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苍洲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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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整了一夜,第二日早上长泽将那小猫崽还回厨房,又重新点过一遍东西,万事无虞后便下了楼到掌柜那里去退房。甲等上房价格昂贵,只南柯挂了长老的名字,通天楼的掌柜见了玉牌便划掉了一半的费用,只收了几枚灵石作罢。 南柯还未下来,长泽便要了两碗玫瑰卤子调的蜜水坐在下面等她。晨光熹微,不远处一阵窸窣衣袍摩擦与走动的声音,长泽递了眼神过去,却是一行四五人的修士。为首的年轻男子一身青色道袍,眉目清冷似雪。余下有两童子、一男修一女修,那女修与一个童子他眼熟得很,是昨夜遇到的在厨房里使小性子的那两位。 这些是九岳仙宗的人? 长泽敛了神色,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那五人的样子,莫非,为首那个男修便是道子沈明琅? 还未等长泽再想什么,一阵淡淡的香味传来,他略一抬头,便瞧见那女修站在他面前。长泽同她笑一笑,那女修便道:“……昨夜多谢这位道友的茶,瑚羽一时失态,让这位道友见笑了。” 她一身玫红留仙长裙,衬得女儿肤白似雪,乍一看也有惊艳之感。只长泽终日里对着笑春山那一干祸国殃民的皮囊,又有南柯这尊妖姬在,他已经对瑚羽这样的小美人没什么感觉了。 他温声道:“原就不碍事的,那茶道友喝着好,便是它的用处。” 长泽朗月清风般一笑,一束晨光正落在他眼底,瑚羽匆忙挪开眼神,却听楼上传来一声女子轻咳。南柯打房门里下楼便看见这一幕,长泽坐在椅子上给一行人围住,她还当是有人找茬。 她既下了楼,长泽便也瞧见了南柯。小姑娘一身玫瑰紫织金的对襟长裙,耳下两点明月珰摇摇晃晃,霎是好看。因着在外头,又有旁人,长泽便起了身朝南柯行礼,口里道了声:“掌教。” “不必多礼,”南柯摇摇从楼梯上下来,眼神朝那一行人一溜,最终落在瑚羽身上,“不知这位道友寻我门人可是有甚么事?” 行走在外,南柯便画了两道长眉,看上去绝色里添了些英妩。她那双黑泠泠凤眼看过去,瑚羽只觉得心下一跳,她不知这是南柯修的瞳术,只觉得自己眼下喉中滞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明琅打南柯声音一出来便认出她了,只他这时背对着瑚羽长泽,立了一双耳朵听。他不必看也猜得到小姑娘眼下是何等的艳光逼人,将他这门中最是娇纵无度的师妹都能慑住。他看了一眼一旁抱剑的男人,那是他门中的一位长老师叔,道号容清子,腾云中期的修为,是个实打实的剑痴。 眼下气氛尴尬,容清子依旧抱着剑眼观鼻鼻观心地立在那儿,权当听不见看不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沈明琅晓得容清子就是这个性子,所以这行人里才能他事事做主,掌门把这么一位师叔叫来,就是护着他的周全。 思绪转了一圈回来,沈明琅闭了闭眼,他转身朝南柯道:“这位道友不必如此警惕,昨夜我等受了旁边那位道友的赠茶,今晨偶遇,不过聊表一谢。” 他不疾不徐缓缓说完这一句,眼神与南柯相视。沈明琅便瞧见小姑娘看着他的双瞳瞳孔一缩,甚至倒吸了一口冷气。打死南柯都没想到她会在这种情况看到沈明琅,只是面前男人一身青色道袍,神色清冷,看着她时也是平常模样,好似不认得她一般。 莫非……他……不记得秘境里的事儿? 见南柯短短一瞬里眼神动了好几下,便知她此刻在揣测。跟个小狐狸似的。沈明琅有些想笑,却只抿了嘴角将那点笑意压了下去,他还不想这般早同她相认,眼下她这般有趣,沈明琅还想多逗她一逗。 南柯的话在舌头上滚了滚,落出一句:“不过一包干茶,不值道友这般费心,既如此我等便先告辞了。” 见她又想逃,沈明琅出声止了她:“不知这位道友可是要去鹿野墟赴宴?”听到这话南柯头也没回,见了沈明琅,她掌心倏地泌出一层细汗,就在她那双勾了芍药的云履将将踏出通天楼的门槛时又听沈明琅说:“我等也是要去鹿野墟赴宴,不若二位道友与我等同行,也算报了这一茶之恩。” 那报恩二字不轻不重地落在南柯耳中,她足下一顿,猛地回过头去。溶溶天光下,她看见沈明琅唇角转瞬而逝的淡淡笑意。 他到底记不记得? 南柯狐疑,却也不敢同他此刻挑明。听闻沈明琅此言,容清子抬起眼皮看了南柯一眼,而后便收回了目光,重新当起了哑巴。见沈明琅要邀这二人上自家灵舟,瑚羽眉头一皱,无因其他,同为女子,那女修给她的感觉实在可怖。且她这道子师兄在门中一向与同门情谊单薄,鲜少与人来往,如今行走在外难免会被人诓骗。 她张口欲劝,却被小童拉住了袖子。那童儿朝她摇了摇头,喉间那些话到底是没说出来。 南柯顿了顿,她朝沈明琅略一点头:“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行人出了城,直到郊外的空旷处,沈明琅弹出一枚枣仁雕的小舟。那小舟落地便迎风而长,膨成一艘贵气奢华的灵船。不愧是九岳仙宗,财大气粗。南柯抬眼看了一眼这法器,她也有,不过却是香车。 一路上沈明琅便没再说话,恢复了惯有的清冷神色,到了这灵舟前他才抬抬手:“道友请。” 南柯也伸出一手:“道友请。” 二人互相谦让着上了船,瑚羽在后头看着只觉得忘了什么,临到长梯被卷起,她才想起来差了什么没问,她看了看长泽背影,问道:“不知二位道友出身何处?日后也好常常往来。” 灵舟拔地而起,穿入云层,结界外风声烈烈。长泽半转了头微微一笑,柔声道:“我二人出身鲤洲。” ……鲤洲!他们是魔修!往来个屁! 瑚羽看着面前这一对举止不俗、容貌清俊的男女修士,只觉得眼前发黑。他们九岳仙宗可谓是正派中的正派,瑚羽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与鲤洲魔修同行,一来还是两个!虽说自从魔神独邪陨落,玄魔二道本无区别一说重新兴起,但是…… 她想起昨夜里长泽那温润的眉眼,只觉得这样一个君子般的人儿沦入魔道实在痛心。瑚羽已经无心去问个详细,毕竟无论哪门哪派,这二人终究是鲤洲修士,和他们雁洲道不同不相为谋,余下的便已经不再重要。 她呼出一口气,朝沈明琅与容清子点了头,兀自回了灵舟上自己的房间打坐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