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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过发胶也手动抓过,层次感和蓬松感都有了。潘瑜也很奇怪自己只是看了两眼竟然看到了这么多细节。她坐在客厅沙发上,旁边就是她mama,付悉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坐姿有些拘谨,讲话却是条理清晰,不急不缓,眼神也很坚定。潘瑜从始至终都没有跟付悉说上一句话,她既觉得憋屈又压抑。因为付悉的紧张,她也陷入了担忧不安的境地。可能是看她在这碍事,潘爸潘妈把潘瑜打发上楼,两夫妇与付悉在客厅聊了大半个小时。把楼上的潘瑜急得坐立不安,在房间踱步不知如何是好。十点四十,潘瑜坐不住了,想借下楼喝水这个理由趁机打探一下情况。她一下楼,还没走下最后一级台阶,客厅里就安静了。潘瑜经过客厅时往里头看了一眼,付悉面色如常,看不出被刁难的痕迹;她爸她妈也面不改色,没有恶色也没有怒气。潘瑜仔细回忆着刚才那快到只有短短一瞬的一瞥,微低头接了杯温水,正要喝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杯子还没洗……于是又把水倒了,重新洗了一遍,再去接水。这一系列的动作下来,她还是没想明白方才客厅的气氛到底是好还是坏?正在犹豫该不该过去看看,出神间没留意自己已经拿着水杯站在餐桌边站了几分钟。“再不喝水就该凉了。”身后一道很有质感的声音如影随形从她身后传来。潘瑜僵了僵,眼睛放大,没敢回头去看。虽然看不见,但她能很清晰地感觉得到,付悉正在一步一步走近。潘瑜能从余光看到付悉的手臂从她身侧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顺着她的指缝搭在杯沿,将杯子夺了过去;也能察觉自己肩后被布料轻轻擦过。付悉前胸贴着她的背后,嘴唇几乎擦过她的耳廓,呈一种半抱着她的姿势将她圈在怀里,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浸过水的低沉嗓音在她耳畔响起:“特地跑下来接水又不喝……你是在担心我吗?”潘瑜被他围在餐桌跟他之间进退两难,堂皇了几秒,索性转过头木着脸看向付悉,十分直白地回答:“我是担心。不过你大摇大摆地跑过来,就不怕被我爸妈看到吗?”“嗯?”付悉眯起眼睛轻笑,眼睛弯成一个很好看的弧度,雪白的牙齿洁净又明亮。付悉说:“看到了又怎样,我又没对你做什么。”潘瑜撇撇嘴,扬眉往餐厅开放式的门口瞅了眼,垂着眼皮碎碎念:“不做什么那你过来干嘛。”付悉但笑不语,笑了一阵,退开一步略微正色道:“好啦不逗你了。我跟你爸妈该聊都聊过了,现在你的二位高堂批准我可以跟你单独待一待我才过来的,你别皱眉。”潘瑜伸手摸摸自己的眉尖,摸到小山包才恍恍惚惚地松开紧蹙的眉心,抬眸望了付悉两秒,不知道从哪涌出一股冲动,勾住付悉的手指带他上了楼。付悉憋着笑停在她的房门口,没有四下张望,也没有一点扭捏的神色,只是故作矛盾地说:“不好吧,你爸妈还在家你就让我进你闺房啊。”“……”潘瑜掀起眼皮瞟了他一眼。要不是他的笑眼,潘瑜差点就信了他的鬼话。楼梯口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潘瑜转眼看过去,看到是潘寰下来愣了愣,下意识去看付悉的反应。付悉牵着她的手,隔着走廊跟潘寰眼神交汇,很快就点了头当做打招呼,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潘寰穿着居家服,头发吹得炸了毛,看到meimei和一个男人站在房间门口还怔了半秒,看清那个男人是付悉才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一没说话二没停下脚步,径直往一楼去了。就像一种无声地默许。潘瑜好像生怕她哥反悔再折回来似的,赶紧打开门把付悉拽进去。潘瑜的房间家里阿姨基本上没进来过,一向都是她自己打扫,东西没有乱放,也不乱,该放什么就放什么,除了比她自己住的那套房子的主卧室再大点,装修风格再少女一点,其他都还挺像的。付悉背靠着墙,把一直对他没什么好脸色的潘瑜抓过来,扣着腰审问:“一周了,你想好给我什么答复了吗?”潘瑜试着挣扎了一下,结果当然是没挣开,反而还被抱着更紧了。她气鼓鼓地瘪着嘴不肯抬头看他,没好气道:“没想好。”“那怎么办呢?我已经跟你爸谈好了,打算今年带你回去见家长,你爸都同意了。”付悉半点不急,笑眯眯地盯着潘瑜微垂的眼皮说话。潘瑜猛地抬起头,眼睛睁得老大:“真的?”付悉点头:“嗯。”潘瑜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我爸真的同意了?”“当然。”潘瑜顾不上什么矜持不矜持了,此刻内心的欢喜远胜其他,一个高兴跳上去双腿挂在付悉腰上,捧着付悉的脸亲了他一脸口红印。付悉稳稳托着她的大腿,任她胡乱在他脸上碰,哑然失笑。亲完,潘瑜收紧双臂,埋在他肩窝,带着哭腔小声喃喃:“我还以为你不来了。”付悉掂了掂她的重量,抱着她走到飘窗边坐下,温声答:“看,我这不是来了嘛。”付悉觉得颈窝有些温热的液体掉到她衣服里了,摸了摸她干燥柔软的后脑勺,轻轻哄:“不要哭,等下中午饭你们家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可是你就是欺负我了。”潘瑜吸吸鼻子,把眼泪蹭在他西装外套上,深色的外套有一块颜色更深了。她完全没管自己的妆花没花,抬起脑袋,认真地埋怨付悉:“你跟我分手这么久,害我伤心了这么久,就是对我一点都不好,很坏。”付悉怔然半晌,低头吻了吻她脸颊的热泪,眸光暗暗,良久才压着嗓子苦涩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潘瑜几乎立马就瘪着嘴哭得更起劲了,环住他的脖子,跨坐在他身上哭得一抽一抽地,一边哭还一边胡言乱语骂他:“我讨厌你,你这个大混蛋。什么事都不告诉我,分手也不挽留我,就知道忙工作,讨厌死你了……”“……”付悉努力适应了一下她话里那些让他难受的字眼,艰难地重复道歉:“对不起……”他的歉意并没有让潘瑜好一点,反而是雪上加霜,让她心里更难过了,心脏象是被人一把揪住一般,痛得发紧。潘瑜抽噎着抬起一双哭得红红的眼睛,想瞪付悉,尽管杀伤力颇微,她还是坚持批评付悉:“你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我哥之前是不是为难你了?你怎么能不告诉我?凭什么不告诉我,你被网暴的事也不告诉我,什么都瞒着我。搞得我像个傻子一样,害你被人骂还在沾沾自喜,还给你带来这么多伤害和压力,你凭什么觉得这样就是为我好!”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