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渴难耐
饥渴难耐
直到电梯门合上,姜早才大松了一口气。 她越来越不知道怎么跟现在这只生物相处,他身上还有些熟悉的地方,但那股冷漠的气质却让她无法忽视,总是提醒她他已经改变的事实。 她胡思乱想,直到电梯门再次打开,姜早习惯性往外走,抬起眼脚步却是一顿。 看着电梯外站立的男人,她惊疑不定,摸不准自己是不是刚刚忘了按楼层。 可看他身后墙上标示的楼层数,与电梯指示灯显示的数字,确认自己确实是没走错。 “不是要回家?不出来?”余沐朝仿佛看不到她脸上的震惊之色,神色平淡的开口。 姜早瞪着他终于从轿厢里走出来,走到房门前还有些梦幻,总觉得不真实。 后来又想,她遇见他的一整个过程何尝不像幻梦一场? 他能从背脊伸处一展翅膀,能将一条街的人清空,能变换成人类模样…当然也能瞬间从一楼直上三十二楼。 再稀奇的事情在他身上都变得很正常,没有什么值得深究的。 姜早打开门,男人连问也没问,径直抬腿跨进屋,在她不满的眼神中,缓缓打量屋子里的摆置,鼻翼轻轻翕动,嗅闻到不属于她的味道,脸色顿时沉暗下来。 不等开口,李霞的房门先行打开,胖墩墩的笑脸在看到余沐朝的一瞬僵在脸上。 她惊为天人,下一秒又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蓬头垢面,以这样的方式在这位看起来很似英伦绅士的男士面前出场,让她面红耳赤,慌张把头缩回了房间里。 空气再度凝窒,姜早清了清嗓子,在男人阴鸷的目光中下逐客令:“余教授,太晚了,您要不先回酒店休息?” 在人前,他又成了余教授。 余沐朝黑眸微眯,视线在她身上来回扫荡,喉结滚动着,隐有炙灼的温度投出来。 “我饿了。”他声音平淡,没有半点向人讨饭的窘迫感,倒有几分理所当然。 李霞出来时刚好听到这句话。她用自己生平最快的速度给自己换了套衣服,还简单了抹了脂粉添了妆。 “姜早,不介绍一下吗?”她靠到姜早身边,下意识搂住她的胳膊,表情紧张而羞赧,原本就透着粉的脸颊更红了。 余沐朝眼神掠过姜早被她勾住的那条手臂,瞳孔里有不悦一闪而逝,他脸上不动声色,主动伸手过去:“余沐朝,抱歉这么晚过来打扰。” 表现上依旧是个绅士,但眼神却带着狠戾。 他把她视为自己所有物的觊觎者,是自己的敌视与警惕的对象。 神经大条的李霞丝毫没有察觉,反倒是受宠若惊,双手松开姜早的胳膊,轻轻虚碰男人的手掌,嘴上连连:“你好,你好…” 男人眯起的瞳孔终于稍稍松懈,血液中翻涌的暴戾因子稍微和缓了些。 姜早见状径直进了厨房。 她是真的饿了,从午饭之后就没吃过东西,又陪那只兽看了许久的房。 打算简单煮包面,刚把面下锅,男人高瘦的身躯就从背后靠过来,紧贴着她脖颈处嗅闻。 这熟悉的动作却因为他的悄无声息与冷冽的气息吓了姜早一跳。 她下意识往门口看,潜意识里怕被李霞看到。 她的反应显然让这只兽很不悦,他握住她一边rufang,隔着内衣挤揉着,声音低沉阴鸷:“别让其他人碰你,我不喜欢…” 姜早哪里管他喜欢不喜欢,想用胳膊肘将人捅开,他却顺势抓着她的手腕,将人拖到水槽前。 “你干嘛?”她皱着眉看他把她的衣袖撸起来,露出一截细白的藕臂,他开了热水把她的手放在水下仔细冲洗。 洗完一轮就捧着她细细嗅闻,缓慢伸出舌头在她手臂上舔吮。 这一幕实在诡异。 两人站在厨房里,他捧着她的胳膊凑在嘴边舔吮,倒像是要把她当作餐食,将要果腹一般。 这只兽用行动向她表示,他是真的不喜欢她身上粘上其他生物的味道,雄性雌性都不可。 等再出来,姜早煮的面已经全坨了。 她全无胃口,男人倒乐得把吃食全端到自己面前,大快朵颐。 这只rou食动物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她的手艺毫不嫌弃。 一碗坨掉的,只窝了一个鸡蛋的白面,他吃得津津有味,显然是惦记已久。 他对她的所有感觉与举动都像是本能,很多习惯与喜好都跟从前一样,哪怕意识被黑暗侵占,却仍旧对她的一切饥渴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