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类
同类
地下室的小房间依旧是空旷而黑暗的. 对其他人而言,这里是诡异和危险的代名词,但对此刻的姜早来说,整个基地,没有比这里更干净纯粹的地方了。 男人依旧被铁链锁在那里,看到她,目光中立刻满溢的殷切与渴望。 姜早站在原地怔了一会儿,她提着蛋糕走过去,在他身前慢慢坐下,身子忽然靠进他怀里。 这个生物的体温不似人类那么高,但此刻她却觉得刚刚被寒意袭满的身体正在慢慢回暖。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没有一个人类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仿佛她是他的全世界,是他的全部希冀与渴求。 也只有他,对她的好是纯粹的,不带丝毫的目的性。 姜早贴着他温凉的胸膛,听着耳边沉稳的心跳声,胸腔里汹涌的冤郁终于慢慢平复了下来。 男人低头靠下来,下巴紧贴着她的侧脸,贴着她的皮rou轻轻厮磨。 “姜早。”他的低沉带磁的嗓音,情话一般漫进姜早耳朵里。 在此之前,姜早从没觉得自己的名字那么好听。 她爸妈没什么文化又重男轻女,小时候给她取名字都不肯用心,因为是个早产儿,干脆取了个名字叫姜早。 她生在城里的弟弟就不同,爸妈特意请人算了好几遍,挑来选去,就怕名字取得不够好。 男人高挺的鼻梁抵在她耳侧,鼻息翕动着轻轻嗅闻,似是发现他之前留在她身上的味道突然消失,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 “姜早...”但他不厌其烦,伸出舌头在她颈侧慢条斯理的一下下舔舐起来,极有耐性。 姜早仰着脖颈放任他的动作,眼睛微微眯起,感受他舌头上的倒刺带来的酥麻感。 “原来,我们才是同类。”她没有焦距的盯着远处的墙角,像是在自言自语。 仔细想来,她发现自己跟这个生物其实是一样的,他们都是世人眼里的怪物,都不被人类社会所接受包容。 姜早从小寄人篱下,在婶婶家她是外人是异类。 为了不挨骂不被打,为了能上学,她从小就得很懂事。其他的堂姊妹都还在满地嬉闹,找着各位叔伯要糖吃的时候,她就要开始给婶婶看孩子做家务了。 她只能用有限的时间学习,没有时间玩闹,更没有时间交朋友。 这样的结果就是,她在其他人眼中,永远是个不合群的怪胎。 好不容易从小山村里爬出来,以为上了大学,读了研究生,自己的生活就能变得不一样,突然的失聪让她又成了众人眼里的异类。 来到这里,原以为是自己新生活的开始,却又将她生生从一个人类变成了一个连人权都没有的试验品。 原来她跟他一样,永远只能成为世人眼里的怪物。 “姜早...别...难过...”男人的舌头从她眼角轻轻舔过,语调生疏的说出一句话。 眼睛上的湿热让姜早回过神,惊讶的抬眸看他。 男人正垂着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她,金色的竖瞳犹如凛冽寒冬里骤然升起的旭日,漾出温柔的光芒,瞬间暖尽她被寒意浸透的心底。 他居然能理解人类的情绪! “顒...”她怔怔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是头一回被关心的无措。 哪怕关心她的人,甚至不是个人类,可当她听到,他生涩的用着不属于自己的语言说出安慰她的话时,内心的触动却是难以言喻的。 “姜早。”他低头又舔了舔她的眼皮,语气温柔。 姜早捏着手里的蛋糕盒,慌忙垂下眼,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了。 她发现自己已经不能把他当成一个单纯的研究体,而是已经将他完完全全视为一个成年男人。 一个跟她发生过性关系的成年男人。 此刻面对这样的眼神,姜早只觉得脸上燥热,完全再没有办法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 她咬了咬唇,强装镇定的将手里的蛋糕盒捧到他面前,轻声问:“顒,你吃过蛋糕吗?” 男人的目光只在那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上扫了一眼,很快又落回她脸上,很显然。 那个小蛋糕,没有她对他的吸引力大。 男人的目光灼灼,眼底仿佛涌动着汹涌的热切,裹挟着强悍的侵占欲。 这样的眼神让姜早有些无力招架,她赶忙低下头,拆开蛋糕盒。 “特意带过来给你尝尝。”也并没有说自己生日的事,只是单纯的想跟他分享。 姜早用盒子里自带的小叉子挖了一块,小心翼翼的递到男人嘴边,哄小孩似的说了一声“啊”。 男人却忽地躲开,满眼警惕的盯着伸到他面前的小叉子。 她忽然意识到,尖锐的物体,在动物的本能反应中总是具有危险性的。 姜早立刻收回叉子,想了想用手指沾了一小块奶油,递到他嘴边:“我洗过手了的,你尝尝。” 男人盯着她的手指上那坨白色的物体看了几秒,才慢慢低头过来,张开嘴,用他的牙尖轻轻咬住她的指尖。 指尖瞬间的酥麻像是电流猛然蹿过全身,姜早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抖。 她强忍着没把手缩回来,看他慢慢深处猩红的舌头,试探舔了舔那坨奶油。 “好...”话还没问完,男人却忽然张开嘴,将她的指尖全吞含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