,你这里特别好,我特别喜欢这里,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吃饭,比我一个人在空旷的王宫里吃饭香多了。”“哪里热闹了,我都快烦死他们了。你喜欢就多住些日子,房子就建在这里,也不会长脚跑了,你病好后想来就随时来住。”她无心的言语听在阮颂耳里特别不是滋味,他住得太舒服,就把什么都给忘了,忘了他住在这里是有期限的,更忘了李近横对他造成的威胁。“如果病好了就得离开这里,那我永远不想病好了。”“说什么傻话,有阿横在,保你能活到一百岁。”“他会让我活到一百岁?”阮颂的语气带有明显的讽刺,黄小善有心想为近横解释两句,转念一想,可能是风寒让阮阮很难受,才不由自主地生起医生的气。“阮阮,别说话了,乖乖睡觉。”“我不睡,我一睡着你就走了,你要去李医那里。”“好呀,那咱们比比谁能坚持不睡着。”这还用比?肯定是黄小善赢了。阮颂心里再恨,他也是真的难受,头晕,四肢发冷,黄小善往他身旁一躺,暖洋洋的体温烘得他极舒服,很快便传出微弱均匀的呼吸声。黄小善从他肩头抬眸,手在他面上晃了晃,自以为他睡熟了,轻手轻脚地下床,退出屋外。身体出汗,她拎起衣服边扇边钻进近横的屋子,“阿横,我来了。”近横正背对她坐在窗前翻书,听见声音扭头瞧了瞧她,又若无其事地回头继续看自己的书,完全没有因为跟黄小善定情了就对她另眼相待,这在黄家男人里算是独树一帜的了。黄小善暗中撇撇嘴,阮阮把她当香馍馍,这位看她就跟看臭豆腐似的。她甩着脸倒进沙发里,cao一口小混混式的拖拉口音问:“叫我来什么事?我也很忙的。”近横问:“你下午有课?”“有——”她尾音拉得很长,态度吊儿郎当的,很散漫。“有课啊,那动作得快点了,你坐好,把衣服脱了。”黄小善马上端正态度,积极地脱衣服,“阿横,大白天的,不好吧。”近横取来一管药膏,见黄小善还客气的在身上留了件胸罩,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把这件也脱了,将rufang露出来。”黄小善血液往脑门冲,“羞羞答答”地反手解开胸罩的后扣,“阿横,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以前是我看错你了。”她差点忘记阿横是外冷内热的闷sao型,表面拒人于千里之外,实则内心是脱缰的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