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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霍宅后,领着小胖和多姿,一路来到萧宅。九娘正在晒金银花,见他匆匆走进来,放下手里的活儿问:“大热天,怎么现在过来了?”“老师呢?”霍白川显然是有急事。并不寒暄,连平日里的不羁姿态也不见了。九娘认识他多年。多少对他了解些,指了指偏道过去的水榭,“在那边。”“多谢。”霍白川道了谢,匆匆穿过小道,远远便见萧行渊在水榭上自己与自己对弈。“老师。”他走到萧行渊身边,很自然的坐下,还未说话,萧行渊便撩眼看他,“你心里有事?”不愧是老师,一眼便看出他心中有事,霍白川也不多言,直奔主题道:“老师,当初我许诺保住永王,但现在似乎有麻烦了。”“永王不好好的吗?有什么麻烦?”萧行渊皱眉。“你看。”他将下面传来的情报递给萧行渊,“赵淑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她明明与男女****不感兴趣,却接受了卫廷司,真是让人捉摸不透。萧行渊看完情报,手放在桌上哒哒的敲了几下,“皇上定不会允许任何宗室子弟与兵马大元帅走太近,若永王还是当初的名声倒没什么,如今他可是代天子巡视天下的一代贤王,皇上不会自打嘴巴,也不会允许他有任何机会。”“老师,学生是不是该放缓步子?”萧行渊知晓他的意思,放缓变法的步子,静等明德帝驾崩,太子登基,一切可解。但,帝王,谁知晓太子会不会变?哪个帝王不想独裁?如今说白了便是各取所需,他霍白川要流芳百世开创太平盛世,明德帝要集中皇权做盛世明君。“若放慢步子,你可能要为此付出一辈子,但趁乱变法,你能节省很多时间。”自古花费一辈子变法,最后却功亏一篑的例子太多。霍白川沉默了,他的人生计划里,只打算用十年在朝廷做官,十年之后,或是游历,或去隐居,他不知,但一定不是在庙堂之上。萧行渊岂不知自己学生的性子,本便不是那好权欲之人,叹了口气,揶揄的转移了话题:“我猜你长姐必是逼你替郡主压下那些谣言,这谣言,若要压下去,也是容易,找个身份很高,家世很好的男子娶了她,便好,不如,你放话出去,非她不娶?”“要娶也是贤儿娶。”霍白川有些尴尬,别过头,没与萧行渊对视。萧行渊见他这模样哈哈大笑起来,“若贤儿能娶上,你何必在此纠结?让你放话出去而已,又不是真娶,难道你怕卫家小子?觉得自己抢不过他?”这样说,霍白川便觉得没意思了,若赵淑真的心悦卫廷司,他是很尊重的,但若说他怕卫廷司,便有些过分了。“老师,对自己学生这般没信心?”萧行渊失笑,并不回答,而是含笑问他:“你对赵淑,便没一点点心动?我以为你对他是不同的,她不怕你,敢和你顶嘴,看到你也不脸红心跳,不是吗?”闻言,霍白川想,自己得多想受虐?人家心里明显没有自己,还撞上去,是如何的生无可恋才会做这种蠢事?“你知道赵崇厚有什么优点吗?”他突然问起了不相干的。永王有什么优点?霍白川想了想,似乎除了长得还不错,对赵淑极好,便无了。“当年,江弟自信到没边,偏偏永王也自信到没边,江弟的自信是骨子里的,生下来便如此,而永王的自信,大部分来自于先皇的宠爱,和太后没原则的放纵,两个人一开始其实是死对头的。”如今江影已逝,忆起往昔,萧行渊不免有些失神,“永王不能出门太久,出去几天便被太后揪回去了,两人每每相斗,到了关键时刻,永王便消失回了宫,这番多次下来,江弟念念不忘,两人莫名的便有了情愫。”“而永王此人,自打呱呱坠地,便无人管过他的脑子,天马行空的思想,别人想不到的他能想得到,偏偏正义感十足,跟在先皇身边什么事都敢做,曾得罪过许多人,坐过龙椅,踩过先帝的脸,扯过先帝的胡须,哎。”他长长叹气,“可惜,先帝驾崩后,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包括恣意到没边的永王,先帝太宠他了,所以太后如今才畏手畏脚小心翼翼。”霍白川觉得有些心凉,这样的父母生出来的女儿,会安静到哪里去?他吐了口浊气,站起来,弹了弹衣袍上的灰尘,欲要离开。萧行渊也不挽留,继续下着还未结束的棋局,霍白川走远后,他才喃喃道:“一贫如洗的人家,在分家时都能生出隔阂来,更何况坐拥天下的皇家。”说罢,一颗棋子落下,又说:“男人,也是善妒的。”霍白川离开萧宅,并未回府,而是徒步慢慢朝皇宫而去,手上并无折扇,烈日当头,大颗大颗的汗水从黑发里流出来,薄薄的衣衫已浸湿。永远如谪仙般的霍公子,难得狼狈一次。有路过的官员与他打招呼,他也没听见,似乎在思考一件很重要的事,想得入神。路的长短,要看走路人是否在状态,原本极远的路,霍白川觉得从萧宅出来,然后一抬头便见到了高高的宫墙。“我来这里做什么?”他自言自语的说,然脚步却不停,不多会人便出现在了慈宁宫。(。)ps:谢谢大家的月票和打赏,话说起点的棒棒糖图案挺好看的。么么哒~~~~~真的觉得我写得感情戏那么难看?第七十六章死不了江南境内,道旁山里,处处可见灾民,且越来越多,沿路而过,几乎都是饿得两眼深陷的难民。不身临其境,根本无法体会到,放眼过去,尽是难民的震撼,饿殍遍野,绝非虚言。好些难民还在拖家带口的赶往他地,投奔亲戚。看到他们破衣褴褛,肌肤蜡黄,两眼无神,神色凄凄,苏绣等人都屏住了呼吸,默默的看着,偶尔路边有人跌倒,他们便急忙过去扶。一路上备下的干粮,已全部发光。赵淑停在一处山石上,下方是湍急的江河,波涛澎湃击打着山石上,彰显着大自然的怒意,水色还未回归清澈,依旧是土黄。低头看去可