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着迷[先婚后爱] 第112节
奚澜誉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他?躬身,将脑袋埋进她肩窝,更深地抱紧她。 新闻曾报导,今年将是北城有史以来最冷的一个冬天。 然而,零度以下又如何,大雪纷飞又如何。 宁枝只觉得——这?是她成年以来,度过的最好一个冬日。 第71章 北城渐入冬, 寒风阵阵,冷得不像话。 宁枝在出去吃与在家吃之间果断选择后者。 她厨艺有限,做饭这事自然交给奚澜誉。 宁枝倚在厨房门口等饭的间隙, 心里忽然涌过一阵暖流。 似乎自从两人在一起, 奚澜誉这不下凡尘的性?子倒不知为她泡在厨房多少次。 他在为她陷入烟火气的生活中。 宁枝莫名生出股想亲他的冲动。 但考虑到后果?,她舔下唇, 默默忍住了。 奚澜誉这人做饭极具观赏性?,衬衣挽至袖口, 行动间劲瘦腰身若隐若现,侧颜漫不经心,手上动作却又娴熟地很。 那懒散的神情, 不像是在烹饪, 倒像是在她身上奏曲。 宁枝看着看着, 不由吞咽一下,还是觉得忍不住。 她站直, 正准备过去,就在那瞬间,奚澜誉一手端盘,转过身,两人目光对上, 他看眼她, 唇角稍勾,一手抬高,俯身,自然而然地在宁枝唇上啄了下。 宁枝目光灼灼, 下意识攥紧他的衣摆。 奚澜誉怎会不知她在想什?么,他轻笑, 指尖屈起,抚一下她的脸,带了点力道,叫宁枝面颊沁出一抹粉。奚澜誉嗓音磁沉,那看向她的目光意有所指,“不急,先?吃饭。”言下之意,一会再吃你。 …… 宁枝那相簿随意反扣,摊在床头?柜,摇摇晃晃间,不堪重负落于地面。 “啪”的一声,两人齐齐停下。 宁枝弯腰想去捡,被?奚澜誉掰过脸坐正。 他对她分心不喜,再次吻住她时便带几分惩罚的意味,叫她不自觉唤出一声。 床头?柜高度正好,奚澜誉微微躬身,而宁枝仰头?承受。 是亲昵相拥,用力将对方揉进身体?的姿态。 奚澜誉对于身材一向有极其严苛的管理?,因而各方面都过关。 宁枝很满意,尤其喜欢的,是他紧绷时喉间溢出的一声闷哼。 像幽寂海面乍起涟漪,荡开一圈后,不自觉收紧,呼吸绵长而有声。 过后,宁枝坐在床头?柜,踢两下奚澜誉,尚未靠近,便被?他一捉,他那目光瞬间又危险起来。 宁枝挣了下,瞄一眼,摇头?讨饶,卖乖的间隙不忘使唤人,要?他将地上的相簿捡起来。 倒也不是宁枝懒得动,实在是她觉得就自己现在这情况,搞不好会腿一软,一头?栽下去。 何况,她在这时,一向有些不自觉的娇纵,奚澜誉也很是惯着她。 他笑一声,凑近,嗓音很低,像方才他附在她耳边故意的一下。 莫名有点禁欲的味道。 相册边缘老旧泛白,但那陈旧的封面触在身上依旧感到一丝凉意。 宁枝将身上浴袍裹紧,低头?继续翻。 奚澜誉早放开她,正倚着窗,习惯性?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吐出的刹那,他隔着烟雾朝宁枝望过来。 小姑娘着浴袍,浴在奶-白的月光里,那柔顺乌发随着她低头?的动作坠在身前,将她那片月几月夫衬得愈发的白。 奚澜誉眼眸微动,转身,掐了烟,起身踩过狼藉,朝她走过去。 宁枝察觉他的靠近,自觉朝里挪,给奚澜誉让出一点位置。 两人挨得很近,奚澜誉手臂搭在她肩上,随着宁枝翻相册的声音,有一下没一下,轻抚。宁枝没多久便觉得有些拿不稳了,但就剩最后几页,她强迫症轻微发作,手肘往后轻轻一撞,要?奚澜誉等一会。 奚澜誉见状笑一声,倒是瞬间就安分下来,垂眸陪她一起看。 宁蔓做妻子做mama真的是没的说。 宁枝记得自她记事起,无论她做什?么,哪怕只是看书?这样微小的瞬间,宁蔓也会用相机记录下来。 相簿密密麻麻“记载”好几本,这是宁枝随手抽的一册。 现在想想,那是宁蔓患病后,较之往常更加频繁记录生活的一年。 宁枝看得很认真,但大多数画面她已不大记得,搜寻脑海,也只模模糊糊一个剪影。 然而,当她翻到某页,宁枝视线一顿,不由歪头?看了眼身侧的奚澜誉。 注意到他也正盯着那一页,宁枝呼吸微滞,轻声,“这个人有点像你……” 奚澜誉骨相优越,从小到大等比例生长。尽管照片仅一个侧影,宁枝还是从那周身疏冷的气质中一眼辨出。 更何况,他身旁还放着只兔子玩偶。 一人一偶,冷静对视,不知当年的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宁枝指尖不自觉扣一下掌心,细听之下,嗓音都在发着颤,“奚澜誉,这是不是你啊……我们?……”心里仿若惊涛骇浪,必须很努力深呼吸,才能压得住那一瞬澎湃的情绪,宁枝扶着他手臂,跳下来,“不行,我记得我见过这只兔子,我去找找……” 与他错身的瞬间,手腕被?握住,力道有些重。 奚澜誉看着她,目光同她内心一样激荡,他喉结滚一下,嗓音很哑,“别找了。” 宁枝看着他。 奚澜誉向前迈一步,长臂一伸,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他脑袋抵在她肩窝,声音很沉,像隔着悠长的岁月,予以?回应,“枝枝,那就是我。” 原来我们?早就见过。 两人一时无言。在强大的冲击面前,他们?根本讲不出一句话。只好用力,再用力地抱紧彼此。 宁枝第一次觉得,语言在情感面前是如此的匮乏。此时此刻,她找不出任何一句合适的语句来描述她的内心。 命中注定?宿命一般的相遇?还是说,有些人生来就该遇见彼此? 可是,可是就算这样,宁枝依旧觉得不够。 奚澜誉显然亦如此。 当年,不过是一刹出现的温暖,他根本从未有过奢望,甚至在之后都未曾生出寻找的念头?。 毕竟已时隔太久,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 可是,世间事竟如此玄妙。 蓦然回首,那人竟然在他眼前,在他心上,在他怀里…… 她再次照亮他。 且再次拯救他。 像命中注定那般,再次与他的人生轨迹相交。 奚澜誉深吸一口气。 小姑娘同当年一样,在黑暗中,为他开一扇窗,让他得以?在灰败贫瘠的人生中窥见一抹光的存在。 从始至终,是她需要?他吗。 不,不是的。 需要?她的那个人,一直以?来都是他。 是他离不开,放不下。 是他贪恋,是他奢求。 语言在这一刻彻底丧失效用,讲不出,索性?用做的。 记不清是谁先?吻的谁,只知道那浴袍系带被?轻轻一抽。仿佛堕入深海,强大压力席卷,呼吸不畅,几近窒息。 热带的风刮过北极,将冰封的湖面桩出缝隙,一寸寸延展,碎裂开,春风化雨,坚冰融化成汨汨细流,温暖的,柔和的,湿漉的。 原来人可以?在一瞬体?会春夏秋冬,体?会温柔,狠戾,失控,与被?珍视。 宁枝昏昏欲沉之际,恍惚听到奚澜誉附在她耳边,一边亲她的脸,一边低声重复他方才已说过无数遍的话语,“枝枝,我爱你。” 宁枝困极,但依旧在他出声的瞬间,下意识搂紧他的腰,她埋在他身前,一遍又一遍地回应他,她告诉他,“……澜誉,我也爱你。” 宁枝太困了,第一个字几乎没发出音,因而听起来倒像是在亲昵地喊他澜誉。 奚澜誉不动声色挑下眉,俯身亲亲她耳垂,而后将脑袋抵在她肩窝,两人在这寒冷的冬夜相拥而眠。 - 奚澜誉跟奚跃霆硬刚成功,但北辰遗留的那些烂摊子还是得他去收拾。 不同的是,从前他受人掣肘,为北辰卖命。 但现在,他是北辰公认的掌权者,包括奚跃霆。 自那日?之后,奚跃霆一蹶不振,后来听说,他于某日?醒来发觉自己半边身子动弹不得,被?闻讯赶来的家?庭医生诊断为偏瘫。 如此他更加作不得妖,整个人彻底消沉下去。 宁枝在听到的一刹那深觉唏嘘,但那情绪,立时便被?收起。 有些人越老越坏,实在不值得她浪费同情心。 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忧心。 机场内人来人往,宁枝站在航站楼大厅,拽住奚澜誉的衣袖,撇了撇嘴,委屈巴巴问,“你这次,什?么时候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