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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来了,赵淑不得不更警惕起来。正想得入神,秋彤戳了她一下,“阿君,羽觞。”她示意赵淑看向眼前飘着的羽觞。平底椭圆半月形双耳羽觞飘到赵淑眼前的一洼清水里,便被一块白云岩挡住了,溪水很浅,溪里还有许多不规则的各色岩石,阻挡着羽觞一直飘走。“没想到阿君是头一个,莫不是那羽觞知晓阿君是第一次来?竟一放便落在了你面前。”孙四一直扮演着好四嫂的绝色,然回想了一下,从进静馨园到现在,她每一句话都是陷阱。她话说完,秋彤和颜如玉担忧的握着她的手,给了她一个‘不要在意别人眼光’的眼神,以示安慰。赵淑报以微笑。“郡主拜了四公子之一的洛先生为老师,想来才华是极好的,郡主不如赋诗一首如何?即是一觞一咏,郡主饮一口佳酿赋一句诗,直到饮完为止,大家觉得可好?”说话的是孙五孙莹,她与孙云相邻,似乎是要故意气孙云,便开口挤兑赵淑。她说完话,杨梦娴便紧接着帮腔,“既是有名师指导,那便将规矩改一改,孙六jiejie技艺精湛,不若jiejie弹一曲高山流水以应景,郡主在曲终之时,饮完酒且赋诗一首,祖母觉得可好?”“你们年轻人,自己决定。”孙老夫人在众人面前,尤其是对面还有男子,便极为注意自己的形象,不敢轻易招惹赵淑,不进不退,放任不管。女子在这边说话,对面男子自然不好插话,都自诩书香门第之后,言行举止得当有礼,只是也免不了相互之间交谈几句。自然,岸边的位置亦非整齐的一字排开,是极不整齐的,有点要远些,在树后,有的在溪边,而有的在远处巨石边。有人道:“昔年与洛先生有一面之缘,那是真正的名士。”“出身不高,然有他如此境界的,不多见。”“不知他的学生如何。”见不着面,赵淑也不知是谁在对面议论,话音落下,杨梦娴便道:“孙六jiejie不愿为郡主抚琴?jiejie可是郡主的好友。”孙云面色变了变,最终看向赵淑,她绝美的脸庞满是担忧和愤怒。所有人,看着她的担忧和愤怒,却视而不见,因为孙老夫人不把她当孙女看。这是一群冷漠的人。“取琴来。”最终她还是轻声对身后跪着的半束道。“不用了,用我的吧。”孙莹将早已准备好的琴递给孙云,“这还是长姐几年前我生辰之日送与我的生辰礼物呢,六meimei可要仔细些。”舌琴放在几上,孙云的手轻轻扶在琴弦上,好看的秀眉微皱,却极力忍着。赵淑的视线落在她微微颤抖的手上,想要过去将她拉起来,手明明受了伤,却还要弹琴,虐待自己好玩吗!然,孙云却对她微微摇头,眼里尽是恳求。孙云用恳求的眼看她的时候,不多,一次在观州,和她说四皇子不是好人,一次便是今次。她硬生生将心中的那口恶气忍下,缓缓托起水里的羽觞,饮了一口,致敬诗人曹植,感谢他的传世诗篇,让她得以剽窃保全老师的名声。所有人都看着赵淑,尤其是知晓赵淑以前的诗词大部分都是林秀雪代写的人,脸上虽依旧极为端庄。然心中早已开始幸灾乐祸,希望她出丑。许多人,往往仰望一开始便领先她们许多的人,但会嫉妒一开始与她们差不多或者更差,但突然变得比她们好很多的人。“煮豆燃豆萁。”说罢饮了一口酒。“豆在釜中泣。”她看到孙云的手,已抖得极为厉害,却乃忍着。行云流水的曲音。懂琴之人便可听出,琴音在颤抖。“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一口饮尽杯中酒。初春已为她磨好墨,镇纸铺开,她念完,提笔便将这首诗写下来。填上自己的名字,一旁伺候的宫女便走过来将她的诗拿到对面给霍白川等人评阅。她把诗写好。孙云的曲也弹完了,弹完曲子她的手立马缩进了袖子里,脸以惨白如纸,还有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来。过了好久。对面才传到:“好诗。”这样的赞誉声。只是,赵淑已不管了,诸人听罢。脸上的神情是讪讪的,以及恼羞成怒。诗这种东西,只要细细打磨,有名师指导,谁也都能做出一两句来,然却无人会把意思表达得这般讽刺直白。孙云似乎忍不住了,由半束扶着去了后面亭子,那里有抱夏供人歇息。赵淑想站起来跟上去看看,却被秋彤拦住了,秋彤微微摇头,不让她多管闲事。颜如玉亦是,紧紧抓着赵淑的手,不让她多管孙家的事。然,朋友是什么?赵淑不知别人如何定义朋友这两个字,但在她心里,朋友是志趣相投,是真诚以待,是两肋插刀。当初,她选择相信孙云,选择给她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人若无朋,则悲矣。只是,似乎有人心急了些,见赵淑迟迟未去,便有丫鬟从抱夏出来,走到赵淑身边屈膝道:“郡主,六姑娘请您过去。”三人对视一眼,准备一道过去,然秋彤与颜如玉却被人拦住了,“秋姑娘,颜meimei,羽觞似乎停在二位面前了哦。”两人坐在赵淑身边,赵淑被请过去,羽觞却停在中间,依惯例二人得作诗或是抚琴的。“没事。”赵淑其实也并不大想在此处坐着吟诗作对,她今日是有任务的,且带着秋彤二人反而不方便。二人见她意决,杨梦娴等人又逼得紧,便只能焦急的看着她走进抱夏。赵淑刚到抱夏,便感觉不对,方才与谢锦环一处之时,偶然闻到的香味又绕过她鼻尖。那丫鬟将她领到一间屋子便离去了,“郡主,六姑娘在里面等您。”赵淑点头,目送她离开,丫鬟走后,她久久未推开门,而是紧紧的盯着那扇门不动。这时,有一小石子被扔到她脚边,转头看去,是脸色惨白的孙云,“阿君,快过来。”赵淑带着小朱子等人快速的朝她走去,她藏在一个小角落里,半束已受了伤,身上满是血,半束在观州亦是跟着丑阿婆学过几年武的,竟受伤了。“半束怎么受伤了?”赵淑蹲下给半束把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