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孩子(3)
第五十三章 孩子(3)
从酒店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过半。 冷风滚着海水的腥味扑面而来,寒意渗进骨头,徐品羽捋开被风吹到脸上的碎发。 车灯晃过眼前,她抬脚上去。 坐进副驾座里的时候,徐品羽还在考虑,该不该向沈佑白解释。 可担心沈佑白会觉得,一个拥抱而已,这么芝麻大小的事,她解释了,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回想起周启棠得逞的笑容,她就在心里往周启棠的小人身上扎了无数的针。 可真是她祖宗,祖到亘古不变的宗。 车里不安静,但也只有晚间频道的电台主持人,在喋喋不休。 刚上车时她就看到,沈佑白的大衣扔在了后座,身上穿着深灰的毛衣。 他握着方向盘,衣袖堆叠在小臂,漂亮的手腕上,戴着一块表。 掠过的夜景,变成光影从表盘流走。 “明天我是晚班。”徐品羽的声音,夹在说说笑笑的电台节目里。 他说过,等她有时间就搬家,或许可以提上日程。 沈佑白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再将视线移回前方的路面。 没有回应,行驶进隧道。 拱形的天顶,冷蓝色的灯光。 出了隧道,他仍然没有回应。 徐品羽轻轻咬着嘴唇。 三十分钟后,停在她的住处楼下。 徐品羽的手摸着车门,转头对他说,“那我上去了。“ 沈佑白目光清冷,低头找到烟盒抖出一根,沾在唇缝之间。 他用手挡风,点火。 徐品羽撇过头钻出车外时,说了声,“晚安。” 车门关上,一阵风。 沈佑白抬眼,在薄雾淡烟中,从她离开的车窗看去。 他望着楼道的灯一层层亮起。 再一层层灭掉,才发动车引擎。 初冬清晨。她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板上刺起一腿鸡皮疙瘩。 徐品羽学生时期就爱睡懒觉,工作后迫不得已逼着自己早起。 今天上晚班意味着,她不应该起得这么早,可偏偏心情不佳,几乎失眠。 门铃响的时候,正好徐品羽刚洗完澡。 拧紧水龙头,她用浴巾匆匆擦干,来不及穿内衣,直接披上睡袍。 她跑到门口,身后木质的地板留下一串水印。 从猫眼里瞧见了来人,徐品羽便转开保险锁,打开门。 沈佑白看着她随意扎起的头发微湿,白净的肌肤沾着水汽,刚洗过澡的样子。 水迹从颈线滑进锁骨,徐品羽拉拢了下睡袍。 她关上门,有一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推着沈佑白坐下。 “你坐,我给你倒杯热水。”徐品羽边说边要去厨房。 沈佑白目光扫过四周,定格在她身上,说着,“你没收拾行李。” 徐品羽微微愣了下,“啊?” 她又恍然悟到,说,“我还以为搬家这件事要暂时搁置了呢。” 沈佑白皱了眉,“为什么。” 徐品羽苦笑,“我们不是在冷战吗?” 他否认,“有吗。” 她反问,“没有?” 徐品羽扁扁嘴,“你只差没在脸上写,我不想和你说话,一行字了。” “怎么可能。” 沈佑白回答很快,很果断,眉头皱的更紧。 她不甘又委屈的说,“我眼里看到你的表情,就是这样。” 沈佑白重重地呼吸,与她对视着。 他准备开口之际,徐品羽先走到他面前,蹲下。 徐品羽看着他,摇头说,“我不擅长冷战,没办法装作不痛不痒,或者比你更冷漠。” 冷白色的日光,从沙发后的玻璃窗,投到她的脸上。 她睫毛闭合再上扬,都特别清晰,“哪怕你一直不想理我也没关系,我可以拼命讨好你。但是,我会难过。” 沈佑白的唇缝慢慢分开,隔了会儿,轻启,“对不起。” 徐品羽愣了愣,没想到他会道歉,还这么干脆。 她笑着低下头,拉过沈佑白的手。 和他身材一样骨感修长,线条流畅的手。 她的五指,在沈佑白的指缝间穿过,她语调缠绵,“我很想你……” “从昨晚,到现在。”徐品羽说。 她脱出手指,两手捧起他的手背、手腕。 干净白皙的指尖透着淡红。 她柔软的唇,逐个吻过去。 从拇指开始,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最后温柔缱绻的到达掌心。 她鼻息和嘴巴呼出的灼,全集中在手心。 沈佑白不是听到,是感觉到她渴望的眼睛,在说,“你能帮帮我吗?” 徐品羽让他的手掌抚上自己的脸,“我想要沈佑白,到我的身体里。” 冰冷贴上皮肤的热度。 她就这么看着他,懊恼的说,“想了一个晚上了。” 话音刚落,那贴在她面颊的手,突然托起她的脸和下颚。 沈佑白前倾低头吻住她的唇。 闯进口中的软舌,倨傲的掠夺,咬含她的上唇,浓情的纠缠。 恣意,温柔,两种极端的夹攻。 像融化在嘴里,湿冷的雪。 当她蹲在面前时,沈佑白已经想不起道歉的原因。 空气中尘埃起落,她的发丝分明,通透的瞳孔望着他。 他只想知道,睡袍交叠下面的肌肤,是什么颜色。 沈佑白拉起她的胳膊,翻身将她压倒在沙发上。 徐品羽搂抱着他,感觉那只手掌,轻而易举的来到她大腿内侧。 正在贪婪的抚摸那里细滑的皮肤。 吻过她的颈项,扯下肩头的睡袍,一点点吮吸到她的胛骨。 徐品羽抬起腿,踩在沙发边上,他的手却不向私处走,而退了出来。 来不及疑惑,他两手抓住徐品羽睡袍的开襟,往旁边剥下。 沙发挡住了冷光,阴影中看不出她胸部的颜色,可是细腻的肌肤让他手心一再 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