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陶然又做梦了，梦到了幼时她的mama第一次毒瘾发作。

    女人面色惨白，嘴角挂着涎水不停抓挠着门板，才十岁的陶然被吓到了。

    刚想去扶起自己的mama就被女人发现，已经被毒瘾控制快要疯癫的女人抓着小陶然的肩膀，肩膀被捏的很疼但看到mama失焦扭曲的脸又让陶然紧张害怕。

    “mama你别吓我，疼，放开我，我去叫张奶奶。”

    陶然很焦急，这是第一次见到mama这个样子完全的失控失去理智也失去了作为母亲的最后体面。

    直到女人控制不住全身抽插痉挛到失禁，陶然才挣脱了钳制去找了房东奶奶，也是这时候陶然才知道自己的mama吸毒了。

    而这个毒瘾就是为了她而染上的。

    “宝宝醒醒！你醒醒！”身体陷入一片温暖柔软中耳边是带着焦急的呼唤声，声音很熟悉。

    陶然又做噩梦了，李钰是被陶然的抽泣声惊醒的。

    失焦的眼睛渐渐对上光见到一双熟悉的温柔眼眸，陶然蠕了蠕嘴，想要发出声音，可喉咙中酸涩让她只能发出小小的气音。

    眼泪还在流淌，李钰见到陶然醒来心下一松，不知道这个人又梦到了什么。

    紧紧环抱着这个人，李钰忽然很想安慰她想说些什么让她放松安心，可她又不知道从何入手。

    这个人真的太缺乏安全感了。

    环在腰上的手臂收紧，陶然靠在李钰温热的脖颈上，鼻息间都是这个人的气味。

    柠檬可乐清爽又带着辛辣，这会儿还带着一股酸涩的味道。

    陶然回抱着李钰心中的难过还在蔓延:

    “李钰，我想zuoai。”

    在一起后陶然很少会连名带姓喊她李钰，从小jiejie到老婆再到jiejie称呼五花八门，可从她们发生实质关系后陶然再也没有这样喊过大名了。

    李钰应了声好。

    内衣被解开，小巧的rufang暴露在空气中，在李钰的注视下乳尖慢慢充血挺立。

    李钰停下了动作与陶然对视。

    陶然没有开口脸上也没有欢愉，甚至眼睛还在失焦中眼泪仿佛开了闸一般止不住。

    真的要继续吗？李钰问自己。

    低头又将衣服的纽扣一颗一颗扣上，只是在领口处最后一颗扣上前手被抓住了。

    视线在慢慢恢复，陶然抓着李钰的手久久不语，直到视线完全恢复陶然也像是急于想找一个宣泄口，一手勾上李钰的脖子，一手抬起李钰的下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吻了上去。

    舌头入侵口腔，右手下移有意无意的在李钰的大腿上来回抚摸。

    李钰有些烦躁又很难过，到底是怎么了，陶然又变成这个样子。

    她不喜欢陶然这样用生理上的快感来宣泄心中的苦闷。

    她们已经交往了是恋人，她们会是彼此的依靠，不是用来发泄的玩具。

    李钰的腺体还是软的，就算是这样的抚弄还是没有充血硬起来，陶然急切的散发着自己的信息素想要通过性来疏解心中的苦闷。

    下身被抓的很疼可李钰不在乎，她紧紧抱着眼前有些急躁不安的人。

    “陶然”

    李钰的声音有些低也带着显而易见的难过。

    陶然没有回应只是急切的伸手在抚弄着李钰的身体，不停啃噬着李钰的信息素腺口。

    “陶然，陶然、陶然！”

    李钰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还带上了明显的哭声甚至陶然能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传来的湿热。

    她停止了动作又颓然的跪坐在了床上。

    李钰抬起头摸着她的脸:“怎么了？是梦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说话的语调很平缓语气很温柔，可那双通红的眼睛告诉着陶然，眼前这个人是真的在难过。

    李钰为什么要难过？这一切不都是她的父亲造成的吗？可李钰真的很伤心，她是真的在乎自己。

    陶然心中的天平在扭曲摇摆，时而告诫着自己因为这个人的爸爸害得自己一家好苦，可另一边又是这段时间相处中她看到的李钰的真心。

    可这个真心自己真的配吗？

    自己是她的亲meimei啊。

    道德的枷锁再一次环绕上陶然的心尖，今夜突然忆起的往事冲击着她的大脑，憎恨、厌恶、悔恨、喜欢又很依恋。

    “陶然，我们是恋人，你要相信我可以保护你的，不要怕。”

    陶然看着眼前一如之前那样热烈真诚的李钰，原本抽痛的五脏六腑这一下疼痛消失了，心中的天平一下子倾斜到了李钰这边。

    李钰抱紧了扑向自己的人，手掌在她背上轻轻的拍抚，听着耳旁陶然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叙述也忽然明白了陶然。

    这份母爱即伟大又太沉重，陶然的mama是真的爱她的。

    陶然靠在李钰肩头两人十指紧扣在平复着情绪，mama就是她心中的结，她从小看着自己的mama一步一步走进了深渊，那种无力感在长大后一直折磨着她。

    如果她不曾生下自己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可就像李钰说的她的mama很爱她，或许她并不后悔生下陶然。

    记忆中的mama也会卸下浓妆与暴露的穿着，带着她去图书馆去博物馆像普通母女一样，她博学又多才，偶尔还会带着陶然去参加一些小型的音乐聚会。她们不是很富裕，可mama总是尽力给她最好的，那怕是后来被陶然单方面的冷战，也不曾在物质上亏待她。

    会染上毒瘾也是为了给陶然凑一笔医疗费，她答应了那几个人的要求去参加了一个酒会，有很多次午夜梦回中陶然都冲着站在病房门口的mama喊道:“不要去！那里很危险！”可mama还是毅然决然的走了。

    李钰就这样搂着陶然静静的坐在床上等着她冷静后，又替她仔细的擦拭着脸颊。

    “你在床上躺会儿，我去拿冰袋。”将人塞进了被窝李钰只留下这一句就出门了。

    陶然静静的望着门口，又看到她回来，手上除了有冰袋还有一杯牛奶。

    冰袋敷在眼睛上有些冰冰凉凉的，陶然闭着眼任由李钰动作，她都有些习惯了对方的照顾。

    继而又被扶着坐起，李钰将玻璃杯抵着陶然唇边。

    “喝点热牛奶可以更好入眠，我放了糖的是甜的。”

    陶然听到这笑了，她不喜欢纯牛奶的味道。

    眼睛在眼皮中打转，陶然想了想没有张嘴只是抿着唇，又似起了什么心思坐起身在李钰身边说着什么。

    只见李钰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从耳朵到脸颊都红了个彻底，又有些不安的扭动着身子。

    她能感觉到在陶然和她倾诉完身上的沉闷与压抑在慢慢消失，这会儿说起这个那就是真的想了。

    空中一直被忽视的草莓牛奶又一下子窜入鼻间，闻着空气中的香甜，李钰的心也开始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