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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温这个俗人又来叨扰道门圣地了,只盼得莫逆真人一见。小道士看到沈听温,摆正头巾,说:“先生,宫主云游去了。”“我见莫逆真人,还请道长指一条明路。”沈听温作揖行礼。小道士回礼,道:“莫逆真人早已还俗,您想见他那要去红尘里寻了。”沈听温想过这一遭又是闭门羹,不甚在意,来年他还会来,来得多了,就没那么多遗憾了。他转身出宫,亦有一女士出宫,小道士冲她微笑,想是常来。这不怪,怪在她美艳无方,妖里妖气,实在不是这道门该出现的面孔。他不禁多看了两眼,想着这小道士对她这么特殊,估计跟兴惟道长关系匪浅,那是不是说,她也知道莫逆真人所在之处?想着,他跟上去,却在镇子里把人跟丢了。他左看右看不见人,觉得怪。突然,那女人出现在他面前,就好像是隐身变出来的,动作之快,他看不清。那女人问他:“你在跟踪我。”沈听温觉得失礼,连忙摆手:“我想问你知不知道莫逆真人现在哪里。”“你找他干什么?”沈听温话说得味苦:“寻人。”“他还俗了,不问道事多年,他帮不了你。”那女人说完话要走。沈听温伸手拦了下,却被她迅速打断,他一怔,她还会些防身术?那女人回身时神情冷漠,没等她说话,身后走来一位先生,挽着一个松松垮垮的小髻,丰神俊逸,气质不凡。他于那女人身侧,笔挺而立,似脊梁之上有一截仙骨嵌入。沈听温懂了,就地行礼:“莫逆真人。”来人确是莫逆,他带元鳕回元诀宫看法事,元鳕觉得无趣,就在宫里睡下了。他看她最近湿气太重,还嗜睡,就想给她煮一碗药粥,谁知宫里缺一味药材,这不就下山来镇里了。元鳕闲不住,看不到他追了来。莫逆手里捏着捆药材,眼观沈听温,徐徐道:“知你来是穷途末路,你我得见是缘,可我确是无话可说。小先生请回吧。”沈听温好不容易见到他,他怎么能走:“莫逆真人,这条往元诀宫的路是我爷指给我的,他奉您为老君转世,纵使还俗也剔不尽慧根。您有大智慧,您帮帮我!”元鳕没那么多耐心:“听不懂人话?”莫逆执起她的手,没有斥责她的无礼,想来也是宠惯了。他温和道:“执念是劫,你放不下就度不了。劫难犹在,五载也好,一纪也罢,都是时候未到。”沈听温道行太浅,悟不到,但他知错了:“我还能再见到她吗?”她还能回到我身边吗?莫逆不说了,这夜也深了,山里露重,他得带元鳕回去了。沈听温这时候才注意到他们挽在一起的手,原来这就是让莫逆真人还俗的因。对于莫逆来说,元鳕不是他还俗的因,元鳕是他在世的因。【115既是执念,又怎么会那么轻易放弃?于是沈听温这一放,又是三年多。这前后一凑,九年功满。眼看沈听温就要三十了,连梁继凡都安稳下来了,他还在满世界找周水绒。梁继凡的婚礼沈听温没参加,他上了南太平洋路线的皇家游轮,从悉尼出发。这一次皇家游轮的二十四日狂欢之行,是游轮公司刻意安排的活动,因为这一趟上游轮的人,非富即贵,平均身家以福布斯排行榜计算。沈听温听说会到多个岛上,就上了,虽然这些岛他都翻遍了,但没关系,他就是不要停。皇家游轮等同于一座海上城市,沈听温却没心情看表演,赌博,蹦迪,把妹,他从上游轮就在睡觉,要不就用那部用了九年的破手机听听音乐。自从上次他把它修好之后就可宝贝了,把他那些专门听音乐的设备都抛弃了。他在海景房睡了三天,终于想起出去转转,穿了身稍显正式的衣服。没办法,不穿正装出入某些地方像个傻逼。九年足以让一个男人成熟,沈听温那股子成熟男人的魅力,比他爸还挡不住,比起司闻还不输。他穿西装可是让周水绒都馋过的,周水绒那眼界多高,她都下凡了,别说这凡世里的人了,从他进入赌场,各方注目就没断过。他转着手里的打火机,在吸烟区找人换了美金,然后兑了筹码。再站在入场口,放眼放去,百数来台赌桌,他越过他们,往楼上走,在无烟赌房找了一个位置。这边私人赌桌,普通游客上不来,沈听温不是普通游客,所以他不用跟任何人打招呼,服务员还会给他端上勃艮第知名酒庄珍稀年份的酒,还有些一口天价的甜品。他坐下来玩儿牌,荷官是一位中年男士,熟练地发牌,然后收筹码,赔筹码。沈听温玩儿了一会儿,八十万输完,扭头去旁边酒吧喝酒去了。这边音乐不嗨,主要有钱人没个主题嗨不起来,他们都不是为了把妹或者结交谁上的游轮,纯粹是消遣,所以干什么都没什么目的性。沈听温喝完一杯酒,酒保给他把空杯换掉,换给他一杯新的酒。这时候,有一股清香钻入他鼻子。他闭了下眼,这香有点独特,他偏了下头,带香而来的主人也刚至,流利的口语:“人头马,XO.”他本来只是随便看看,她的侧脸却吸住了他的眼,这张漂亮的脸,叫他想了九年。九年!九年了,他都觉得自己要忘记她的样子了。【116】酒吧里音乐突然变成大提琴的基调,沈听温看着这张熟悉的侧脸,动也不动,像是这一帧突然定格,明明有那么多景致可看,他眼里却只有她。女人拿上一杯酒,转身就走,没有看到沈听温,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但沈听温能让她走吗?攥住她的手腕。女人回头看到他,反应平淡,“您有事吗?”她化了精致的妆,波浪发铺在肩膀,脖子上有宽宽一圈颈带,黑色独袖的鱼尾裙。她脸很漂亮,身材很好,她见他不说话,挣开他的手,扭头就走。沈听温再次拉住她的手,九年让他不能那么快组织好语言,但周水绒必须得等他。女人不等:“先生自重。”沈听温那点激动被她一句话打破冲散了,他冷静下来,面容也恢复如初:“不记得我了?”女人很冷:“我该记得你吗?”她声音变了,要不是沈听温对她这张脸太熟悉,都要怀疑自己认错人了:“你别跟我装,周水绒,你喉咙挨的枪,影响不到你的脑子。”“再不松手我要叫人了。”沈听温就不松:“你叫!”女人伸起另外一只手:“Exc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