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痛26
陈泰没有家人，往年中秋节也就是陈书婷他们来看看他，和他吃顿团圆饭，今年陈泰马不停蹄地要去看望一位故友，也算是难得，陈泰回来后在公司出现的次数也少了许多，整日就是喝喝茶，钓钓鱼，事情也是交给手下人去处理，高启强作为他现在唯一的干儿子，自然也被委托了很多事务，无非就是去哪里谈谈材料价格，再去学着如何竞标，但是今天这事儿属实有点蹊跷，照理说，跟京海城建这种级别的谈合作轮不到高启强，他虽然是陈泰的干儿子，但现在也只不过是个干儿子，还没会走呢，现在就想飞，属实有点可笑，公司里那些元首老将也觉得蹊跷，让高启强这个半吊子去谈合作，而且是和素来不和的对家谈合作，这不是明摆着得黄嘛。 高启强想到徐雷当初告诉自己的情报，心里有预感，今天这事弄得好是场合作，弄不好，以后两家集团关系更恶劣，这是个烫手山芋，自己还不得不接，明摆着只能成功不许失败。高启强能信任的人不多，只能带着唐小虎去了。 地点在郊外的一座山庄里，这里十分僻静，属于会员制，若不是熟人介绍，外人是没有机会见识里面的纸醉金迷的，现在的高启强对于这些完全已经麻木了，他现在脑子里全是如何和对方谈好这单生意，高启强被引入一个房间，中式装修，面前还有一扇金丝楠木的屏风，屏风后面坐着一个人，好大的架子，这是完全没把高启强放眼里，高启强也不恼，这种情况自己见得多了。 “不好意思啊，来迟了！”高启强并未上前。 屏风后的人也不起身，喝完杯子里的茶，才慢悠悠地说着假惺惺的客套话“是我提早来了，高总这还特意早来半小时，很懂礼貌啊，我呢，腿不太好，就不起身迎接你了，进来吧！” 唐小虎握紧了拳头，高启强背着手笑了笑，安抚地拍了拍唐小虎的拳头，然后跨步走到那人面前“吴总好啊，咱们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呢，久闻大名。”高启强向那人伸出手。 吴非放下茶杯，伸手理了理发型，然后指尖点了点桌面“坐！” 高启强收回手，坐在了吴非的对面，吴非倒了一满杯guntang的茶水推到高启强面前“高总，喝茶啊！大老远来的，说这么多话不累吗？” 酒满敬人，茶满送客，高启强自然懂这个道理，这个吴非就是来为难自己的，自己怎会看不出呢，但高启强也没把吴非看在眼里，不就是喝茶嘛，这点小把戏就能给自己下马威了？高启强从容地拿起桌子上的空茶杯，茶水就在两个杯子里翻来覆去，待到能入口时，高启强抿了一口“这茶不错啊，吴总看来也是喜欢喝茶的，今天我来得匆忙，也不清楚你的喜好，下次我带点老陈皮给你，润肺。” 吴非笑了笑，自己确实喜欢饮茶，不过这高启强话里有话啊，下次？看来他势在必得，可惜今天自己这趟来压根儿就没想过和他好好谈，自己在城建集团好歹也算个管事的，这次招标，建工集团中标，本来就让城建吃了瘪，市里新区的项目本来就是个烫手山芋，做不好那可就是耽误新区发展，但是一旦做好了，以后项目肯定不缺，还能奠定行业龙头的地位，每家公司都眼红呢，城建集团为了这个项目没少走动，但是有什么用？还是被建工抢了，建工还挺厚脸皮，潮河区有个新项目，一个新兴旅游项目，建工也不愿意放过，按理说集团之间的合作也是常事，但是建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来找城建，两家本来就不对付，不会真想搞什么化干戈为玉帛吧，吴非因为吴其的事情，在城建集团差点混不下去，这次上头派自己来目的很明确，打发建工集团的人，毕竟自己和他们中间还插着一个吴其，自己和吴其是堂兄弟，本来靠着他这个人脉，自己这搞业务也方便，可是吴其这个白眼狼太心急，为了自己升官发财，直接摆自己一道，到手的项目就飞到建工口袋里了，可惜啊，吴其把自己送进去了，吴非关于高启强在里面的作用还是不清楚的，毕竟高启强做事情还是滴水不漏的，在吴非眼里高启强也不过是个拜了干爹走了狗屎运的鱼贩子。 “高总势在必得啊，别太自信了，都是出来混的，别搞这一套了，建工派你来，是在锻炼你吗？” “吴总对于我的能力还是不相信啊，前期的项目方案还有利润方面的，建工集团都跟你们谈过了，我觉得现在市场上没有比我们的方案更好的了吧。” “对！你们现在一家独大啊，市政府的项目都能轻松拿下，你们很有能力啊，干嘛还来找我们合作，怎么想要搞大和谐那一套？没必要吧，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们的项目，我们，做不起！” “都是做生意的，为了利益嘛，之所以找你们，还是看中你们的实力，京海这个地方，这个行业，建工跟你们城建比起来还算是后起之秀，你们才是老牌子。”高启强给自己添了一杯茶，顿了顿，又给吴非添了不多不少的茶“可是啊，长江后浪推前浪，你们好久没开张了吧，那些小打小闹的不算啊。” 吴非是个急性子，怒冲冲地拍了桌子“怪谁啊！你们建工一天到晚就会使阴招！你们抢了我们多少单子！你们倒是挺会溜须拍马，那几位都已经向着你们了吧！” 高启强摆摆手“吴总别动怒，这话你就说错了，各凭本事罢了，难道你们城建一直靠的都是溜须拍马？不要看谁都那样好吧，你们啊也该更新换代了，老办法行不通的，要我说啊，现在咱们两家合作，你们也有了新项目，还能运作下去，不然啊，再这样下去，你们吃亏，反正我们项目不断，你们也要为了自己考虑啊，怄气是小孩子的做法。” “你tmd威胁谁呢！跟你说实话吧，老子来这跟你们谈，意思就是没得谈！还有你高启强，你装什么东西呢！自己什么身份也配跟我谈！我可不像你靠着干爹上位，我骨头硬，跪下不去！” 唐小虎实在忍不下去了，在学校里好不容易学到的一点礼数此刻也全没了，唐小虎直接抄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就要招呼，好在高启强眼尖，赶紧起身拦住了他，唐小虎嘴上也狠“你tmd跟谁说话呢！老子今天给你开个瓢看你还狂不狂！” “上不得台面就是上不得台面，手下的人也这么不入流！” “你再说一遍。”高启强早就忍到极限了，这个吴非实在是欺人太甚！ “再说几遍也一样！高启强，你是个什么东西啊，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就是个下三滥！你周围的人也一样！你能跟我们这些人一起吃饭就已经是你三生有幸了，你也配坐着跟我谈生意？陈泰真是老糊涂了，派你来，压根儿就没把我们当回儿事啊！” 高启强怎么会不清楚，陈泰让自己来就是给自己扔个烫手山芋，现在搞成这样子那就是没得谈，今天这些话自己已经明里暗里听过很多了，高启强气得发抖，但是他还是死死地拦住唐小虎，现在还不能打他，否则自己受过的那些委屈都白搭了。 高启强深吸一口气，推了一把唐小虎，直接把面前的茶具给掀了，茶水泼了一地，高启强指着吴非“我警告你吴非，嘴巴放干净点，跟你好好谈事情，你别给脸不要脸！” “嘿，我今天还就撕破脸皮了！都进来！”吴非朝外吼了一声，十几个穿着西装的保镖站在吴非后面“姓高的，你的人都在外面吧，那就不好意思了，你知道我这只腿怎么伤的吗？就因为你们建工！” “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自己气急败坏摔的！关我们什么事！” “你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们暗中使诈，新区的项目能被你们截胡？我能急火攻心？我也不跟你废话，今天老子也要断你一条腿！” “你tmd有病吧！搞黑社会那套？你要是敢动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谁能黑得过你们啊，今天我断你一条腿，我估计陈泰也不会让你报警的，他啊先把自己屁股擦干净再说吧！给我上！” 吴非一声令下，周围的保镖纷纷上前想要抓住高启强，唐小虎用力一甩烟灰缸，碎裂的声音很是刺耳“我看谁敢！”唐小虎抄起旁边的椅子朝面前挥舞着，那些保镖也不好近身“来一个，我就干一个！看谁死得快！”唐小虎红了眼，他赶紧把高启强往身后推，又看了一眼座位上嚣张的吴非，那些保镖也都没有拿武器，唐小虎觉得吴非应该不至于这么蠢，也许他只是吓唬人，但是这事儿关系到高启强的安全，不能仅凭自己的猜想。 “高启强你手下也不全是酒囊饭袋嘛，还是有个忠心的，不知道他身手怎么样，能不能挡住我的人！上啊！谁抓住高启强，一万！” 听到这个数字，那些保镖就跟打了兴奋剂一样，不要命地往前冲，唐小虎也不含糊，抡起椅子就砸，对方要钱，但是唐小虎不要命！一边抡着椅子，另一只手扯着高启强就往门外撤退“强哥，你先跑，我给你挡着！” 唐小虎踹飞了一个黑衣保镖，用肩膀推开了门，没想到门外还有一堆人等着，高启强属实没想到这个吴非搞这么大，就自己和唐小虎两个人，今天本来以为顶多就是不欢而散，但没想到吴非这个莽夫竟然这么冲动，刚刚来的时候还没见到这么多保镖，现在全出现了，看来吴非是有备而来，他不会就是为了搞自己一条腿吧，高启强在这种情况下脑子还能飞速运转，他觉得吴非应该不是真想把事情闹大，大概率只是吓唬吓唬自己“都他妈别闹了！”高启强突然吼出声，不谈身旁的唐小虎，就连周围的保镖也被唬住了，暂时都顿在原地，恶狠狠地盯着高启强，高启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出来“我说吴非，你搞这么大阵仗，也就是吓吓我吧，你不敢下手的，你现在在城建可不比以前，你要是搞出事情，陈泰也许会出于利益，不去计较，但是我高启强，可不光是陈泰的干儿子，我首先是白金瀚的老板！我不像你，你离开了城建集团，你还算个什么东西！今天我要是少一根头发，我高启强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让我想想啊，你是早有准备吧，想让我求饶，那你应该还准备了录像机吧，陈泰的干儿子跪地求饶，啧啧啧，如果录下来，那还真是个笑料呢，怎么？脸色这么不好，我说对了？” 吴非气得只咬牙，他确实只是打算吓唬吓唬高启强，但是自己却没想到录像！这高启强也够损的，吴非很快转怒为笑，狞笑“是又怎样！不过我想到更有意思的办法！高老板很爱面子吧，谁不爱面子呢？把他衣服给我扒了，扔到大街上去！” 高启强不可置信地看着吴非，这家伙真疯了，周围的人开始向自己扑来，突然一道光线闪过，高启强还没反应过来，唐小虎就挡在了自己身后“小心！”高启强顺着唐小虎的声音看去，一个保镖手持尖刀，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冲着高启强刺去，唐小虎反应迅速，立马伸手去挡，但还是偏了几公分，尖刀直接刺入唐小虎的腹部，吴非也是没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明显被吓着了，嘶吼着让其他人按住那个自作主张的保镖，唐小虎逐渐支撑不住，瘫倒在地上，高启强震惊地看着一切，然后跪在唐小虎身旁，唐小虎的嘴角上都是血，那是第一刀，高启强看着唐小虎不断起伏的腹部，鲜血不断往外渗出，高启强赶紧用双手死死按住刀口“小虎！小虎！你撑住！都愣着干什么！喊救护车啊！” 吴非也不坐着拿乔了，赶紧站起来打电话，一瘸一拐地走到那个保镖面前，给那人结结实实来了一拳。 高启强看着脸色越来越差的唐小虎，也慌了神，手上不断用力压着伤口“小虎，你要说什么，你别用力了，你看着我。”高启强低下头将耳朵送到唐小虎嘴边“强哥……强哥，你没事就好，别怕，我……死不了。” 高启强的眼泪砸在唐小虎的胸口“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肯定会没事的，省点力气，别说话了。” “是啊，小兄弟，别说话了，救护车马上到。”吴非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子，本来只是想让高启强出出丑，丢个面子，这下好了，万一搞出人命来，自己别说事业了，下半辈子在哪里过都不好说了，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忠心的手下了，还带刀！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唐小虎被抬上救护车，高启强一直按住他的伤口，还一直碎碎念着，念叨着小时候的事情，念叨着唐小虎的听话，念叨着他还在监狱里的哥哥，他知道不能让唐小虎闭上眼睛，直到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把他拉开，他才僵硬地退到一旁，高启强的手上全是血，就连西装上也因为血渍而一块深一块浅，高启强就站在抢救室门外，他听不见周围的声音了，他不知道唐小虎有没有伤到要害，唐小虎也才二十多岁，本来他没必要来的，本来里面的那个是自己，是唐小虎硬生生扛下了两刀！为什么吴非都已经下了命令了，那个人还会刺杀自己，没理由的！高启强回了回神，吴非也坐在医院的长椅上，他明显也很害怕，根据自己的调查，吴非也不至于这么蠢。 “老高你没事吧！”李响接到报案立马就带着张彪他们来了，没想到高启强也牵扯进去了。 高启强看到李响才安了神，他恍惚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抢救室的方向“是他指使人干的！”高启强指着吴非，吴非慌张了起来“高老板，你别激动，你好好回想回想，我没有让人杀你啊，我没啊！”吴非的腿还没恢复好，但是他现在已经顾不上了，赶紧站起来为自己辩护。 “你一开始是想废了我一条腿！我好好跟你谈合作，你不给面子就算了！用得找下死手吗？”高启强又转头看着李响“李响，你知道这混蛋要干什么吗？我戳破他的伎俩，他要羞辱我！他……他要脱光我衣服，把我扔到街上。”高启强的后半句话只有靠近的李响和张彪能听到，高启强的眼眶还红着，李响听到这话一下子火就上来了“吴非是吧！你是不是嫌自己命长！” 张彪知道李响失态了，有些话他们现在这种立场是不能随便说的，虽然这个吴非确实不是个东西，张彪赶紧拦着李响“吴非，这事儿你脱不了关系，待会儿跟我们回去！还有你那些打手！” 高启强扯了扯李响的衣服，李响近距离看见了高启强被鲜血染后的手，他不敢想象如果不是唐小虎，那高启强现在还能不能站在自己面前。 “小虎为了保护我，挨了两刀，两刀啊！那个刀好长，小虎就倒在我面前了……”高启强越说越难过，哽咽着摆了摆手，他是真心难过的。 “好了好了，别往里面冲了，李队！”李响回过头，好家伙，长枪短炮的，这些记者真的都挺厉害的，事发不过半小时，他们都到了。 “高老板！高老板！请问是吴经理派人砍杀你们的吗？”一个记者大声喊着，所有的镜头都对着高启强，高启强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下意识看着李响，但是很快他就转过头，强迫眼泪收回去。 张彪也很有眼力见的去拦着记者，李响捕捉到了高启强的视线，赶紧挡在高启强面前“各位！这里是医院，里面还有患者在抢救，我希望大家不要大声吵闹，等我们警方调查完，肯定会给大家一个答复，现在请大家先回去，咱们不要妨碍医护人员工作，大晚上的，也都回去休息吧。” 但是那些记者并不买账，开玩笑，城建集团的吴经理刺杀建工集团小高总未果，这种新闻可不是天天有“高老板！您就说说吧！是不是因为你们建工这几天风头太盛，招人嫉妒啊！”记者们明显不嫌事大。 高启强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去，轻轻推开李响，站到了记者们的面前“各位，刚刚李队也说了，这件事情还没调查清楚，我知道我们建工集团这几年凭着我们的业务能力得到了京海人民的认可，生意这方面，本来就是一种竞争，这次其实我确实是来谈合作的，但是结局你们也看到了，不是很愉快，我不知道吴老板是怎么教育手下人的，我作为受害者，我不想多说什么，但希望各位能散了，小虎还在里面抢救……我看着他长大的，求求你们了。”高启强抱拳作揖，眼眶也湿润了，声音也在颤抖，谁看了能不动容“求求各位了，先回去吧，等调查结果出来了，我会告诉大家的，不要打扰医护人员还有警方办案了，好不好……” 也许真是高启强的一番话，还有警方们的劝诫，记者们也估计今晚是问不出什么了，干脆也就散了，但是他们还是拍到了不少照片，尤其是高启强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新闻也算有着落了。 高启强站在抢救室外，心里已经把各路神佛念了个遍，李响就站在他身旁，他知道自己此刻说什么也不能让高启强安心，只有默默陪着，反正张彪干活也够了。 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唐小虎被推了出来，高启强立马冲到旁边“小虎，小虎，你看看我啊。” “那个，病人家属啊，他还没彻底醒呢，万幸啊，没伤到内脏，不过脸上那个伤口还挺深，要留疤了，十天左右就可以拆线了，让他好好休息吧，别用力，醒了就可以下床走动走动，一些注意事项责任护士会跟你们说清楚的。” 高启强听了医生的话才有了点笑容“李响，这大晚上也辛苦你了。” “不是，他辛苦什么啊，高老板，活都是我干的！”张彪心想我这任劳任怨，合着你觉得李响辛苦？ “张警官，不好意思我太着急了，忘了你了，改天我请你们吃饭，那个吴非你们一定要好好审他，这就是个祸害！” “放心吧，我刚刚通知安欣了，估计现在审他的就是安欣，吴非有罪受了。”李响知道高启强现在已经可以一个人了“我先回局里了，你好好照顾唐小虎吧，这小子还挺讲义气，我和安欣明天来看看他，得亏有他在你身边，我得回去帮安欣一起审人了，彪子，咱们走。” 张彪还没来得及跟高启强寒暄几句，就被李响拉着衣领走了“高老板，你别送了！我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走吧！他不是送你的！闭上你的嘴巴！” 高启强就在唐小虎床前守了一晚上，期间徐雷想要来换岗，高启强也只是打发他回家待着，高启强很相信医生，但是他看着唐小虎一直没醒来，还是很害怕，夜里唐小虎突然咳嗽，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呕吐，高启强又是拍背，又是擦洗，唐小虎吐完了就躺着睡着了，高启强就关上卫生间的门就在里面洗着毛巾，反正他也睡不着，之后他就坐在唐小虎床前，看着唐小虎脸上的纱布，高启强感觉很愧疚，自己是想往上爬，但绝对不能牺牲身边的人，这次是侥幸，以后呢？高启强不敢去想，这次的事情绝对不是吴非做的，但是现在所有的证据只能说明是他做的，背后有人指使的话，那么那个保镖绝对是不可能说真话的，吴非跟吴其一样，弃子罢了，高启强脑海中在思考着和这件事有关的所有人，不知不觉也就趴着睡着了。 唐小虎迷迷糊糊醒来了，刚想动一动，就感觉肚子上扯着痛，刚想喊一声，就发现高启强趴在自己身边睡着了，衣服上还有着血污，看来他一晚上都没离开自己，唐小虎伸出手摸了摸高启强的头发，唐小虎感觉这是自己干过最值当的一件事，高启强没事就是最值的！ 高启强感觉床上的人好像动了动，本来就睡眠浅，高启强慢慢睁开了眼，唐小虎也赶紧收回了手“强哥，早啊！” 高启强要被唐小虎气笑了，都被捅了刀子了，还笑得出来“你啊，还笑，不过还好有你，最近我亲自照顾你，你给我好好休息！” 唐小虎一听到高启强要亲自照顾自己，越发觉得这刀没白挨，他现在只希望自己好得慢点，这样子就能多跟高启强待会儿。 “小虎哥你醒啦！我给你带了粥！哥，我给你带了衣服，你换一下吧！”徐雷其实早就站在门外了，唐小虎那点小动作全被他看见了。 “雷雷你来啦，这段时间店里就交给你和老默了，辛苦你了，没告诉阿盛吧，别让他担心。” “哥你瞒得了吗？今早新闻上全在说这件事情！”高启盛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哥哥这么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让自己别担心，自己能不担心吗！本来应该自己跟着去的，要是去的是自己，现在被照顾的就是自己了！不是这个傻子！好吧，在高启盛心里，唐小虎就是个傻子。 高启强看到高启盛还是有些不自在的，俩人自从中秋之后，就好久不见了“阿盛，你最近还好吧。” “好！好着呢！哥你能不能下次通知我，那个吴非把你约到那么偏僻的地方，你就没有防备心吗！” “谁知道他会这样子啊。”等等，这个地方是陈泰让自己去的，并没有说是吴非安排的，一切消息都是陈泰告诉自己的，高启强眼里透过一丝杀意，陈泰现在是在试探自己的能力？还是想要一石二鸟？怕不是他早有一套说辞了，这个老狐狸始终放不下戒备心吧。 “哥！哥！你怎么走神了啊，我跟你说话呢！”高启盛看出哥哥有些不对劲，但是他不好问，现在哥哥也不可能单独和自己待在一块儿了，果然自己当初被情绪左右了，现在什么都很难做了。 高启强摆了摆手“没什么，我在想吴非那家伙怎么那么蠢。”高启强打开徐雷带来的粥，放在窗边晾晾。 “他是挺蠢的，就会说不知道！”安欣和李响熬了一整宿，现在两人都带着黑眼圈，就算这样，手上还不忘拎一个果篮“小盛也在呐。”安欣冷冷地看着高启盛，真是冤家路窄，当然高启盛也是这么想的，徐雷赶紧上前结过果篮，李响走到唐小虎床边，看了看已经像个人样的唐小虎“小虎，这次谢谢你啊，要不是你，老高这体格儿，估计得出事儿。” “不用谢我，这是我该做的！”唐小虎琢磨出了点味道，自己救的是高启强，不是任何其他人的高启强！ “安欣，吴非那里这么说？” 安欣哼笑了一句“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