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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发。” 殷郊在有钟楼的图书馆前叫住他。这两天学生会组织了爱心义卖书本的活动，姬发去帮他哥维持一下秩序，顺便凑一下热闹。 姬发听到声音，回头。 “怎么了？” 殷郊对他招了招手。 “有事。” 姬发走过来。 “什么事，你看起来很奇怪。” “有件事，需要你去找你哥说一声帮忙，因为需要用学生会办公室的电脑账号去查一下学生的个人档案。” “为什么？” 崇应彪这时刚到，像是从校外赶回来。他本来送女朋友回家，把人家小姑娘送到车站就走开，去外面的街道中心的体育场打篮球，没想到殷郊一通电话把他喊回来。 殷郊说：“正好人都到齐了，省得我把话说两遍。” 于是他就把事说了一下，然后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觉得这件事跟他们学校上学期莫名其妙往外转了两个学生有关，这其中就包括他们的好朋友苏全孝，另外还有一个高三女生跳楼的事情起因也是扑朔迷离。校方虽然没有让老师和警察深入调查，但是结果的下限有可能很糟糕。 崇应彪喊停。 崇应彪说你有没有证据。 崇应彪说要有证据我能不能弄死他。 殷郊看他一眼，现在是和平年代，弄出校园动荡以后别人会怎么说。 崇应彪跟他呛，我管他娘的怎么说。合并同类项，大鱼吃小鱼呗。一窝子出了这么一个坏种，他爹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统统带走。 殷郊说，再想想。 他看一眼姬发，提醒他注意表情管理。 姬发勉强给出一个回应，觉得这一切unbelievable. 正好面前有女生们成群结队买完义卖的书本从他们身边经过，发现朝歌一中三大帅哥集中站一块的场面还挺罕见。互相看了一圈爆发出一阵笑声，马上走开了。 崇应彪撇嘴，插兜的姿势很cao蛋。殷郊对路过的人微笑挥手say hi，假装无事发生。姬发一动不动，看着像死了，但活火山就是这样的。 殷郊说，监控录像只保存三天，如果是在刚开学那会遇上的，肯定也都删了。唯一能查只有学生卡的消费记录，比较一下那天和杨戬去浴室的都有哪些，重复的人名圈出来，重点查。 殷郊看他们，我叫你们来不是跟你们商量，而是现在分配一下任务。我和崇应彪去监控室查刚才在走廊上的监控。姬发去学生会查金额流水。查出结果以后立刻报给我，我找姜文焕去追查他校外的事。今天晚上抓到人以后，八点在校长室集合。 崇应彪：六。 崇应彪：为什么我觉得咱这条船是泰坦尼克号呢，直奔校长室这块大冰山撞了啊。 殷郊跟他乐呢还，你怎么知道不是阿波罗11号呢。彪彪的一小步，朝歌一中的一大步。 崇应彪：我去你的。 姬发这时抬起头。我觉得我们能行。校长室那地儿平时没人敢去，一没监控，二没人打扰，晚上亮着灯也不会有人察觉。况且，事关校园丑闻这些事，要是校长不想被教育部知道开除他，也不会追究我们闯入他办公室的责任，最多也就写个检讨或者记个过，就这么定了。 姬发说，我去找我哥。 他立刻转身了。本来还有点沮丧的心情一扫而空。 在他这种乖小孩的潜意识里，原本以为刑讯逼供是不对的，打人是不对的，胁迫是不对的，校园暴力是不对的，学生跳楼不让张扬是不对的，但是听完殷郊的口述，他慢慢意识到，在中国的皇帝－官僚权利结构中，除非一种特定的体系得到颠覆，否则一些黑暗的东西是永远不可能被纠正过来的。 这个死变态能安然无恙的待在学校里。无非就是等到做完了一切窃听、sao扰、跟踪、偷袭善良纯真的人，一转头就跟自己的恶爸妈说，我是个好人，他们冤枉我。 姬发想想都觉得恶心。 他快吐了。 人类都能摒弃文明的方舟，朝着无尽黑暗的诱惑中走去，单靠群众沉默的力量，是无法将其挽回的。 姬发找伯邑考。哥，你学生会账号能不能借我用一下。 伯邑考正在核对书籍目录清单。听完，看着他的弟弟。为什么？ 姬发眼睛看着地面。你别问，我肯定不会乱用，用完就退出账号还你。 伯邑考凝神皱眉。这个用途太多了，我不是不借你，姬发，但是你得跟我说要用来作什么。 姬发跟他哥耍花招。哥我回家洗一个月碗拖一个月地浇一个月花。 伯邑考断然拒绝。不行，咱爸养的那兰花不能给你浇。 姬发急得双手合十，求他哥，哥你就借我一下，我查完该查的就行了，保证不乱用。 伯邑考这才勉强同意。主要他这边要结算了，一时也忙不过来，为了不让姬发继续纠缠他让别人听了去，就跟姬发说U盾和档案库的钥匙在他那办公室的密码箱里，密码你知道的，你身份证后六位。 姬发抱着他哥激动得跳了两下。拔腿就跑了。 晚八点。 校长室。 崇应彪和姬发按着一个人到校长室。殷郊开灯，朝那张办公桌走过去，坐在那张黑色真皮椅子上。 殷郊坐在校长的椅子上东张西望。这死老头位置挑得真tm好啊。位置上还放了个微观的假山水，通上电后就会自动喷出淡白的湿雾。还挺有禅意。一旁还放着红润油感的檀木手串，外贴金箔，珠珠饱满，圆润硕大。 殷郊就拿起来随意把玩。顺便观摩着姬发和姜文焕给他的资料。一份学籍档案，一份家庭档案。把能公开查到的都查了。 而那个人。现在就被按在地毯中央跪着。 本来垂着头，看到殷郊坐在他面前不远处的椅子上，就把头抬了起来。 这人叫高明。今年高二，刚刚入学生会半个学期，担任副会长的职务。算是和伯邑考同事关系。有个双胞胎弟弟，叫高觉，在朝歌十中那里读书。 殷郊边翻资料，边说：“你挺行啊，你爸妈给你取这个名字，取得还挺好啊。” 高明不屑，哼了一声。 殷郊也笑了。你爹不就是一街道副书记，拽什么。这就是为什么你中考才200分就能进朝歌一中这样的学校，这档案上明明白白都写着呢。你爹那张东鲁银行卡每个月在一家兰舟牛rou拉面的餐饮店里消费12万。哪个好人能每个月吃牛rou面吃12万。这话骗高中生，高中生都不信。崇应彪，你信吗？ 崇应彪，六。 崇应彪：老子信你个屁。 殷郊又看姬发。兄弟你信吗？ 姬发给了个冷笑。 殷郊也笑着点点头，很好，这世界上有个小程序叫做中国国务院Xxx，等一会一起把文件打包一键举报了吧。 高明刚要说话反驳什么。 崇应彪一个眼疾手快，抬手一个嘴巴过去。 “让你开口你再开口，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他也是打前锋的，二号位。出手时都是70％的力度＋30％的速度。一个耳光下去，那鸟人的脸就肿了。 但是高明又爬起来。 “我又不是……” 崇应彪毛了。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话呢。直接把他打对称了。他自己手都麻了，对自己能否胜任黑脸的任务产生了疑问。 高明肿着脸，笑了。 姬发问他笑什么。 他笑，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同学也有一个秘密，我第一次遇见他…… 没等他说完，姬发抬手对着他太阳xue扇了过去。刚才已经被崇应彪打松的臼齿已经从高明的嘴里彻底告了别。他又急又恨，这种人怎么能待在他哥哥和杨戬的身边！ 殷郊叠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用手撑着歪头看着高明。 太子发言，我向来很看不上什么秘密警察，盖世太保这一类的。 太子陈述：你也不用跟我同学演什么拉辛呀康拉德呀易卜生呀莎士比亚呀。还演员的自我修养呢，毕竟你身高才171啊。 太子说，你qq不是有俩号吗，那个小号空间里不还有那个跳楼的女生照片吗，没删吧，舍不得是吧，你跟她“表白”了半年，她死了，结果你只付0.000001％的责任，我怎么觉得这事特冤呢。 太子总结，要不你就做条阉狗吧。 殷郊身体前倾，两只手都放在桌子上，下巴垫着手背，笑着看向高明。看着还挺客气，实际上他想做什么自己决定好了，而且没有任何讨价还价商量的余地。 殷郊在办公桌那找了一圈。找了一把美工刀。 哎，太子皱眉，这玩意刀片太脆，凑合用吧。 他一步就来到高明身前，手起刀落。刀片咔嚓一下就折断了。 “姬发，帮我把柜子里那本《资本论》给他拿出来塞嘴里咬着，要不然哭鸡尿嚎声音太大了影响不好。” 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人，是伯邑考。 姬发刚把书塞进高明嘴里，突然看到哥哥走进来，那双崭新的白色板鞋踩着鲜红的地毯走进来，像一步一步踩在死亡之花上。 伯邑考看一眼疼到冒着冷汗裆部血红的高明。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失望。 “我早就发现有人偷偷用学生会的账号私自查询学生的个人信息，没想到真的是你。” 高明疼得脸苍白。已经无心理会伯邑考在说什么。 伯邑考笑了笑：“算了，高明，在权力这道题面前，每个人都有机会将它做对，但却有1000种方式将它做错，这不怪你。” 伯邑考回头看着姬发：“他是不是真废了？” 姬发一时无语，殷郊倒是坦然，替他回答了：“学长，我不确定，美工刀刀片太脆，我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不是还连着。” 崇应彪骂了句草。都推到水晶了，最后补一刀不就完了。 姬发深吸一口气。我来。 伯邑考笑了。 不要怕。弄坏了，哥哥代表西岐Bio生物科技Co.ltd股东，赔他一根机械仿真的。 在场的所有人等到姬发一脚踢过去以后都听到了明显的骨头断裂的声音。 姬发问他哥，要不要叫救护车。 伯邑考不急不躁地看了眼手表，仿佛从容不迫是他与生俱来的胎记。 不急，再等五分钟。等到末梢神经缺氧坏死，再也接不回去。斩草除根，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