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月圆(六)
人月圆(六)
众人不由哈哈大笑,褚江宁面对亲儿子的嫌弃,早就见怪不怪。这小子跟爷爷隔代亲,性格也是如出一辙的严肃认真,小小年纪就能治得老父亲有苦说不出,以致他现在时常感叹:当爹是个运气活儿。 余绮问道:“松茂,怎么就你自己,谁送你来的?” 褚松茂条理清晰:“魏伯伯带小jiejie去苏老爷爷家,到大门口把我放下的。” 却双皱起眉头:“魏鸣珂这个混蛋,越来越不像话了,把这么点儿大的孩子丢下就走!” “是我说自己可以回来,让他们先走的。” 余绮面露欣然:“松茂越来越独立了,不错,去和meimei玩儿吧!”说着又看向褚江宁,“让你媳妇儿帮着你,去上面整理整理仪表,爸妈说晚上过来。” 褚江宁不情不愿地被桃夭拽进盥洗室:“我闺女给我扎个辫子碍着谁了,你至于这么较真儿?” 反手关上门,桃夭才瞪他:“你呀,大过年的就不能安生会儿?爸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见了又得抢白你。” “他只要想呛我,怎么都能找着由头,我吃饱了撑的非得费劲讨好!” “你啊,大过年也非要顶着来,说你脸上好看啊?” “说就说呗!”褚江宁破罐子破摔,“反正他想让我难受,我也不让他痛快!” “好啦……”知道他吃软不吃硬,桃夭将身子靠过去,脸贴在褚江宁胸膛上,听着清晰可闻的心跳声,柔声相劝,“难道让孩子们都看着你们吵嘴,以后有样学样?一年就见这么两次,咱们就好好的。” 褚江宁语气松下来:“嗯,听你的。” 桃夭抬手帮他把辫子揪了拿起梳子,褚江宁将西装外套挂上衣钩,忙不迭解衬衣扣子,嘴里不住念叨:“这小祖宗,给我扔了多大块儿冰溜子,整个后背都湿了!” 这才瞧见他衬衣上的大片湿迹,她眉间轻蹙,“颂萝干的?” “可不,小机灵鬼儿,这么点儿大就会整我了……” 听罢因果,桃夭脸色严肃起来:“你当时就该说她!” “哪舍得啊!”褚江宁感慨,“小丫头算把我吃死了,我这脸上还没绷起来,她就开始撒娇,你闺女比你还能折腾我。哎你这么认真干嘛,多大点事儿啊……咱俩的宝贝闺女,不宠她宠谁?” “你宠她也不是这个宠法!” 褚江宁嬉笑着在她额间啄了一口:“吃你闺女醋了?” 桃夭正色:“我跟说你正经的,宠不是放纵,你得有个底限。今天她往你脖子里扔冰块儿,说是爱你才这么对你,你明明不好受却还是这么过去了。久而久之,她会不知道什么样的互动方式,才是正确表达爱!你习以为常觉得怎么都好,可我问你,她如果将来用类似的方式,变本加厉对别人呢,也无所谓吗?咱们做父母的,对孩子爱归爱,但不能毫无原则,溺爱早晚成祸根!” 他沉吟一霎:“谨遵老婆教诲!” “又贫嘴。”桃夭横眼过去,转身要出去,却猝不及防被笼住,低沉沙哑的声音萦绕耳边:“现在满眼都扑在工作和孩子上,我呢?” 她耳朵被轻咬一口,瞬间麻丝丝的,嗔怪声蓦然娇嗲:“别胡闹!” “我偏闹!”褚江宁像个任性的孩子,将衬衣甩在地上,倾身嗅着她颈间幽香,“我想你了,怎么办?” “你……”多余的字还未出口,便被热烈的吻封住呼吸,那双手熟练解开衣襟上的盘扣,渐褪丝缕,勾握颤酥香。 她倚着墙,急促的气息压在胸腔中发散不出,转而另辟蹊径,将冰肌玉骨镀作诱人的桃红。 男人笑着与她相视,春娇满眼藏不住,弄柳拈花露华浓。 轻婉的啊呀声,被灵巧的舌尖搅散,浓云密雨刻骨缠绵,令她无奈而又畅然。 不知磨了多久,褚江宁才缓缓站直身体,看着自己原本态胜芙蓉的妻子面展红晕,他煞是得意,双唇故意抿住她耳垂,低声笑道:“其华,现在才真是应了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