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来活了。 听上去是一个大活,我静静坐着,就见吴邪从我茶几的抽屉里翻出一张复印件,往桌上一摊开,三人的脑袋都凑了过去,脑袋对脑袋的,气氛依旧是老样子。 而那复印件本来就糊,光亮一遮,自然也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我也没有凑过去,但我好奇极了。 被吴邪他们折腾了小半个月没有上班,我运气向来也好,因此也就对工作没有什么抵触。 我在听他们对话的同时也在翻看刚拿到手的、我的手机,看着手机上面的满电标志,我点点头,有个贴心boy给我充了电。 翻看同时瞥到了不知道谁给我发来的邮箱,陌生邮箱,我愣了一下,倒也看了个清楚,结果是劝说我不要反抗吴邪的,虽然我知道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但我就是有一口气提不上来,总觉得下一秒就要昏古七。 看完所有信息,我的心里也有了底数,道上的风声也都变了,因为我一直都不出现,道上大多都是猜测我是不是跑哪个斗里去了,我觉得他们还是天真了,谁能想到我这斗里一霸是被困在床上了呢? 而吴邪与相关人员也不说话,任由道上随意讲,想想也无所谓。 拿到手机的我也没有看到三爷联系我,好吧,还是我太自恋了。 在合上手机之前,我给三爷编辑了一条短信,大致意思就是,我不想给小三爷当小狗了。 发完短信之后,我将我自己这里的记录删掉。 不为别的,就单纯觉得要删掉。 三爷没找我实属意料之内的结果,现在也确实不到需要他出手捞我的情况,三爷必然不会让小三爷跟我这种人好上,真到那时候三爷还是会捞我出去。 他们三人讨论的热火朝天,就光是吴邪和黑瞎子两人,就能说明这复印件的斗大有来头。 这让我兴奋地很,这说明什么,说明我只要加入他们,至少有一段时间可以放飞了,尽管吴邪下的斗大多九死一生,为此我无所谓,为吴邪死就是为三爷,这没什么,我放空自己。 “在想什么?”吴邪先从复印件那抽身,他说,“你不能去。” 本来脑子里还在遐想着到时候还能见到怎么样的大世面的我瞬间萎了。 我收起手机,我说:“小三爷,我干着行当就是为了钱,你给我一个理由,我也不是一定要去,既然连钱都捞不到了,那我更没有必要继续干这行了,我也不是什么非这行不可的人。”话是这么说,实际上我还真离不开这行,也就是在这里吹吹大话了,我可是三爷抓进来的流浪小狗,现在有了主儿,怎么可能离开的了,毫无疑问我在试图威胁他。 非大斗小三爷不下,实际上跟着小三爷倒斗也向来危险,至少我的运气总是跟他一起的时候被打碎。 不去就不去,他们去倒斗,我也去兼职当牛郎赚钱也够日常开销,反正我的颜值也在线,穷也有穷的过法,我漫不经心地想。 “……”吴邪沉默,这一瞬间我感觉他好像和我的脑电波对上了,他抬手的动作有丝吓人,我下意识缩了一下。 “咳嗯,带他去呗~反正挺有意思,你说是吧王盟。”黑瞎子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发出语气词,接着唯恐天下不乱地说,最后也不忘带上王盟。 王盟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吴邪在黑瞎子的阻拦下说:“好。” 我当然不会对黑瞎的心存感激,搅浑水的事情他向来爱做。 如果我知道,在倒这斗前还得回一趟孤儿院,我绝对不会非要凑这个热闹。 望着眼前依旧破旧且早已废弃的孤儿院,我不想说话,其实心里没什么想法,就是觉得胸口闷闷地,有气但没处发。 “为什么是这里?”我语气平淡地开口。 “三叔把东西放这了。”吴邪在仔细打量打量外面的样子,他回头看我,眼里带着探究。 “这里有够破旧……” “……” 一行四人,站在大门外,像群傻瓜。我想着,先一步进了去,哪里都是老样子,和记忆力中的没有区别。 这么多地方可以选,偏偏是这里,我能想到的只有——三爷在敲打我。 好烦,被三爷敲打的滋味不怎么样,这是三爷在往我的心口插刀子,他当然知道我讨厌这里,毕竟我是他从这里亲手牵走的。 三爷啊,我对小三爷可从无二心,毕竟我可是真的不愿意的,我叹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自然也就没有参与进他们拿东西的过程,我只是站在外面,看着破败的秋千出神,与其说是秋千,倒不如说它就是个轮胎绑了铁链子挂着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他们还没出来,我鬼使神差地抬起脚走过去,坐了上去,锈迹斑斑的链条发出悲鸣,听到这可以说是刺耳的声音,我这才回过神,又站了起来,暗自寻思自己是不是脑子有病,怎么就坐了上去。 我盯着秋千一个劲地看,试图把它盯出一个洞,洞是没有盯出来,但我发现了这个轮胎里塞了什么东西,我抱着疑惑把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张照片。 我缓慢地眨了眨眼,当我的大脑反应过来时,已然头晕目眩几乎要失去力气跌坐在地上。 泛黄的照片里是一对坐着夫妻和抱着幼年的我的男人,那张熟悉的脸却给我带来了可怖感。 ——张起灵。 我怎么会被他抱在怀里,更何况从我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在孤儿院,这张照片的这个年龄我还在和野狗抢食,瘦的都脱了相,不可能这么圆润,照片里的人是谁? 我的脊背一阵发凉。 “在看什么东西这么入迷?” 身后传来声音,我下意识转身把手背在身后,面对黑瞎子,我有一种下意识的心虚,黑瞎子的脸贴得我很近,我轻微摇了摇头,不做声。 “嗯~”黑瞎子意味深长地拖着音。 黑瞎子贴近我,他的手却是直直伸向我身后背着的手上,触摸上我手臂的肌肤,他的动作一顿,接着向下。 我撵着手指僵硬站着,我不知道为什么会下意识把照片藏起来,我只是觉得,这是不能为外人所见的东西,尽管他们之间有过床上关系。 黑瞎子扣住我的手,十指相握。 我一怔,手上空落落的,照片不见了,我不假思索地回过头,地上也没用,不见了。 接下来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心不在焉,似乎我的心落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