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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归来】(43中)

这是複仇过程里必不可少的痛苦,接下来我也要送走甚至是埋葬更多。

    同一片夜空,不同的地方,相遇,不遇。

    再见,再也不见。

    美人沐浴,缅娜靠在浴缸里,小憩一会儿,然后披上浴巾,从医箱里取出专用针管,又从药匣取出针剂,一盒针剂隻有三支,价格昂贵,相比避孕药带来的刺激性反应,「夏娃」

    几乎没有副作用,甚至对人体很有益处。

    这种药剂虽然昂贵,但缅娜并不吝啬于将它使用在那个叫翔翔的孩子身上。

    她没有告诉左京,左京并不想过问孩子的以后。

    活着,给予生活上的保障。

    这应该是唯二的要求,这很吞易做到,至于要给这孩子注射「夏娃」,直到他真的成为「夏娃」,算是私下里替挚友出口气。

    两个孩子,两倍疼痛。

    但这还不够,子女死亡,隻会痛一时,而生不如死,才能让一个母亲,悲痛欲绝。

    这也算她预备给白颖的礼物,等到左京大仇得报,等到两人正式见麵,让她看看「亚当」

    变成「夏娃」,而「夏娃」

    变成「亚当」,该有多麽生动!@@@分@@@割@@@线@@@夜深人静,岑筱薇敲得键盘,动得兴起。

    白颖已经透露她要离婚,但谁能保证,她不会反悔?真要离,一年前就能离了。

    明明这几个所谓姐妹里,也就她轻易就能收拾郝老狗,其他人,谁也做不到。

    可她呢,宁愿瞒着京哥哥,暗地里和郝老狗玩个不亦乐乎,甚至还专程跑郝家沟几趟。

    这样的女人,要说她会放手,根本毫无信誉。

    不行,自己说什麽也要添把火,好让京哥哥断了念想。

    这一想,岑筱薇便在网上匿名发帖,通过rou鸡进行cao作,在本地的大小论坛,散发些似是而非的yin乱丑闻,女主角自然是某高官女儿,暗地里和丑汉老头勾搭…没有点名道姓,编辑后就是一篇相当猎奇的伦理故事,但编排的煞有其事,有心人捕风捉影,也能找出些蛛丝马迹…这时候配合几个小号的引导,推波助澜,都在揣测郝家沟睡高官千金的人是否真实存在…岑筱薇洋洋得意,她在就读工商管理专业的时候,也学了些黑客手段,匿名发帖,制造坊间传闻,别人也查不到是她的作为。

    事实上,这样的cao作在左京入狱后,她就陆陆续续地编排,除了泄愤,也希望能引起人的主意,间接帮左京出气。

    夜寒,披着外套,白行健难以入睡,划着手里的平板。

    他在浏览衡山县及郝家沟当地的论坛及网络社区,看看有什麽消息,最好能找到一些左京如何报複的线索,这样可以安排更稳定,冷不丁,一条醒目的帖子,跃然而出:「官家千金白富美,委身老汉当母狗。」

    这帖子,没有具体署名,但点阅已经上千,评论也近百条。

    白行健越看越皱眉,觉得这个故事里的女主角分明就是自己的女儿…说不定这个故事就是真的…一看到文章里的女主角,被描写成多年yin荡,下贱的坏女人,他便心头气恼,掏出手机。

    「小柯,是我,白行健,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对,你手下那帮搞网监的…帮我查一篇文章…我一会把网址给你…对,帮我把这个人的资料调出来,对,我找他谈谈…」

    很快,网监大队的技术人员便锁定岑筱薇,随后一份详细的资料,便落到白行健的手术。

    岑筱薇?白行健记起,李萱诗曾经有个闺蜜岑箐青,这是她的女儿吧?她是否也跟白颖一样,跟郝江化不清不楚,所以才能写得绘声绘色。

    白行健决定有必要见一见这个女孩。

    天亮,岑筱薇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以为是sao扰电话,毕竟担任郝江化的项目顾问,接触不少人,总是有人通过某些途径得到号码,她是不堪其扰。

    拒接后,又一次拨进来,无奈接通:「谁呀,一大清早。」

    「抱歉,我以为你已经醒了。」

    电话里传来一个沧桑老成的声音,「我是白行健。」

    白,白行健?!岑筱薇愣了一秒,随即清醒过来,结结巴巴,「白…白叔叔好。」

    「叫我老白吧。」

    威严却没有刻板,「小岑,我们能不能聊一聊?」

    文娱广场,其实就是她租房附近的老年活动广场,不过早上也没什麽人。

    岑筱薇洗漱穿衣,然后快速化妆法,隻花十分锺便下楼,赶过去才发现,传闻里威风凛凛的白院长,居然连她的早餐也买好了。

    「可以边吃边聊。」

    白行健心平气和。

    「聊什麽?」

    岑筱薇有些拘谨。

    「什麽都可以,聊郝家,郝江化,白颖,或者你,都可以…」

    白行健若有所指,「我看过你发的那些小作文…姑且这麽叫吧…昨晚看了一些,你以前发的,我也看了一些。」

    「那你想怎麽样?」

    「遮遮掩掩的,看着也累,还是你实话实说,我就老老实实听。」

    白行健道,「你想说白颖怎麽不好,都可以说给我听。」

    「你想知道,为什麽不去找她,当麵问她?」

    「本来这次来,我是想找她,也希望能和她谈清楚,不过昨晚看了你发的那几段文章,我改主意了。」

    白行健歎了口气,「我想先听你说,说她是个什麽样的女人。」

    「为什麽?」

    岑筱薇不解。

    「因为,我发现我一点也不了解我的女儿,我不知道,我去找她,她是不是就愿意说实话,告诉我实情?她会不会隐瞒我,敷衍我,甚至是欺骗我,我一点信心也没有,做父亲到这个地步,是不是很悲哀?」

    忍不住歎息,「如果你肯告诉我,那麽我也可以用来比较…」

    「你怎麽知道我说的,就是真的,万一我骗你呢。」

    「那你恨白颖麽?你恨她,就说明她有可恨的地方,把这部分告诉我就可以…你应该知道我是大法官,你恨白颖,就应该把她做的那些事说清楚。」

    岑筱薇没有多犹豫,很快便将这些年的见闻,简略地陈述,其实她和白颖的交集并不多,认识也不比别人深,之所以编排,更多是源于白颖对左京的背叛,以及郝家那些见不得人的肮髒。

    「我知道的就这些,你什麽时候把郝江化抓起来,还有白颖,你不会包庇你女儿吧。」

    「郝家是个yin窝,光聚众yin乱就能办郝江化,但,我需要证据…你说的可能是真的,但抓人审判必须要铁证。」

    白行健望着岑筱薇,「如果你能找来证据,不要说郝江化,就连白颖,我也会给你一个说法。」

    「好,一言为定。」

    岑筱薇随即想到,「照片行不行?」

    白行健摇摇头:「照片,可以说是你PS的,而且偷拍的照片存在合法性的问题。」

    「那我明白了。」

    岑筱薇心里有底,看样子必须要铁证,郝江化偷藏的视频,或者李萱诗的日记,白纸黑字,是她亲手写的。

    隻要弄到手,郝家的yin乱铁证就是审判的罪证,那白颖就再也不能和京哥哥在一起。

    相信白家也没这个脸麵!@@@分@@@割@@@线@@@地狱生有彼岸花,一株二豔,一个花蒂生出两朵花,看似互爱,却也互伤。

    向往彼岸,却永远渡不过彼岸,最终枯萎在深渊。

    郝家的女人,有时也像彼岸花,明麵上亲如姐妹,背地里一肚腹诽,看似满园春色,群芳争豔,但李萱诗心里清楚,偌大的家宅透着一股糜烂

    ,衰败在即…哪怕她竭力维持,但,烂泥扶不上牆,更架不住索求无度的欲望…郝江化被绑走,更像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但郝江化显然没有意识到,口里咒骂起郑群云,言辞凿凿,断定其跟郝留香合谋,逼他让步甚至出局。

    原本就压着火,再加上翔翔被抱走,这火气上涌,不免精虫上脑,便想要找王诗芸去去火气,结果扑了空。

    李萱诗提前给王诗芸放长假,借着看孩子的理由打发,多事之秋,少个人也少cao分心。

    白颖存越是跟郝江化了断孽情,隻会激起这老狗的性子,再留王诗芸在身边,那就是火上浇油。

    郝江化指不定玩什麽花样,山雨欲来风满楼,倘若真要出事,王诗芸暂时离开郝家沟至少不用受到波及。

    寻不到王诗芸,岑筱薇和吴彤也不在,一个租住在外,一个则被调到山庄主事,就连夫人也去山庄安慰白颖。

    郝江化颇感窝火,这下连个可人也没有。

    也不是没有,家里除了几个保姆丫头,就剩下何晓月。

    孩子一死,有点疯疯癫癫,精神状态不太好,还是不要去触霉头,硬玩起来也膈应。

    郝江化隻能作罢,找来保姆阿蓝应付了事。

    日出暖阳,郝江化找上郑群云,后者穿着睡衣,意犹未尽,儿媳奉上茶水。

    「郝老弟,好端端你被绑走,你夫人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我,我还想着帮忙捞人,结果去纪检一打听,你猜怎麽着,别人说压根没这回事…这不邪乎麽。」

    郝江化翘着二郎腿,满口场麵话,「还好你跑出来,这伙人到底什麽路数,你是不是得罪谁了?」

    得罪谁?郝江化心里一冷,嘴上道:「郝市长,我外孙翔翔被郝留香抱走,下落不明,这事,你怎麽看?」

    「说起这事,我就一肚子火,这郝留香好端端,把孩子弄走,这算什麽。就没他这麽办事的…昨晚,我找市相关部门的同志,忙乎一整晚,市台办就没有登记资料,我这才想起来,这人是招商办解婧解科长半路截过来的,主要是怕财神爷跑了,手头的资料还不齐…」

    「你也知道,涉及到台胞尤其台商,咱们这个政策,倾向于保护主义,这事公安局也不好定性…既然他跟你说过,一个星期后就能母子团聚,那你还担心什麽。这麽大一摊生意,他总不至于跑了吧…」

    郑群云打着哈哈,郝江化可坐不住:「他是不至于跑,就怕他拿孩子当人质,这以后有什麽事,我是不听也不行…当时候,郑市长,你和他可就清闲了。」

    「郝江化,你什麽意思!」

    郑群云麵色一沉。

    「什麽意思?郑市长,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煳涂。吴德吴老板,好端端,怎麽突然出车祸,还一死死全家…紧接着就是我莫名其妙被绑…现在又轮到翔翔被抱走…你敢说这里麵没猫腻…郝留香拿孩子当人质,为什麽?那是因为他觉得不安全…是啊,我一个副县长都能被几个混骗子给绑了,那他的生意能安稳?」

    郝江化自以为看透,心一横,「我找你要郝留香的资料,你推脱人是解婧解科长介绍,那她人呢,怎麽就跟吴德一起死了?死无对证,就凭你一张嘴说?」

    「郝江化,注意你的态度!」

    郑群云被气到,合着,这条狗今天过来是咬人的。

    「态度?态度你妈,姓郑的,你敢说,我被绑走这事跟你没关係?她们套我话,费尽心机想问白家的把柄,除了你谁知道我有这东西!」

    「孩子被抱走跟我没关係!」

    郑群云冷冷道。

    「姓郑的,你做这麽多小动作,就不怕遭报应。你可真狠,哥们几个前脚交钱,后脚你们就想割韭菜…吞了吴德那份还不够,是不是又轮到我了,别忘了,再不济,我也是白家的亲家,大不了,同归于尽,谁也别想落好。」

    郝江化这回是豁出去了,事关郝家的繁荣兴衰,天堂老子的麵子也不给。

    大不了副县长不当了,孩子必须找回来!「哎呀,别动怒,都冷静冷静。」

    郑家儿媳笑脸上前想要劝和,郝江化没有理睬,径直离去。

    「郝江化,你找死!」

    郑群云冷下心肠,他可以给韩楚焱做狗,却不能吞忍郝江化骑在他头上拉屎撒尿,哪怕郝江化借着白家的势,那也不行!随即掏出电话,拨出一个号码:「做事!」

    森森寒意,拒人千里。

    郑家儿媳麵色一僵:「怎麽啦,这是?」

    郑群云闭眼,不愿多说。

    郝奉化端着汤药,给病床上的老婆喂,小心翼翼。

    「老婆子,你慢点喝,别急啊,别急…」

    看着老脸垂泪,他何嚐不是心力交瘁。

    女儿郝燕被自己亲弟弟给糟蹋,让他到哪里说理,这种事在村上是丢人的孽债,难以启齿。

    现在更是离家出走,下落不明。

    三个儿子也是个个出事,先是郝杰女朋友被郝江化这个畜生整飞了,郝杰也伤人进了看守所,然后就是郝龙飙车摔死,郝虎绑架杀人撞车而死…自家这是造什麽孽…这还不算完,今天一早,老大老二那两个媳妇带上孩子就跑了,临了还不忘损一嘴,原来郝虎一直睡郝龙媳妇,大媳妇假装不知,背地里

    早就和别人勾搭,这二媳妇也是找好下家,孙儿女都不是郝家的种。

    俩媳妇也说的直白,郝家俩兄弟就不是过日子的人,当初她们肯嫁也是看在彩礼份上,再说还有个当村长的二叔,如今这人都死了,钱也被冻结,也没好处捞,这时候不走,难不成留下守活寡。

    「郝家呀,流年不利,今年招太岁了。」

    俩婆娘带上各家细软,扭头便算出了郝家门。

    反正法律上,人一死,婚姻关係就中止,这公婆也轮不着照顾…郝奉化忍着悲痛,自家遭罪,留不住人也算了,他还不能倒下,得守着这家。

    等着郝杰的案子定下来,关几年就关几年,隻要人能出来,这家还有个盼头,那孩子从小呀,听话,孝顺…「老婆子,你要好起来,这日子总得过呀。」

    郝奉化这麽说,既是安慰自己婆娘,也是宽慰自己。

    「奉化家,有人在麽?」

    外麵有人喊叫。

    郝奉化依稀听着声,像是村上的人。

    最近自家接连死人,这在农村连着大忌是犯忌讳,村上乡亲没事也不会来登门,怕沾染晦气。

    但既然有人叫门,郝奉化隻好放下汤药,先出去瞧瞧,这一口,果真是村上的队组长。

    「奉化呀,按理我不该这时候登门,可这事上头通知下来,我必须得通知你,你听了,可得挺住呀!」

    这队组长神情严肃的模样,倒让郝奉化感到不安,但还是喏喏道:「有事您说呗。」

    「那我可就说啦。」

    队组长咽了咽口水,调整呼吸:「上头传来消息,你家老三阿杰,在看守所…死了。」

    「你、你说什麽,阿杰怎麽了?」

    郝奉化身子一晃。

    「死了。」

    队组长重複一遍。

    「死了?」

    郝奉化头一歪,身体软了下去。

    队组长慌了神,上前一探,妈呀,差点吓死,人晕过去了。

    定定神,将人伏在门边上。

    郝奉化晕了一阵,门口冷风一吹,好半天才缓过神,将一张老脸埋首在双膝,痛苦不已。

    「奉化啊,想开点,千万别学阿杰,想不开…」

    郝奉化一把薅住对方衣领,哽哭道:「他怎麽死的?」

    「上麵通报说,阿杰在里麵憋闷气,这气性太大,情绪波动,什麽心源性猝死…哦,就是犯心髒病死了。」

    「胡说,阿杰没心髒病,他没心髒病…」

    郝奉化不敢相信,那个最温顺最有出息的儿子,就这麽突然没了,三个儿子全没了。

    「这个…也不一定。上头说还要尸检才能给最后结论。」

    反正已经通知到,队组长草草回应几句,人便离开。

    这家太邪性,连着死人,待久也不安生。

    「他没心髒病,他没心髒病…」

    郝奉化来回念叨这句话,神情看起来既悲又有几分痴呆。

    欲望的湖海,随便丢进一颗顽石,便能激荡起涟漪,一圈荡着一圈,层层推进,直到消弭…有始及终,複仇的过程充满痛苦,想要敌人痛苦,首先自己就要品嚐痛苦,甚至是忍耐痛苦。

    複仇的道路,不会有欢愉,它隻是在最终实现的那一瞬间,给心里的执念一个转瞬即逝的宽慰,不要奢求痛苦会消失。

    已经发生的事情,永远无法改变,而你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让敌人也体会这种痛苦,痛不欲生的苦楚。

    依次点燃三根烟,夹在烟灰缸,白沙的烟雾,嫋嫋入雾,让我的眼眸有刹那的迷离。

    怎麽了?一个轻唤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佳慧看到我点烟,麵露疑色,似感到不安。

    「没什麽,无聊瞎玩。」

    我淡淡一笑,心里则是五味杂陈。

    虚伪,也是我不得不戴上的麵具,不是欺骗,但也难以坦诚。

    郝小天、郝龙、郝虎他们的死,不会让我在意半分,但,郝燕的遭遇,泛起同情,不足以动摇仇恨的死结,郝杰的死讯,衡山那边已经有消息了。

    不必关注他具体死因,无非是行为的手段而已,诱杀或者扼杀,总之,不会是自杀。

    有人按捺不住下杀手,虽然不是我的设计,但多少也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囚局里的人,本就是欲望的囚徒,任何一点诱因,都会引导某一种结果产生,不必杀人,却能杀人。

    郝杰死了,郝家大宅也收到消息,不吉利的事情接二连三,一种不祥感,跃然于心。

    作为郝杰伤人案的受害方,又是郝杰的亲叔叔,还是分管的副县长,郝江化自然也在被通知的序列,这伤害案随着郝家的死将撤销检控,但还需要尸检。

    「郝杰怎麽死了?」

    得知孩子被郝留香带走,徐琳回山庄一趟,见过白颖聊表宽慰后,同李萱诗一道回家。

    「不知道,说是猝死…也许在里麵被人欺负了吧…读过书,心气傲…算了,不管他了。」

    郝江化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让她们注意点,老太爷麵前,嘴上要把门。」

    虽然和大哥一下嫌隙,但老太爷还健在,这消息委实不太好。

    「她们

    又不是初来乍到,心里有数。」

    李萱诗歎声道,「郝燕离家出走,哥仨全死了,俩媳妇带着孩子跑了…听村上说,大嫂子人已经瘫痪,就剩你大哥撑着,你呀,要不过去瞧瞧。」

    「过去?你还嫌家里不够晦气,难道你想我们家也死人不成!」

    郝江化断然拒绝,「要不这样,出钱找人办俩场法事,顺带把家里也去去味,也许家宅住进来邪祟,总觉得最近走霉运,想办法给它去一去。」

    三人正商量着,李萱诗的手机响起来,一看,郑群云。

    眉头微蹙,麵有狐疑,接通的一刻,还是笑声温和:「郑大哥。」

    「妹子,江化在家吧…」

    「在呢,郑大哥怎麽不直接打给他?」

    李萱诗扫了眼郝江化,然后将接听模式改为免提。

    「这不,我和郝老弟有些争吵…我怕他在气头,不肯接…妹子,这样,你帮我转告他,他在我家落了点东西…很重要的东西…他最好尽快过来,否则后果自负!」

    没有闲聊掰扯,郑群云已经挂断电话。

    李萱诗抬眸:「你丢什麽了?」

    郝江化摇头,不解:「上次去他家,我根本没带东西。」

    「郑群云这个人无利不起早,这时候打电话来,你最好赶快去。」

    李萱诗盯着郝江化,心里泛起一阵不安。

    等郝江化驱车来到郑家,郑群云就坐在那里,如同上次一样,翘着二郎腿。

    「来了。」

    漂亮儿媳乖巧地揉捏双肩,郑群云闭目养神,「坐吧。」

    郝江化经李萱诗提醒,事情没搞明白,不敢再造次:「郑市长,我落什麽东西…」

    「郝杰死了,消息收到了吧。」

    「啊…嗯。」

    「怎麽死的?」

    「说是突发心髒病猝死。」

    「错了,不是猝死,而是他杀。」

    说到这,郑群云慢慢睁眼,「凶手是同监室的一个犯人。」

    「他为什麽要杀郝杰?」

    郝江化问。

    「这个人收到一张卡,卡里有一百万,有人花钱买郝杰的命。」

    「是谁?」

    「你。」

    「谁?我?!」

    郝江化惊了,「胡说,我怎麽会花钱买凶,这钱不是我的。」

    「这钱的的确确是你的。」

    郑群云不紧不慢,「给你提个醒,你曾经交给我一张卡,卡里就有一百万。」

    「可这钱…不是要上下打点麽?」

    郝江化记起来,为了摆平郝小天在学校惹出来的风波,他给郑群云送了一张卡,卡里有他从小金库里挪的一百万。

    「是呀,就是拿来打点用的,我已经帮你办了。」

    郑群云声音淡漠,「你放心,这个凶手不知道谁是委托人,有人把卡和委托信丢在他家,他隻是拿钱办事…不过,那张卡上有你的指纹,如果爆出来,那就…」

    「这跟我有什麽关係,我又没想要郝杰的命。」

    郝江化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不,你想要他的命,就在我家里,你亲口承认的。」

    郑群云不紧不慢地那段录音播放出来。

    听着自己的酒后胡言乱语,那歇斯底里地说要郝杰死,要他的命。

    郝江化一下子瘫软在地:「郑市长,我这是喝醉了,说的胡话,不能当真…」

    「哎呀,郝老弟,酒后吐真言,我听得是清清楚楚,所以,这事呀,你老哥我呢…随带手就帮你办了。」

    郑群云眯着眼睛,似笑非笑,「郝杰是猝死,不过尸检后可就难说…这凶手最后要是被抓,会不会交代什麽,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知不知道,那张银行卡再加上这段录音,叫什麽?叫罪证!是你郝江化买凶杀人的犯罪铁证!」

    一句话,彻底将郝江化吓得魂飞九天,连忙跪地,磕头认错:「郑市长,郑老哥,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想保命,就把你手上关于白家的把柄,交出来!」

    郑群云冷声道,「这东西,在你手上就是个祸害,交给我,让韩书记呈送给大老板,你我都能捞到好处,不然的话,你就准备杀人偿命吧!」

    郝江化几近绝望,他曾经用在白颖身上费心炮制把柄的手段,居然被郑群云用到他的身上。

    异曲同工,都是可以营造的结果,可是,他对白颖无非是吓唬以求保命,而现在,郑群云却能轻易要他的命!夫人,对,找夫人,隻有夫人才能帮自己想辙。

    自己过不去这道坎,她也别想存活。

    郝江化心里念叨。

    他清楚,所谓的白家把柄,最多让白家两口子顾忌却不能威逼,虽然还有另一个王牌,但白家会不会因此庇护,他也不敢下最后的赌注,而夫人那里,自己靠着那个秘密,妥妥吃她一辈子。

    这辈子,自己跟她就是一条绳上的两隻蚂蚱,注定难逃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