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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娇宠日常 第89节

    江容:“还说不说了?不说我和我夫君吃饭去了。”

    少女又是跺脚,看江容似要转身,连忙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说我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问问你和你夫君以后打算去哪儿?”

    江容眉梢微挑:“怎么?你想找我们寻仇?”这神态动作,莫名有些像李晨瀚。

    “不不。”少女连声否认:“你和你夫君长得都这么好看,我师姐她就喜欢长得好看的,我想知道一下你们的行踪,以后好带她绕着走。”

    竟然还有这种理由。

    “不好说……”江容稍加思索。

    “我与夫君周游四海,不确定会去哪儿。”

    少女还想再问,却见李晨瀚走了过来。接收到男人睨过来的冷冷的眼神,她匆匆忙忙留下一句“那后会无期了”,转身溜之大吉。

    等她走远了,江容才在李晨瀚耳边小声说道:“这算不算解决了一个仇敌?”

    李晨瀚不回答,牵着她往楼上走。

    “不说她师姐的武功厉不厉害,是不是你的対手,也不说她们背后的师门强不强,就单单只提这种脑子有病还不饶不休的敌人,能少一个是一个。人在江湖飘,君子易躲小人难防,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要脸的怕不要命——”

    她话没说话,突然被楼下一声凄惨的叫声打断。

    “放开我!我要见少爷!我怀了少爷的骨rou!”

    江容精神为之一振。

    有瓜吃!

    她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形容狼狈的女子,正和拦住她不让她进客栈的店小二推搡着。女子看起来大概只有十七八岁,江容视力好,竟然能看到女子眼底的一丝绝望。

    她喊出那句话之后,店小二阻挠的动作明显也有了些迟疑,似乎不确定她话中真假,也有可能是怕伤到女子肚子里的孩子。

    一楼那些吃饭的都看了过来,客栈门口也开始聚集看热闹的百姓。

    女子还在哭喊着要见“少爷”,一边说自己冤枉,江容不知事情具体情况,只当热闹看。李晨瀚站在她身后,也不催她,与她一起看这场闹剧。

    就在这时,账房先生走了出来。

    “你休要血口喷人!谁不知道我们掌柜的和老板娘鹣鲽情深,哪容得着你这种腌臜货色诋毁插足?你做出那等子事,掌柜的没把你乱棍打死,是老板娘心善给你说的好话,你竟然不知悔改不知感恩还倒打一耙——”

    “我没有倒打一耙!”女子哭着反驳道:“不过是怕事情败落,落个‘杀人灭口’的口实。我肚子里的确实是少爷的骨rou,否则她又怎么会用那种下流手段赶我走?你让我去见少爷,我要和那个女人当面対质!”

    这两人一来一回,信息量还挺大,江容稍稍往后靠,头抵着李晨瀚的胸膛问他:“你怎么看?”

    李晨瀚却一把搂过她,带着她往楼上走。

    “先吃饭。”

    江容当然不肯:“我还没看完热闹呢!”好不容易出宫一趟,好不容易看一次古人的热闹,她怎么舍得错过?

    李晨瀚揉揉她的脑袋:“让木槿去打探。”

    江容左右张望没看到木槿的身影,她回头往下看,果然在人群中找到了木槿的身影。木槿占据了最佳吃瓜位,察觉到她的视线,还抬头朝她笑了笑。

    等江容他们吃完饭,木槿也吃瓜回来了。

    “闹事的是客栈掌柜家里派来照顾他的婢女,那婢女受了主家的意,要在老板娘怀孕期间勾引掌柜的,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小心和一个下人行了苟且之事,还想往掌柜的身上泼脏水。”

    第73章

    江容挠了挠头, 一时间竟然没能完全消化木槿话中的信息量。

    “客栈掌柜的与老板娘两家大人交好,家中大人还给他们定了口头上的娃娃亲。只是后来老板娘的父母因故双亡,因为一些官司事, 家里其他财物都折了进去, 只留住了这家客栈安身立命。掌柜家想毁约让掌柜的另娶, 掌柜的重情拒不答应, 还跑了出来,与老板娘在客栈里办了喜事。”

    江容惊叹:“哇哦。”

    “听他们说,这客栈之所以没被抵出去,留在老板娘手里, 是因为它本来就在亏本状态, 别人看不上。是掌柜的来了之后把它盘活的。他们小俩口的日子一开始也不太好,最近客栈生意好了, 才轻松了些。”

    “他们还说, 掌柜的是他家中的嫡长孙, 自幼聪敏过人,本应该是他家下一任家主。掌柜的离家出走后, 他们家一直都有派人来想劝他回去, 答应让老板娘当平妻, 掌柜的都不答应。”

    “后来老板娘有喜了,掌柜的家又借口派了一个婢女来。”

    江容以拳击掌:“我懂。”并给了木槿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二女视线在空中交汇, 纷纷流露出了然的神情。

    “那婢女心术不正,她屡次三番勾引掌柜的, 掌柜的都视若无睹。前不久她兵行险着, 在掌柜的茶里面下了药。谁成想掌柜的和老板娘早就有了提防, 让她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和一个下人有了首尾, 小二说当时有很多人都在现场,骗不了别人。掌柜的借机把她赶了出去,没想到她竟然因为那一次就怀了身孕,还想倒打一耙,污蔑那个孩子是掌柜的。”

    江容又是一声“哇哦”。

    这不比电视剧精彩?

    但是有一点她想不明白:“大家都看到她和下人苟合了,为什么她还敢说那个孩子是掌柜的?”

    “这就是她的大胆之处了。她说,因为她和掌柜的暗通款曲,肚子里还怀了掌柜的骨rou,被老板娘发现了,老板娘怕她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就使了这个毒计,给她下药,以借机赶走她。”

    江容又挠了挠头。

    如果说完全站在吃瓜人的角度,在不了解事情真相的情况下,保持中立的态度看待那个婢女的说辞……

    好像也说得过去。

    “姑娘是不是觉得那婢女说的话也不是完全不能信?”木槿问。

    江容迟疑地点点头。

    木槿笑着说道:“姑娘若是见过掌柜的和老板娘,就不会这么怀疑了。”

    “怎么说?”江容问。

    “那掌柜的和老板娘长得都很好看,就像姑娘和公子……不对,他们比不上你们,但也很有夫妻相了。相比之下,那个婢女虽然也能说是小家碧玉,在老板娘面前却是完全不能看的。”

    “掌柜的主家想找个人来取代老板娘的位置,又不能找一个锋芒太盛的。毕竟掌柜的回家之后还要娶正房夫人的,在正房之前进门的小妾不能太耀眼,否则不就成了第二个老板娘?只是他们想的太天真。老板娘毕竟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大家闺秀,就算家道中落了,也不会影响她的气质气度。”

    “一个稍稍有点姿色的婢女在她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那你这话也说的不对啊。”江容慢悠悠地反驳道。

    这下轮到木槿和木棉不解了。

    江容本来想小声和她们说悄悄话,话到嘴边时又改了主意。

    她快速瞟了李晨瀚一眼,男人正坐在不远处,低头批阅桌上成堆的奏折,似乎不曾注意她们这里讨论的话题。

    她便稍稍放大了点声音:

    “不是有句老话,叫‘家花不如野花香’,还有什么‘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之类的……男人不都喜欢各色各样的美人,送上门来的不吃白不吃嘛。”

    木棉和木槿都听出了她的画外音,哪怕习惯了江容和李晨瀚之间如普通夫妻般的相处方式,也知道李晨瀚对江容有多纵容,乍一听到江容这若有所指的话语,还是有些心惊。

    两个人开始装鹌鹑。

    江容并不在意她们两个的看法。

    只是,说完那段意有所指的话,她看了一眼李晨瀚。男人仍在处理着手上的工作,只留给她一个俊美的侧脸。

    认真工作的男人总是格外有魅力,他留给她的每一面都像一幅幅绝美的画卷。

    头疼啊。

    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哪怕早就做好了心里建设,只珍惜当下……可每当感受到他无微不至的温柔,察觉到他对她的纵容,她就忍不住想要去奢求更多。

    想成为他的唯一,想独占他,想和他一直相守到老。

    这种想法不可取,必须遏制。

    “那现在呢?客栈的掌柜和老板娘有出来吗?”

    见她主动转移话题,木槿舒了口气,忙道:“出来了,他们两个都出来了。老板娘身怀六甲,肚子已经很大了,是掌柜的小心翼翼把她扶出来的。”

    “掌柜的听了那个婢女的指控,也不多解释什么,只叫了那个和婢女私通的下人出来。那个下人一出来,婢女的气焰就降了一半。然后掌柜的又说要让婢女住在客栈后院,要她把肚子里的野种安安全全地生下来,到时候再和那下人滴血认亲。”

    江容咋舌:“这么狠?”

    说起来她也很好奇,“滴血认亲”这种古人常用于鉴别血缘关系的cao作,真的有用?

    “那个下人长得又黑、又壮、又丑。掌柜的则是玉树临风,貌比潘安。”木槿说:“到时候就算不做滴血认亲,也能一眼认出是谁的孩子。”

    江容:“确实。”

    之后三女又断断续续聊了些别的,江容渐渐没了聊天的兴致。她靠在窗边发呆,因为发呆太入神,木槿和木棉什么时候出去的都没发现。

    直到周围被熟悉的气息笼罩,她才后知后觉地抬头向后看去。

    李晨瀚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搭在她坐的椅背上,几乎把她圈在怀里。

    见她发现了自己,他稍稍低头,注视着她。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他眉梢微挑。

    男人的眸子深邃好看,眼底还带了点点不易察觉的宠溺,江容原迷失在这温柔的眸色下,连呼吸声都轻了。

    但是乍一听他这么问,她整个人直接愣住。

    “这个……”她支支吾吾。

    “家花不如野花香?”

    江容眨眨眼。

    这话怎么接?

    “你爱看的民间话本里,就写了这些歪道理?”

    敏锐地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危险气息,江容下意识摇头,两手在身前更是地摇出了幻影。

    “没有没有,也有很多别的道理的。”

    她还在想要如何能萌混过关,奈何李晨瀚根本不给她思考的机会。

    “在我面前故意说那些话,偷看我的反应,是想暗示什么?”男人音色低沉,似乎还带了点诱哄的意味,想诱惑她说出真话。

    江容有点抵挡不住,她下意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干着嗓子反驳:“没有什么想对你说的。”

    就这语气,虚得不能再虚了,别说李晨瀚,就是她自己也不信。

    “真的?”男人尾音微微上扬。

    江容硬着头皮:“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