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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日,简府便有消息传出来,说是简木蓝许了严家的三公子。那严家三公子今年十八岁,人才不算十分出众,但颇忠厚,且在父兄护荫下,不愁前途的。简木蓝虽暗暗爱慕沈子斋,但也知道,到齐王府当侧妃,是不如嫁到严家当正房娘子的,也就息了心思,一心待嫁。太傅夫人见她安份,这才放下心来。夏仲芳听得简木蓝许配人的消息时,正在给宇文真准备嫁妆。宫中已是择了吉日,让宇文真四月初八日出嫁。宇文真临嫁,倒有些慌张的,跑来找夏仲芳讨教做媳妇之道。夏仲芳原先因为她缠着沈子斋,对她没有好感,现下宇文真既是准备嫁与简木玄,不再缠着沈子斋,她看宇文真,又顺眼了起来,一时自是说些简府的规矩给她听。宇文真还怕自己记不住,让贝儿帮着记下,又道:“亏得王妃在简府住过一段日子,熟知各人脾性。”夏仲芳笑道:“公主也不必害怕,简家的人,其实都好相处。且太傅夫人最是疼爱孙儿孙女,你嫁过去,她爱屋及乌,定然也会疼爱你的。”宇文真也见过太傅夫人几次,一时看看夏仲芳,道:“王妃厚道,太傅夫人模样和王妃这样相像,自然也是厚道的。我就是怕夫人不好相处。”夏仲芳一听,便知道宇文真是听了闲话,便道:“府中有老夫人呢,且你是越国公主,只要不太过,夫人她,也不会如何的。”宇文真想一想也是,自己背井离乡的,现下是越来越胆小了,白氏真敢苛刻她,她就敢到宫中告状,让那个老皇帝给她作主。将来齐王当了新皇帝,也一样能给她作主。到了四月初八日,齐王府便吹吹打打,把宇文真当meimei一样嫁到简府了。嫁了宇文真,夏仲芳再次松口气。钱婆子却又道:“王妃,府中还有毕姑姑和梅姑姑呢,这两个是皇上所赐,王爷迟早要收了她们,也得防着。”毕月颜和梅童其实发愁得要死,她们被赏赐到齐王府,也有几年时间了,连沈子斋的衣角也没碰着,更不要肖想什么侧妃之位了。齐王府先前是沈玉仙管理府务,倒让她们协助着,一时也有些地位。现下是夏仲芳管理府务,却不用她们,再这样下去,只怕她们会混得连一个普通丫头也不如了。毕月颜想着沈子斋先头不碰她,现下她芳华渐逝,已是年过二十岁,他更不会碰了,一时心灰意冷起来。梅童小着毕月颜两岁,虽还有点盼头,可是一想,沈子斋现下就差不多要封皇太孙了,真想要纳侧妃,自有大把选择,哪会纳她们?毕月颜思量了半晌道:“齐王将来自然要承大位,那时齐王府的人,便全能得势了。我们纵嫁不得齐王当侧妃,若能由王妃作主,许配一个王府管事,将来也是有前途的。”梅童听着,眼睛一亮道:“颜jiejie这话极是,只是,怎么讨好王妃表忠心呢?”毕月颜沉吟道:“自然要去求钱嬷嬷了。”隔了几天,钱婆子便到夏仲芳跟前禀话,说毕月颜和梅童想求见她。夏仲芳正忙着,抬眼道:“她们有什么事?”钱婆子笑道:“她们说自己会管事,只求王妃赏她们当一个管事娘子。”夏仲芳道:“王府的管事娘子,都是管事的妻室,她们又没许人,要是做了管事娘子,到时抛头露脸做事,能接受么?”钱婆子道:“王妃是没明白她们的意思啊?”夏仲芳反应过来,笑道:“这么说,她们是求嫁管事,好当管事娘子的?”钱婆子点头道:“她们是想通了,王爷这里不会纳她们,她们就索性嫁个管事,也好在王府立住足,不会到时没个着落。”夏仲芳一听,便令钱婆子喊了毕月颜和梅童进去。毕月颜和梅童见了夏仲芳,忙忙拜见,又偷看一下夏仲芳,也不得不承认,夏仲芳已不是她们初见时那样子,而是极有王妃风范了,她扫一眼,她们就不由自主软了腿的。夏仲芳见她们不如以往娇艳,也知她们最近是害怕着,就怕被她捉了错处,赶出王府的。“坐罢,听钱嬷嬷说,你们想当个管事娘子的?”夏仲芳出声询问。毕月颜和梅童才坐下,听得夏仲芳询问,又忙站起来,回话道:“我们虽粗笨,总归是识字,会算账,只盼着能为王妃分忧呢!”夏仲芳一笑道:“可是当管事娘子,都是妇人。”毕月颜赶紧道:“听闻王妃正为府中管事择妻室,若能够,只求王妃作主,为我们相准了人,就……”至晚,夏仲芳见了沈子斋,便说了毕月颜和梅童求嫁王府管事的事儿。沈子斋道:“你安排便好。”夏仲芳得了话,自是放下心来。到得第二日,又召见毕月颜和梅童,问了一番话,便作主将她们许了两位王府年轻未婚配的管事。两位年轻管事也曾经见过毕月颜和梅童,因知她们是宫中赐下的,甚至不敢多看一眼,不想突然接到消息,说是王妃作主,各将毕月颜和梅童许了他们,自是狂喜。候着机会,两位管事便去拜见夏仲芳,又表了忠心。夏仲芳自是嘉勉一番,这才让他们退下了。齐王府本还有想攀高枝的丫头,眼见夏仲芳把毕月颜和梅童许了两位管事,而沈子斋宠爱她依旧,便悄悄有传言出来,说沈子斋盛宠夏仲芳,别的女子再不能入眼的。沈子斋前几年病卧在床,好几次差点丢命,又历了太子和沈子友的威胁,提心吊胆过日子。现下威胁解除,又掌了兵部,渐渐有了声望,正待封皇太孙,这阵心情却是极愉悦,听得闲话,说他独宠夏仲芳时,却是一笑,过后,便打听夏仲芳的愿望,想要宠她一回。夏仲芳听得沈子斋问及愿望,便说起从前,道:“那时候才八岁罢,到镇中亲戚家里,那亲戚在庭前置了秋千架,让家中的女孩儿打秋千,当时便羡慕极了,只希望有朝一日,也能打打秋千的。”“这个还不容易么?”沈子斋不由笑道:“赶明儿就让人在园子里置了秋千架,你想打秋千,随时可以打。”夏仲芳捂嘴笑道:“我现下是王妃了,哪还能学小丫头那样,随时去打秋千呢?”沈子斋道:“打个秋千怕什么?”夏仲芳摇摇头道:“被府中的下人瞧见了,可不好。”沈子斋失笑,“这样罢,待你要打秋千了,就遣了下人,本王亲给你推秋千架,护着你可好?”说实话,夏仲芳一直盼望的,便是这样的小意疼宠,闻言不由看向沈子斋,轻声道:“王爷能舍下杂务,给我推秋千架?”沈子斋一把搂了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