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美妙,隔了万水千山
甚是美妙,隔了万水千山
这么多人面前且还有男子在场,她这个已经定亲的人就不必如此高调。 越歌从袖口中拿出一张轻薄且与衣裳同色的浅紫面纱戴上,等到台上空无一人后才缓缓走向舞台,来到台上站定,没有琴没有萧只身一人站着。 所谓的美人养眼也不是毫无道理,有些人只需往台上那么一站就算不言语不行动也是一幅美丽的美人画卷。 才刚站定,不远处就有悠扬轻缓的萧声传来,越歌离得太远看不见吹萧之人,但是她懂是何人在吹奏。压下心中的甜蜜,全神贯注集中注意力。 越歌唇瓣轻启,内心深处最喜爱的歌谣早已滚瓜烂熟,只要稍一起开头便能自然吟唱出来:炊烟袅袅起,梦里有花梦里青草地,咿呀咿……四月春乍暖,隔着墙院,一阵风吹落花瓣,落到姑娘的眉间,咿呀咿…… 一首婉转的民谣小曲唱毕。 台下众人久久缓不过神来,苏氏捏起帕子沾了沾眼角滑落的泪珠,而在一旁打算看好戏的越安也不禁红了眼圈。 “献丑了。”越歌微微向台下众人揖礼,缓步退下舞台。 “初闻不识曲中意,再闻已是曲中人。”赵言轻喃低语。越姑娘所唱歌谣无关风花雪月,猜想她应是把此曲献与右相夫妇……不经意间他也被动人的旋律带入了进去,一下子突然间想起来许许多多年少时和父母家人的温馨时光。 “母亲。”从台上下来后,越歌又回到苏氏身侧。 “我儿的歌声甚是美妙,快些回去坐着,不要累着了。”苏氏摸摸小女儿的手,确保没有受凉嘱咐她回到座位上好好休息。 “是,母亲。”乖巧行礼退下。越歌今日完全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只因这是父亲母亲特地为她举办的赏花宴,她不能丢了父母的脸面。各位宾客们越想看丞相府的笑话,她越要做到极致让他们挑不出相府的半分错处。 方才的插曲不过是一块小石子投入湖中泛起的涟漪,几名手持琵琶的乐妓重新回到台上助兴弹奏。清澈的声乐中掺杂着两侧坐席上各位大人、夫人们相互攀谈的声音。 越歌只管安静优雅地吃吃喝喝,其他事儿母亲大多数帮挡了去,可能是怕他人为难自己吧。拿起酒杯抿一小口甜酒,视线看向另一边的义姐,瞧她面上还有些不服气的神色,但好歹没有蠢到继续找事又在旁人跟前上演姐妹内斗。 从小碟子中捻起一块糕点,边吃边往男宾客那边瞄两眼,越歌看了好几眼都没有见到想见的人,看来阿予应是回到席座上了。 “下次可不敢再让她卧躺于榻上看书了。”裴其玄收回放在女子身上的目光,“罢了。”继而失笑又低语一句。身侧的旁人也不知男人说的罢了到底是什么罢了,只见他手持白玉玉箫一个利落翻转别在腰间,大步往宴席上的另外几名锦衣男子走去。 未时,赏花宴才得以结束,各府参加宴会的宾客们也都陆陆续续家去了。 一辆挂有宁忠伯府牌子的马车在道上行驶,管氏安静端坐在车厢右侧,与她同行的还有自己的丈夫赵言。二人从丞相府出来,再到同乘一辆马车,一直都没有互相交谈。 管婵宁唇瓣微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手中的帕子被她用力绞了又绞,过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轻声唤道:“夫君?”等了几息未等到男人的回应,咬咬唇又再提高音量唤一声,“夫君?” “何事?”赵言睁开眼,看向妻子。 男人的眼神是她未曾见过的生疏,简短的两字询问似乎与她隔了万水千山,好似他不是她的夫,二人更像是有缘同行的路人。 管婵宁失神片刻,反应过来自己失态连忙掩饰扯出一抹淡笑:“妾身,有一事要与您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