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小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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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见过这种女孩。她们出身良好,往往是中产以上。家境优渥所以培养了不少才艺,在学校里也是毋庸置疑的优等生。她们顺风顺水的从学校毕业然后自然而然的收到一份令人羡慕的工作offer。手拎名牌包,身着优雅的定制套装,只稍往那里一坐你就能从对方脸上精致的微笑明白,她们的人生早就被规划的堪称完美。 方祎薇就是这样一个典型的女孩。甚至连她的爱情都像小说里一样充满了美妙的巧合。 早上忙碌的咖啡店店员不小心将两杯口味完全不同的饮品递错了顾客。奶油榛果拿铁和浓缩冰美式。方祎薇有些无助的看着那杯深色的液体,纤细的手指在杯托上来回移动着,显得十分不安。 “他们好像搞反顺序了。”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一张五官深邃、极为俊美的脸正带着盈盈笑意看她,手里握着那杯错误的拿铁。 “好像经常在这家店看到你呢。”男人身形修长,穿着笔挺的定制西装,举止间透露出从小就接受的礼节规训。 “是啊。我是这里的会员。他们家的咖啡豆是独一份的。”方祎薇很自然的接过话,眼神澄澈的像一朵百合。 “我叫敖淮。可以有幸认识一下吗?” 就这样,方祎薇开始了人生的初恋。她从来没遇见过这样一位异性,温柔体贴,品味高雅,无论长相还是家境都堪称完美。新年钟声敲响时,他们牵手在教堂的尖顶下拍照,帮忙举相机的路人都忍不住连连赞叹‘好一对般配的璧人’。 新年是祈平市少有会放假的日子,平日全部低头赶路的上班族也终于得到喘息,彩色的街灯照亮那些快活但掩不住疲惫的脸庞。在这刻意营造出的热闹人潮中,方祎薇自然而然的抬头向敖淮贴近。她的心碰碰直跳,仍像青春期少女一样羞赧地对这段恋爱充满纯真的幻想。 但是敖淮的下巴一动不动,他把手从昂贵的羊毛大衣口袋中拿出来,温暖的,抚过方祎薇护养的如绸缎般油亮丝滑的黑发。 “小薇。” 敖淮的喉结轻轻的上下滑动。 “你想见见我父母吗?” 起初听到敖淮父母在一个小镇上住的时候,方祎薇父母的脸色明显阴沉下来。对方又解释说因为奶奶今年身体格外的不好,所以才回老家暂住,方便照顾老人起居。 “叔叔阿姨不用担心,我肯定是在祈平市定居的。不会让小薇受那种乡下苦。”敖淮很诚恳的拿出准备好的见客礼。全国最好的酒窖的陈酿、纯金满钻的限量对表、还有这两年在富人圈中盛行却重金难求的一种补品:蛟鳞。 方祎薇父母的脸晴转多云,笑眯眯的收下了东西又将女儿送出去。 “哥们怎么突然换口味了,不是当年在涣珠市的炮王了?” “我打赌这妹子连黄片都没看过。” “没看过的才好上垒,懂不懂我们淮哥啊。” “所以干着shuangma?是不是有种ol的香气?” “没有。我家里不同意婚前性行为的。” “????” “啥玩意,你要结婚!?“ 敖淮被满屏刷的问号弄的眼晕。索性关掉屏幕,扔进一旁的钥匙盒。没想到马上又是一通电话。只好烦躁无比的又将手机拿出来,看到屏幕上来电人的名字,敖淮眉头皱了一下,几次响铃后终于调整好情绪按下接听键。 “晚上好,棋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个烦人的家伙怎么还没死? “听说你要订婚了?”听筒对面的男声低沉,辨别不出是什么语调。 “对啊。明天回老家。” 你妈的,这个逼打电话过来就没好事。所以到底为什么还没死? “哦。我就关心关心。反正你知道的,结婚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敖淮坐在开着暖风的车里,背后突然一片鸡皮疙瘩。他从小到大都很怕这个看起来好脾气又文静的堂哥,他总觉得越是安静的人越危险。 “呵呵。”敖淮干笑两声。“我哪儿能比哥结婚得早啊。话说回来,哥最近有什么动静吗?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果不其然,对面沉默了一会。敖淮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开口说离别语。 “叫什么啊,那个女孩。”仍旧是平平的语调,但敖淮后背的寒意变得更重了。 “……方祎薇。” “嗯嗯,挺好的。”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只留下满手冷汗的敖淮一个人在车里盯着暗下来的手机屏幕,从来都是这样,无论他如何想要激怒对方、挑起争端,最后都会被对面一句轻飘飘的话打断,然后败下阵来。而那些轻飘飘的话都与一个人有关,就是那该死的…… “敖淮?”方祎薇拉开车门,看见敖淮脸色阴沉,似乎在跟空气生闷气。 “啊,你回来了。”敖淮迅速的坐正身子,转动车钥匙,又恢复平时那个最常见的温柔敖淮。 “工作上有烦心事?”方祎薇把购物袋挂到后面,忧心的将手搭在他肩膀上。 “没事。”敖淮爽朗一笑,“倒是你,转了这么久都买了什么呀?” “书。给meimei的。”方祎薇整理了一下衣角,系好安全带。 敖淮听对方简单提过几次这个没有血缘的meimei,好像是之前在大学认识的。又不是异性,而且住的也很远,偶尔保持个书信联络的关系没什么大不了。敖淮不是很在意,也就没有深问。他瞥了眼后视镜中的袋子,包装精美,但看起来也没装几本书,估计是挑选了很久。看起来比想象中的关系要亲近啊,要不要再问问…… “你说,周末咱们就这样开车回去吗?”方祎薇的突然发问打断了敖淮的思绪。 “阿对对,因为山路不好走。自己开车也方便点。”方祎薇点了点头,侧过脸望向车窗外的景色。午后日光落在她柔美的脸庞上,看起来纯洁无暇,就像圣女一样。敖淮被这种光辉略微分了神,没有再回到之前的思绪中。 盘山公路大概开了得有5个小时。下车的时候,别说方祎薇了,连敖淮自己都觉得有些头晕目眩,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方躺下去。但是大家闺秀就是时刻都能保持着接待客人的姿态,方祎薇苍白的脸上仍然还保持着无可挑剔的微笑,连发丝都被特意整理过。 果不其然,这样的样貌姿态果然赢得了敖淮父亲的认可与欢心。只不过奶奶坐在红木椅子上全程保持着沉默,最后开口让其他人出去,她要和女孩儿单独待会。 “爸,你觉得能行吗?”敖淮和父亲在附近的山坡上散步。黑天后的户外温度直线下降,敖淮冷的裹紧了外衣。 “我觉得?我要能决定还用在这呆着?”眼前的中年人完全不是刚刚在方祎薇面前那慈爱父亲的形象。冷着一张脸,径直向前走着,完全不顾后面的敖淮。 “如果要是能行,就算你这不成器的玩意撞大运了。赶在你哥哥前……”。男人在一堆草垛附近停下来,乡野的天空干净透蓝,每颗星星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妈和我姐,”敖淮观察着父亲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开口问到。 “事到如今提这个干什么?”男人无比厌恶的剜了他一眼,向山下走去。敖淮只好作罢,小跑两步跟上父亲。没想到父亲突然又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 “敖薇、方祎薇,小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事吗?”父亲冷不丁的一句话直接将他的丑陋心思暴露出来,还好四下无人,只有呼啸在田野中的风声。敖淮震惊的张着嘴,久久不能合拢。他真想扑上去把父亲的舌头拔出来让他再也不能说话,或者更干脆一点,掐死他……对,掐死他,在这种荒山上肯定不会有人发现的…… 等他回神过来,父亲早就走远,连背影都看不见了。敖淮只觉得口干舌燥,额头上全是汗,浑身上下血管跳动的厉害,连耳蜗中都是血液涌动的杂音。一阵冷风吹过,他打了个寒战,臆想冷凝成一块吃剩的果核,该找个地方埋掉了。 有个热烘烘的东西顶了他一下。敖淮回头,是头山羊,从他记事起就养在这山附近,好像是为了纪念,纪念他舅舅?敖淮记不清了,他向来不关心家事,也因此被父亲骂过很多次。山羊用木讷的横瞳与他对视,不知怎么,他突然感到一阵恐惧,竟发出一声锐利的尖叫“去死吧”,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下了山。 “小玉,你知道吗?我要结婚了。哈哈,没想到吧!并不是我不想跟你细讲,主要是事情进展太快了…… ……有好几次我们约会到特别晚,他送我上楼回家,在门口看到我进去了就笑着挥挥手。和外面那些讨厌的男生完全不一样。他真的很绅士,对我也特别好…… ……对了,我们还都很喜欢sonic的电影。我记得你说你最不喜欢看这种爱情主题的影视,但其实,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美好的爱情不是吗?宝宝你也一定会遇到那个特别爱你的人的! 不过有件事倒确实让我心里挺不舒服的。今天跟他回松山镇见他的家长。但是到了又只有他父亲和奶奶。他说mama临时有事出省了!可我明明提前两周请假过来的,怎么会这样……但是他父亲对我特别好,很认可我的样子。 至于他奶奶。我觉得可能是因为老人家出生的年代比较早吧,上来就我问是处女吗这种问题,搞得人真有些不好意思。后面还问我信不信教。感觉有点迷信?不过大概只是看起来不太好相处吧……” 第二天清晨,方祎薇梳洗完毕出门看到院子时,大概是这十年来第一次失态尖叫出声。一头山羊倒在院子的中央,已经因为苍老而干枯的羊毛上沾着深褐色的渣块。羊嘴下是一滩诡异的圆形血泊,血液还鲜红未凝。 敖淮闻声跑出来,衣着单薄,都没来得及披外套。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山羊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将方祎薇搂入怀中。 “小薇,不要怕。”敖淮在她耳边反复念着她的名字安慰道,声音一遍比一遍低,最后几乎变成呢喃。几滴冰凉的水珠落到方祎薇脖子上,她惊讶的发现敖淮竟然哭了。 “……今天早上真的特别吓人。一出门就看见院子里死了只羊,说实话我从来没这样近距离见过动物的尸体。一时间有些失态,敖淮听到了立刻跑出来安慰我,可是他自己外套都没来得及穿。过了会敖叔叔和家里其他佣人也出来了,不是故意偷听,但他们竟在我面前大声交谈,可能是以为我听不懂他们的方言吧?听他们商量着说要把羊搬到北边的祠堂里去,等了三十多年终于又来了一次。后面的话我就走掉了没再听,可能是他们这边的习俗吧。 稍微定下心来坐到书桌前给你写信,就回想起昨天深夜确实有听见羊叫。大概三声的样子,没有叫很久,所以我也没放在心上。谁知道竟然是死掉了。不过说起来也挺奇怪的,这么大的田地没看见其他的动物,似乎就养了一只羊?可能是我一直在城市生活所以见识太少吧。小玉旅游的时候有看到乡下的牛羊吗? 哦对,敖淮安慰我的时候还哭了。很不可思议吧!我觉得果然男人也是脆弱的,或许比我们女人还要脆弱呢。 如果确定办婚礼的话,我一定会邀请你来的! 爱你的, jiejie。” 信纸的一角被攥出了痕迹。松手后也久久没有恢复,像道丑陋的疤痕生在这漂亮的纸上。晁郁紧紧盯着信的倒数几段,下嘴唇被咬的发白。 山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