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终究包不住火
纸终究包不住火
虞绯用眼睛斜他,柔声喘道:“shuangsi我……还是掐死我?” 她声音断续,气若游丝,仿佛奄奄之态。景苍侧目,瞧她满面潮红、眼波欲滴,一副极乐欲死模样,且身下的xiaoxue还在收缩吸吮他。 他松开她的颈子,反扣住她的腰,冷笑:“当然是后者。” 虞绯见他冷峻眉宇透出情欲的餍足神色,才不信他的威胁,不过佯装害怕地抚抚脖子。 景苍抽出阳具,唤宫女进来收拾。 虞绯抱他腰身,“我好累,想在这休息一会儿。”她还没睡过太子卧榻,连他寝殿也是头一回进来,怕他不同意,“天黑之前一定走。” 寝殿只作歇憩之用,并无要紧机密。景苍颔首,看她雪乳颤巍、腰肢细软,不禁身下又胀,拍拍她的屁股,“叫错的事还没完,晚上在这等着继续挨罚。” 瞧他一本正色说夜里回来干她,虞绯戏谑笑道:“任凭殿下里里外外肆意处置。” 时间眨眼过去半月,虞绯日子过得如养老,每天除了吃喝玩乐没有大事,隔三差五和景苍斗斗嘴床上打几架。 这日上午,东宫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丞相千金杨芷来给皇后献糕点,顺便给太子也送上一份,更邀请她这个侍婢过去尝尝。 若说景逸过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那杨芷同样钱塘江涨大潮来势汹汹。 但她和景苍绑定,迟早有与女主正面对上的那天。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虞绯过去。反正不论什么事,景苍都得给她兜底。 杨芷坐在花园的一座石亭里,蓝衣乌发,身姿娴雅,远看像一幅精美的仕女图。 虞绯行礼,落坐。杨芷打开食盒,取出点心,又给她斟了一盏茶,抬手道:“尝尝。” 俨然一副东宫主人的作派。 虞绯拈起一块,味同嚼蜡,刚端起茶,听杨芷说:“这桂花糕配上顾渚紫笋茶,太子也是很喜欢的。” 虞绯在现代喜欢喝奶,对茶道并无研究。她放下茶盏,“杨姑娘对殿下喜好倒是了解。” “自幼一起长大。”杨芷若不经意提起,转问虞绯,“听闻虞小姐在家是父亲掌上明珠,无拘烂漫,来到宫里可还习惯?” 这话看似关心,却仍像主人询问客人。虞绯浅浅点头,“还好。” “真是有情饮水饱。”杨芷笑道,秀丽的脸孔似兰绽放,清雅幽美,“虞小姐一个富家千金为了太子甘愿为奴为婢,此心至诚。像你这样的容貌家世,若在蜀郡,定能嫁个如意郎君做正头夫人。” 杨芷语如春风,娓娓道来,仿佛真为她着想。虞绯和景苍打过交道,这些天潢贵胄、世家名门都是虚伪面具焊在脸上的。 她不动声色问:“杨姑娘想说什么?” 杨芷拈起茶盖,拂了拂盏中的叶沫,慢条斯理地:“良禽折木而栖没错,但人不能只贪图眼前小利,也要为自己长远着想。” 话锋一转,“虞小姐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太子娶妻,你该如何自处,可愿屈居人下?” 闻言,虞绯猜测。杨芷定派人去蜀郡调查过她,得知她的骄纵跋扈性子,那是眼里容不得粒沙,别提屈居人下。 这话很像霸总小说里“给你五百万离开我老公”的前奏,虞绯顺势回道:“如果我不愿屈居人下,杨姑娘可有什么法子?” 杨芷微笑:“我可以助你离开皇宫,日后长痛不如眼下短痛。”又斩钉截铁般打消她的顾虑,“太子矜傲,绝不会对一个想离开他的女子纠缠不休。若他不好说话,皇后通情达理,我会替你向她说情。” 虞绯笑道:“杨姑娘设身处地为我着想,实在用心良苦。” 她摇头,佯作叹气:“可惜我这人一向奉行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怕要辜负你的美意了。” “虞姑娘这是不想离开太子?”杨芷笑意一收。 虞绯察觉气氛凝重,正色:“除非他叫我走。” 事实上,蛊虫未解,景苍不可能放她离开,哪怕将来解了,还不知道他是要她小命还是使出手段折磨报复她。 虞绯只能扮演执迷不悟的痴情角色。 “看来你是笃定太子对你正在兴头上。”杨芷莫名说出一句,视线上下逡巡虞绯,像要揪出她有什么过人之处。 “听说你和太子的交集有些蹊跷,并非传闻中因救命之恩两人生情。你先从庶妹手里强抢太子,其后企图侮辱他,没能得逞一怒之下打断他的双腿,他的短暂失忆也是你造成的,你还趁此期间以恶装好,冒充他的救命恩人……” 纸终究包不住火,景逸查探完的事情,杨芷也摸索到了全貌。 虞绯对上她深究的眼神,“扑哧”一笑,笑容愈发止不住,以袖掩嘴,眼角渗泪,反问:“这样离谱的事情,杨姑娘你信吗?殿下有勇有谋,会是这种不辨是非的人吗?” 杨芷一怔。 起初她听探子来报,感觉实情若如此,景苍恢复记忆必会杀了这个女子。他为人仁义磊落,骨子里却秉承帝王的凉薄和多疑。 他十三岁时,一个宫女爬床,皇后命人将其处死,如花的女子伏他脚下求情,他无动于衷,看她被宫人拉走打死。 何况虞绯做了这些十恶不赦的事情,死上百次也难赎其罪。 虞绯见杨芷迟疑,拿出那天糊弄景逸的说辞辩驳:“是我先发现的殿下,遣meimei去救,并无抢人一说。至于什么侮辱伤害,都是旁人杜撰,我捡到殿下时,他已经断腿失忆了。” 杨芷瞧她信誓旦旦,心里打起小鼓。想到安置在杨家的几位证人,又重拾底气,正色道:“事情孰真孰假,想必皇后娘娘比我还想探究清楚,她更怕太子身边有个心狠手辣的狐媚子。虞小姐一张巧嘴,看看到时能不能为自身洗刷冤屈。”起身欲走。 虞绯心中咯噔一声,她没想把这事闹到皇后面前。“杨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杨芷嫣然一笑:“事关太子安危,哪怕空xue来风,皇家也一定会查个清楚。” “虞小姐既清者自清,何必怕旁人泼两盆脏水。若皇后查出实情与证词不符,亦会补偿你和虞家。” “证词?”虞绯捉住杨芷字眼,“你手里有虞家的人?” 杨芷不置可否,提起之前的话题:“虞姑娘倘若还想离开皇宫,我仍可助你。” 杨芷想帮,虞绯也不敢接受。如果她说要走,景苍肯定会囚禁她,被关押的日子哪有自由快活好。 而且,谁知杨芷是不是使诈。万一把她吓跑之后,反手再带证人抓她一个瓮中捉鳖,那时她百口莫辩。 虞绯不愿将人想这么坏,随口问:“你都这样揣测,为什么还要帮我?” 杨芷垂眸,似乎苦笑了下:“太子喜欢你,我不想和他撕破脸面,宁愿你自己走。” 原文就是女主暗恋成真,最终和男主修成正果的故事。虞绯有些烦闷搅入他们两人当中,流露一句肺腑之言:“抱歉,我走不了。” 即便要走,也不是现在。 杨芷以为她不舍景苍,点头,“那你做好准备,我会心软,而皇后不会。” 虞绯当然知道皇后凌厉的处事作风。 如果惊动帝后,朝廷派人去蜀郡逐个审查虞家的人,铁定有一大把没有见识、畏惧天威的下人供出她的恶行,到时众人指认,景苍要想保她,只能说出下蛊之事。待到蛊解,哪怕他有心留她一命,父母也不会允许。 唯一办法,就是景苍在皇后面前义正辞严反驳虞家证人。受害者死口不认,再多证词也不足为凭。 可她要怎么哄他。面对证据,坚定站她这边,对亲生母亲也不说下蛊一事。 他这会儿还想着解蛊后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