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若不是听到那声低沉好似喟叹的痛呼，他也不会从不安稳的睡梦中醒来。 侠士睁开眼，却觉被一团雾蒙住了视线——原是那层深色的轻纱帷幔落在了脸上，伴随他的呼吸与不知来处的风缓缓起伏，最后滑落颊边。 这显然不是他的客房。 他撑起身，眯着眼睛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有个人倚坐在床边，整洁的衣着唯独胸襟大敞，怀里搂抱着的少年人侧卧伏在他胸口，仿佛啜泣一般时不时抽动一下身子。 康雪折目光原本静静垂落在自家的小子身上，微阖的凤眼向他那边一瞥，而后便闭上了。 他感觉自己尚在梦中，怔了片刻，最后只得低声呼唤怀里那人道：“……小别？” 见两人都未有反应，他试探着挪近了些。就着从帘幔间泄出的日光，只见康宴别埋在康雪折怀中，两眼朦胧，湿红的嘴唇正含着长辈的胸乳，无意识地吮吸着。 他眼看这异样情况，按捺下心中莫名悸动，直问康雪折道：“雪折前辈，小别这是怎么了？为何……” 他两指按在自己挚友的颈侧探了探脉息，纵使他不精医术，也知是内力运行不畅，气息紊乱非常。 “失心。”康雪折冷冷答复他，但一面伸出自己那只没抱住孙儿的手，百般怜惜地爱抚着漆黑柔亮的卷发。 大约是在吸吮时下了重口，他才会听到那声带着些嘶哑的低吟。他游移的视线又停在康宴别唇齿之间、长辈白皙的被热潮染得发红的胸口，随即以指甲刺进掌心，迫使自己回过神来。 “与小家主相处这么久，”侠士望着似乎失去知觉的人深深蹙起眉头，“不曾听他提过此事。” 康雪折低下头，将康宴别被汗濡湿而粘在前额上的碎发别在耳后，拇指指腹轻抚他的脸颊，喃喃低语道：“是血脉。能力不足以压制住内息，就可能落入这神识不清、半梦半醒的状态……年轻小子容易出现的问题。” 说罢他转头看向侠士，沉声问：“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昨夜里他还未就寝，在庭前正遇上康宴别穿着里衣游荡，不知在想什么心事。见了他也好似没收神，被劝去歇息后却拽着他进了另一间内室。侠士见他神色有异，在请求下陪他同寝了。 现在想来，这处也许就是康雪折的卧房了。 康雪折闻言不语，轻叹一下，半晌后对他道：“以后若有这种情况，务必及时知会我。” “这种病可有缓解之法？”根治的方法若连洞天福地康家都研究不出，想必要医好也是困难重重了。 康雪折微微摇头：“此症状并不足以当作病，随年岁增长便不再发作了。只是他自己大约不会好受。” 侠士无言望向他怀中之人，他则抹去孙儿额角上沁出的汗滴，看着侠士若有所思。 “也许尚有一种方法。”康雪折挑起眉，语气一如起初那般冷淡。 侠士拱手：“小辈若能帮上忙，定会竭尽所能。” 康雪折示意他近身。 侠士一手撑着柔软的床铺，跪姿接近到他身前，忽而眼前一晃，被什么冰冷而柔软如丝绒的东西攫住了嘴唇。他心中猛地一惊，呼吸也忘却，只是愣在原处任由那两片如主人一般刻薄的唇吞下他的气息，撞入他湿热的内腔，较他稍凉的舌尖顶开他上颚，吐吸之间唇舌交缠，像要将他剥开一般，花草清冽的气息与衣物上的檀香占据了他的嗅觉，知觉，乃至神志。 是错觉抑或不是，他刚意识回笼，只感到那舌尖意味宛若挑逗拨弄，沿他舌侧齿列划过，让他从理智到rou体打了一个激灵，急忙退开了。 康雪折指节轻拭一下嘴角，神色如常地说：“我已将部分内力渡你，接下来就由你交给他了。” “交？”他疑道，“如何是交……？” 这疑问仅受到了长辈的一声冷哼。那只五指伶仃、骨节分明的手撩开怀中小子的亵衣，露出下身大片白净的皮肤，接着伸向他腿间，轻握住了隐约可见已经半勃的物什。 “如此，”他以掌心抚慰两下便放开，换上三指指尖捏着，仿佛在摆弄一件玉器，“你明白了么？” 康宴别遭受这样一番对待，齿关一合，嘴下的乳晕就又多了一个牙印。康雪折无法，一手使巧劲掰开他的嘴，拇指塞在他口中，抵着蠢蠢欲动的舌。 “你若想他早些脱离痛苦，”康雪折另一手轻揉那渐渐翘起的东西，不带感情地提醒他道，“就做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