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迷雾(剧情)
第十九章 迷雾(剧情)
兽吼如暴雷震得庄其沅后退一步,流线形身材犹如一道薄叶。 他即便是处于极端危险的状态,依然维持文雅的姿态,甚或挑剔地皱了皱眉,不满于腥臭的兽息。 浓烈的死意逼近,电光火石之间,钢银色光刃破空而出,轻剑如霜电直抵异兽血目。 随即轻剑利落地在眼眶中直上直下挑拨,在疼痛的咆哮声中,将那颗眼珠子连带着一长串血rou神经组织刺挑而出。 那颗眼珠子落在地上,却化作一道青烟消逝。 庄其沅盯着异样皱了皱眉,再抬头,就瞧见异兽头颅完好无损,似乎刚发生的一切都是荒诞的幻想。 手腕灵巧地挽了一个剑花,就着火光观察剑锋,如霜如电,滴血不沾。 不知不觉地、悄悄地、暗暗地重重夜雾将一人一兽隔开,周遭变得静穆寥廓。 看不见异兽的憧憧幽影,但沉重的喘息依然在耳畔回想,预示着它随时还有可能进攻。 庄其沅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闭上蓝光荧荧的双眸,放任自己葬身于汹涌的夜雾。 一阵冷意降临在身前,接着是湿寒柔软的唇瓣落在嘴、额、眼睑。 纤弱双臂环住男人的肩膀,指尖轻车熟路地挑弄敏感颈骨,一节一节摩挲,又吻到他的唇边,娓娓喃喃:“好孩子…好孩子……” 她总是故意如此称呼他,把年级不相上下的男人当做弱小稚子相待,借伦理的城墙羞辱他的尊严。 挑衅的、恶意的又或许是骄纵的酸涩果实,丰满的果rou之下是小小的坚硬果核。 黑白异色的狂放双眸带着嬉笑,那样的眼神,让他恍惚觉得充满了爱意,像是母亲对于孩子、女人之于丈夫。 她侧过身子倚在胸膛,真的说出那句话:“我是真的爱你…你跟我走吧?好不好……” 庄其沅被女人虚虚勾着手指,往浓雾中心牵拉。 他却没有动弹,反握住那只手,将她拉进怀里。 沈襄模样的女人踉踉跄跄着跌入胸怀,曼长银发荡出美丽妖冶的光。 她发出温柔的叹息:“好孩子,要听话啊,要听你…母亲的话。” 不知从何处涌起的冲动,让人只想顺着她的意愿,诱惑过分强烈了。 庄其沅默默地将手指伸进她的头发里,轻轻将人压到自己跟前:“关于我,你知道些什么?” “所有。”她不假思索地回答,又斟酌着说道:“我知道……你庆幸父亲死在了那个山洞。” 说完这句话,沈襄眼神震了震,又在瞬息之间恢复那副媚态。 男人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笑了笑:“这说明你不是你——而是我。” 吻。 微咸的味道从唇上传递过来,男人咬破了她的嘴唇,沈襄眸中迸射出惊讶和恐惧,随即发出急促的抽气声。 庄其沅握紧剑柄,缓慢地将细刃自女人胸膛中抽拔而出。 血液顺着剑身滴落在地,没有化作青烟消失。 手掌卷起女人的一簇银发,包裹住轻剑,擦拭上面的血液:“幻象之于灵魂,就好比空气之于大地,想要破解幻想,必先毁灭灵魂。” 女人皮肤皲裂,如焦枯的炭渣一般簇蔟落在脚下。 他露出真身,蜷缩在地面狼藉当中,双目淌出两道血水,像四肢一样嶙峋。 庄其沅抬起长腿,一脚踩进泥灰。 那身骨轻弱的少年如被烈焰炙烫一般,剧烈地颤抖起来。 夜雾缓慢地消散,露出周遭原本的模样。 瓦伦丁仿佛刚从梦游状态中清醒,警惕又疑惑地环视四周,却发现大部分人都跟她一样。 雇佣兵们像行尸走rou一般,叛军更是消失了部分,只留下身受重伤无法行走的、以及死尸。 “城主!” 她急切地往前迈了一步,却像踩进了流动的沙子,身形打晃不止,脑袋里传来眩晕感。 “对于心灵控制异能者来说,梦醒时分,即是死期。”庄其沅凝视着脚下那可怜的人,淡漠地吐出话语:“你涉险迷惑我们,让叛军有机会逃命。” 瓦伦丁面色一怔,这才发觉现场已经没有了沈襄和异兽的影子。 “可她们却把你丢下了,沈襄有没有告诉过你,落在我手里的下场?” 庄其沅用剑锋挑起少年那缕被血染红的头发,轻轻一划,便被挑断落下,轻得像主人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